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條街就要走到尾了,納蘭馨兒也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軒轅墨跟了一路,嘖嘖稱奇:難道,馨兒越來越瀟灑任性了?打個飛的來巴黎,只爲了在香榭麗舍大街隨意地走一圈,什麼也不做?
正疑惑着,卻見走在前方的納蘭馨兒,終於頓了頓腳步。
那是因爲有個乞討者,跪在了她的面前,不住磕頭,口裡含含糊糊地,用帝國話在乞求:“夫人,賞點錢吧,賞點吧……”
那是個中年婦人,衣衫襤褸,半邊身子癱瘓了,因此磕頭的動作,就像患了麻~痹症一般,十分難看而詭異。
更要命的是那雙手,髒污的就像是從下水道里剛剛撈出來一樣,卻試圖去摸納蘭馨兒乾淨整潔的鞋子,挽留她的腳步。
軒轅墨看得心頭火起,你乞討就乞討,怎麼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也不文明點,這不是噁心人嗎?
他飛身上前,一腳踢開了那婦人:“滾!”
聽在衆人耳中,就是一聲非常響亮的狼嚎。
身後圍觀的外國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在心中暗忖,這是什麼品種的狗狗呀,怎麼這般威武?
東方雲鶴卻不動聲色,暗暗運起一抹靈力,護在了納蘭馨兒的腳邊,讓乞討者,無法觸碰到她的周身一分一毫。
“這老女人太沒有禮貌,別弄髒我們馨兒,趕緊叫警察拉走她!”軒轅墨眼看着那婦人又鍥而不捨地撲過來,皺眉對東方雲鶴道。
可惜他是狗狗之身,無法爲馨兒做更多,他總不能當街咬人吧?
他平日裡也算是個寬容之人,可這乞討者實在太髒太噁心,他看不下眼,少見地發了脾氣。
東方雲鶴卻沒聽他的,仍是淡淡的道:“巴黎不禁止乞丐乞討的。你叫了警察也沒用。”
軒轅墨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堂堂東方帝少,會叫不動巴黎警察?
開什麼玩笑!
連車子都能堂皇地停在香榭麗舍大街上,而不受禁行的限制,擁有這樣特權的人,會叫不動警察?
東方雲鶴這樣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
軒轅墨不由地,再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婦人,隱隱覺得,或許是這個乞討者有什麼古怪?
那婦人仍含混不清地乞求着:“賞點吧,賞點吧,我老公孩子都要吃……他們可以給你們表演……賞點吧,只要賞點,您讓他們做什麼都行,您對他們做什麼都行,就算讓您的狗吃他們的肉也行……您揍他們一頓也行……您隨便怎麼對他們都行,只要您高興,賞點錢就好……”
軒轅墨一愣,這叫什麼狗屁乞討者?
讓路人吃老公和孩子的肉?揍他們?隨便怎麼都行?
這不是拿親人的命來換錢嗎?
這是親生的孩子,親老公嗎?
這女人有病吧!
他不由擡眼,看了看不遠處。
果然,有一男一女,正靠在暗巷子的牆角。
那個女的,像個沒骨頭的傀儡,肚皮朝天,躺在一塊發黴的破木板上,像是在展覽,雙眼完全沒有神采,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或許真的像這中年婦人說的,不管對她做什麼,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