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還不知道呢,不過婚紗已經買好啦!”雲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着暖洋洋的笑容,像是冬日裡的暖陽,她說完話就蹲下身,去摸綿羊的頭。
大概是相熟了,綿羊見到滔滔,也沒有要咬它的兇猛樣子,見到毛球就親暱的哼哼着,趴在毛球面前,一副求搭理求玩耍的樣子。果然像林升南說的那樣,這傢伙,發情了。
雲楠擡頭看看林升南,問道:“沒想過給它配種嗎?聽說可以拿到寵物醫院去給它配的。”
林升南點了點頭,“看情況吧。”
雲楠笑着,看綿羊這幅浴求不滿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原來不是人才有這種表現,狗也一樣啊。“這還看什麼,我以前買狗的時候,聽哪個寵物店的人說,一定要讓它配種,不然會憋壞的,再說了,讓它配種,又不用你養,擔心什麼。”
雲楠無心的話語,讓林升南微微一愣,她這意思,他懂,只撒種不負責養,這感覺怎麼像在說他自己呢。林升南站起身,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應着,“嗯,說的也有道理。”
雲楠眨眨眼,拍着綿羊的腦門,笑眯眯道:“你看你家主人,多不厚道。”
“楠楠,我們回去吧。”賀雲湛淡聲開口,雖然這個林升南看雲楠的眼神只是朋友之間的親和,但因爲之前的經歷,賀雲湛不太喜歡和這個林升南呆在一塊,大概是心理面介意着,他那麼晚還和雲楠在一起長聊,他心裡有點小吃味。況且氣溫也冷,他怕雲楠會着涼,生理週期,要注意點纔好。
“嗯,”雲楠應了聲,站起身來笑着同林升南半開玩笑的警告說:“走啦,下次你家綿羊要是再嚇我,我就把它狗毛給拔了。”
“嗯,放心,我會看好它的。”林升南忍俊不禁,瞥見一旁賀雲湛依舊淡漠的神情,調侃道:“不過我覺得你也不用擔心,身邊有了護花使者,什麼都不用怕。”
聽到林升南這麼說,雲楠微微紅了臉,點頭應着,兩手不由自主的抱住賀雲湛的手臂,贊同的說:“呵呵,你說的沒錯,我有個護花使者。”
賀雲湛彎了彎嘴角,偏頭看着雲楠,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那眼神裡的寵溺和溫柔,快要把人溺斃。
“好了,我也回去了,再見。”說完,林升南也不多停留,拖着戀戀不捨的綿羊,轉身離開。
賀雲湛望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着,這個男人,雖是一身休閒T恤運動裝,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非等閒。他縱橫商場多年,自然嗅得出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商人氣息。
“你怎麼認識他的?”
“你說林升南嗎?”雲楠擡起小臉來,長睫忽閃忽閃着的,像是在撒着嬌,“他也算是我們鄰居呀,有一次我無聊,帶着滔滔和毛球出來散步,然後他家綿羊把滔滔給咬了,然後我們就認識了。呵呵,這是我的狗友。”
“嗯,你的豬朋呢?”賀雲湛含笑問,心想,就這樣認識的一個人,她竟然可以和他聊那麼久。
“呵呵,我沒養豬啊。”雲楠笑着,
“和他交往的多嗎?”賀雲湛忍不住又問,他想打探多一點情況,是敵是友,總要先探探底才曉得。
“嗯,不多啊,就見過幾次,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住在同一個小區,我感覺他這個人挺好的,然後就做朋友啦。”雲楠老實的交代着,感覺賀雲湛問的問題像是在刺探,可她卻覺得歡喜,她認爲,這是賀雲湛在乎自己的表現。
“嗯。”賀雲湛淡淡應着,牽過她的手,剛要走,卻突然想起來,還有云媽媽,不由迴轉身去看。
雲媽媽就站定在幾步遠的距離,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臉上的神情和她的舉止一樣,安安靜靜,卻又冷冷清清,那樣子像是個陌生的局外人。
見狀,沒等賀雲湛出聲,雲楠已經很自覺的鬆開被牽着的手,轉而走到雲媽媽面前,滿是歉意的挽住媽媽的手臂,低着聲音說:“媽媽,我們回家吧。”
剛剛看媽媽那孤零零的樣子,雲楠挺心疼的,感覺好像被拋棄了那樣子,讓她這個做女兒的看着,好愧疚。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其實,女兒有了情郎也會忘了娘。當然不是真的忘,只是有時候在無意中會忽略掉。
雲媽媽並不說話,只是輕輕點頭,目光停留在被女兒挽着的手臂上,許久,她才擡眼看向走在前面,牽着兩條狗的男人。
剛剛的所有,她都看在眼裡,那樣看着,真叫她心酸。三個人出來,到不是散心,而是秀恩愛。女兒和她的男朋友在她面前,如膠似漆關愛有加,她應該高興纔對。可爲什麼,這心裡越發的不好受呢?酸酸澀澀的,總覺得心頭像被什麼卡住了,感覺女兒真是被一個男人給搶走了。
……
回到家裡,賀雲湛沒再多做停留,提出來回對面去。
雲楠自然是不捨得的,巴巴的望着他,“你再多留一會兒嘛。”
賀雲湛卻像她輕輕的搖頭,望着雲楠的眸光中傳遞着某種信息。雲楠咬着下脣,心裡也清楚,賀雲湛這是在避諱媽媽。
雲媽媽看這兩人難捨難分的樣子,暗自嗤笑了一聲,幽幽道:“既然楠楠離不開你,那你就留下,反正這是你的房子,隨便你。”說完,雲媽媽轉過身走回房間。
聽了這話,不光是雲楠愣住,就連賀雲湛也覺得有點始料未及,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一同往房間走過去。
房間裡,雲媽媽呆坐在牀頭,垂着臉,兀自出神。
賀雲湛站在門口,看着這番景象,心裡既有歡喜也有無奈,作爲一個晚輩,他並不想和雲媽媽這個長輩對抗,但是事實卻越發顯得像兩軍對峙。此刻,雲媽媽有些鬆開了,當然歡喜,但看到雲媽媽這樣的不愉快,他也有些愧疚。
雲楠徑自走過去,也不管媽媽有沒有看她,她坐下了,伸出雙臂就抱住媽媽,撒着嬌說:“媽媽,謝謝您。”
雲楠擡起頭來,悵然若失的笑了一聲,擡頭拍拍雲楠的手臂,
隨後,看向賀雲湛,不情願的說:“別高興的太早,更別以爲我這就贊同你們在一起了,我只是不想大半夜的突然見到個人竄來竄去,免得嚇到我這老婆子睡不着覺。”
話是這麼說,但是雲媽媽心裡清楚,這只是藉口罷了。剛剛那一瞬,她只是突然明白,想通了一些事而已。昨天收拾那些行李的時候,並沒有找到戶口本。當時,她就明白,應該是女兒收起來了,這麼一來,她也阻止不了她們兩個去登記,與其這樣,還不如以退爲進,旁敲側擊。
如果賀雲湛這個男人,真的值得相信,她不會再反對,但如果,讓她看到有什麼不好的,一定反抗到底。
“是。”賀雲湛也不否認,也不多問,直接順了她的話說。
雲楠也很知足的笑,相互和賀雲湛打了個眼色,滿足的說:“是,媽媽,女兒知道了。”能鬆開,這就是好事,第一步能有這樣的結果,這也才第二天,挺好的,她真的滿足了。剩下的,慢慢來。
“好了,別抱了,去洗澡睡覺吧。”雲楠沒好氣的催促着,心裡像翻了五味瓶一樣,既爲女兒這樣的親近感到欣喜,也倍感無奈。如今,和女兒之間,只有這樣子才能靠近一點點了嗎?
“嗯,知道了媽媽,”雲楠應着,鬆了手,坐直身,笑眯眯的望着媽媽,“媽媽,您也早點洗澡吧,我先回房間啦。”說完話,雲楠再看了看媽媽,然後轉過頭,起身往門口的賀雲湛走過去,這一路走過去,她臉上的笑容都沒停過。
賀雲湛隨同她出來,轉瞬便進了雲楠的房間,關上門,兩個人就肆無忌憚的抱在了一起。
雲楠閉着眼睛,欣慰的說:“賀雲湛,我好開心啊,媽媽終於鬆口了。”
“嗯。”賀雲湛摟着她,心頭百感交集,佔據大部分的依舊是喜悅多些,就像她說的,終於鬆口了,那就是個好兆頭。“好了,快去洗澡吧,越晚越冷,我過去對面洗,完了再過來。”
“這樣啊。”雲楠眨眨眼,抓着他的手低低說:“那你在這兒等我,我要跟你過去,等你洗完澡,我們在一起過來。”
“好。”賀雲湛也不多問,心想,她應該是怕他前腳出去,雲媽媽突然就關門不給他進了吧。
雲楠鬆了手,轉身想拿衣服,卻突然發現,“我冬天的衣服好像都在那邊呢。”
“那就過那邊洗吧。”賀雲湛乾脆的說,反正兩邊都有她的換洗衣服。
臨出門前,賀雲湛瞥見櫃檯上的手機在震動,便會轉身去拿,前面的雲楠見他遲了一步,便停下來等他,“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賀雲湛淡淡的說。
雲楠也沒再多問,到了賀雲湛這邊,她拿了衣服就進了浴室。
看着她關上門,賀雲湛纔拿出手機來看,剛剛走近時瞥見屏幕亮着,來電顯示是肖磊,這回拿出來已經暗了,重新按亮,上面顯示一通未接來點,還有一條信息。
賀雲湛略略思索了一下,點開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