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不愛他，還是因爲對他也有好感，所以不在意？
康王直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那麼可愛，我捨不得你爲了周初十難過。我想寵着你，陪着你，讓你的生命更精彩，讓你時時刻刻能感受到被愛着，感受到幸福！”康王小宇宙爆發，肉麻的話說出來也不覺得害羞，只想俘獲方清雅的心。
“我……”方清雅有點受寵若驚。
她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結果就被康王的話給驚動了。
“小雅，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康王眼睛持續放電。
方清雅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拿起面前的涼白開，結果一不小心嗆到了，劇烈地咳。
“小雅。”康王急忙站起來走過來，溫柔地幫她拍背。
方清雅更難受了，好不容易喘過來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其實康王和周初十比起來，優點太多了。
可是感情的事，並不是誰更優秀，就喜歡誰的。
“小雅？”康王終於察覺到方清雅的沉默有些不對勁兒了，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怎麼不說呢？是我嚇到你了嗎？”
“不是，我……”方清雅放下水杯，低着頭，手指在水杯上不斷敲打。
她有很多話也想說，但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是不是想說，其實你跟我約會，只是爲了逃避情感。你的心裡，還是很喜歡周初十？”康王眼神黯淡下來。
“我……對不起。”方清雅終於擡起頭來，當她看到康王受傷的模樣後，下意識握緊雙拳，“我已經很努力的想忘記他，然後喜歡你。但是我發現，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努力了，就可以喜歡，想忘記了，就可以忘記。”
“我真的很好奇，你爲什麼那麼喜歡他呢？”康王早就猜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他以爲自己可以欣然接受，但是沒想到親耳聽到方清雅說喜歡周初十，他的心會那麼疼，那麼痛。
“如果我知道，也許我就不喜歡他了。”方清雅笑了笑，然後繼續說，“我打算出國到處走走。當年我選擇忘記顧言的時候，去了很多地方，經歷了很多事情，然後學會了放下。我想如果要忘記周初十，也應該這樣吧。”
“如果你忘記他，而我還喜歡你，那你會答應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嗎？”康王不想放棄，這麼多年來，方清雅是他唯一喜歡過的女人。
“我……這樣的回答有什麼意義呢？如果我說是，難道將來真的會喜歡你嗎？或者我會愛上別人呢？又或者，你等着等着，愛上其他的人了呢？康王，感情的事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事，風雲變幻，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愛情的保鮮期究竟會有多少。有些人，天天換女友，有的人，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方清雅想到周初十對燕羽兒的喜歡，那麼刻骨，那麼一往情深，她的心就痛到滴血。
“我……”康王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方清雅說的都對，但是他也只想留下一個希望。
“對不起，我收回剛剛的話。”康王硬擠出一絲笑容，“吃飯吧。今天就當我們分手大餐，因爲這一刻開始，戲結束了。”
“嗯。”方清雅輕輕點點頭。
恰好侍者走過來，呈上菜品。兩個人默默地吃着，康王屢次想找機會打破這種該死的沉默，但是話到嘴邊，他總是沒用勇氣開口。
方清雅也是一樣。
最終兩個人都沉默着，吃完了這頓分手大餐。
出門離開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送你吧。”康王看着方清雅皺起眉頭，就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裡心疼。
“不麻煩了，我想一個人散散步。很久沒有步行逛街了，尤其是下雨的時候，這樣不好，會錯失生命中很多的精彩。”方清雅道了謝，然後轉身走進小雨中。
其實雨不大，毛毛細雨，是最適合雨中漫步的。
康王看着方清雅離去的背影，發呆了一會兒，纔開車離開。
方清雅，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最喜歡去的咖啡廳門前。
她還記得，那天就是在這裡，她不小心崴了腳，摔倒的時候恰好被周初十抱住。她想，就是在她擡頭道謝的那一瞬間，愛上週初十的。
“景色還是去年的景色，可惜物是人非。”方清雅鼻頭一酸，不知道怎麼，竟然傷心地落淚。
她呆呆地望着咖啡廳站着，任由行人如潮，在她身邊不斷穿梭。
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
紅燈的時候，駛來一輛車，恰好停在了咖啡廳正門前的地方。
“周總，是方小姐。”助理無意間發現了車窗外的方清雅。
周初十正在文件上簽名的筆尖猛地一頓，他倏地擡起頭來——車窗外，方清雅穿着白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長髮瀑布般垂直而下，偶爾有風吹來，很飄逸地搖擺。
她一動不動地站着，目視前方。而她的正前方，是一家咖啡廳。
周初十擡頭看了一下咖啡廳，似乎有點模糊的印象。他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猛然間眼前一亮。
他記起來了，有一次在附近辦事，取車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摔倒，伸手扶了一下，結果不小心將她抱入懷中。
那個女人，就是嬌美動人的方清雅。
“將車停在路邊。”周初十忽然開口。
“是。”助理急忙掉轉車頭，將車拐到咖啡廳的停車位上。
車停下的時候，周初十從車上走下來。他看着方清雅，換慢地走，每走一步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幅畫面。
各種各樣的方清雅，活潑的，可愛的，調皮的，溫婉的……那麼多不同風格的方清雅，最終糅合成最特別的方清雅。
“小雅。”再長的距離，總有終點。
周初十走到了方清雅的身邊，呼喚她。
“嗯？”方清雅從回憶中回神，扭頭就看到日夜年的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愣了一下，淚水再次不爭氣地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