納蘭馨兒的主意,讓大家都很有面子地參加對賭,輕鬆有趣,並且絕對不會出現過高或者過低出價的尷尬。
靠的就是相互制衡!
而納蘭鳳之前的那些對賭規則,之所以亂象頻出,不僅是有馨兒暗中安排的人搗亂,更重要的是,那規則本身就無法平衡。
就算納蘭馨兒不搗亂,客人們,也遲早會鬧出不愉快。
這就是上位者,制定決策的時候,境界高下之分了。
客人們只是看個熱鬧,不會多想。
納蘭鳳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而納蘭老夫人,透過現場直播的屏幕,則看得津津有味,完全看懂了納蘭馨兒這麼設計賭局的目的。
她連連點頭:“馨丫頭不錯!真不錯!沒有白白疼她!”
吳管家在身後微笑:“老夫人,您說,咱納蘭家,將來有沒有可能,出個強勢的女繼承者?”
老夫人高深莫測地道:“將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單單從資質上來講,馨丫頭自然是,已經朝着一個合格繼承者的方向,成長起來了。
然而有時候,一個人的未來,卻有着許許多多的不可控因素。
吳管家看老夫人沒有正面回答,一拍腦袋:“哎呀,我差點忘記了,咱家大小姐,是要嫁入東方家族做主母的,您連東方家的那枚尊貴無比的信物,都收了……”
既嫁入別家,又怎麼能做納蘭家的女繼承者呢?
東方帝少,是肯定不可能入贅納蘭家的。
大小姐肯定是要去人家裡,操持家族事物的。
吳管家不禁也有點點遺憾,這大小姐,真是他幾十年來,見到納蘭家族中,最出色的一個女孩子了。
就這麼嫁出去了,真是有點捨不得。
納蘭老夫人眸中也劃過一抹不捨:“唉……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小澤那邊怎樣了?不行就把他接過法國來,和我一起住着才放心……”
吳管家知道,老夫人這是惦記她那位多病的嫡親孫兒,納蘭清澤了。於是趕緊事無鉅細地,向老夫人彙報青城那邊的動態……
而宴會廳中的直播,還在熱熱鬧鬧地進行着。
納蘭馨兒早已佈置好了新的賭局。
她宣佈完規則,就優雅地,踩着臺階,款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優哉遊哉地準備看精彩的賭戲。
臺上有的是她的人,在幫忙搬桌子,弄賭盅,切好白紙條和安排上等的吸墨鋼筆……
納蘭鳳赤紅着眼,看着這麼多傭人在爲納蘭馨兒服務。
而她剛纔,卻要自己親手佈置一切,甚至連給客人們做裁判,都要親自上場。
前一秒她還覺得這樣站在舞臺中央,很有範兒,很威風,這一秒,她經受了刺~激~性的對比,這才意識到,她剛纔在舞臺上,有多可笑!
“讓一下,讓一下,我們搬道具,別擋着路!”有傭人不客氣地推開她。
納蘭鳳輕微一個踉蹌,正想發怒,卻聽納蘭馨兒坐在臺下,笑得滿面春風:
“姑姑,您不僅年老無知,還老眼昏花了麼?要不要我派人扶着您下臺階啊?您可別腿腳也不靈活,摔斷腿就不好了……”
納蘭鳳:“……”
她後悔剛纔沒有第一時間走下舞臺,竟然讓納蘭馨兒這臭丫頭,抓住把柄嘲笑她!
更要命的是,不知怎的,當她怒目而視,直勾~勾地盯着納蘭馨兒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