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楠和賀雲湛都相繼一愣，然後又相視一眼，轉頭望着那工作人員，異口同聲的說：“沒有，謝謝你。”
然後兩個人收好證件，到樓下做婚檢。
婚檢和醫院做的體檢不同，沒有體檢那麼全，只是檢查比較重要的，比如血常規，看有沒有家族性傳染病，優生優育十項，還有最重要的生殖系統方面的檢查。
這些對賀雲湛來說並不稀奇，他每年都有定期檢查身體的習慣，當然在這個地方，做身體檢查，略微有點怪。
比他更覺得怪的是雲楠。
雖然以前也有做體檢，但是，那時候沒有婦科檢查這塊，因爲是婚檢，檢查的項目自然有所不同，然後，雲楠大姑娘上嫁，人生頭一回的做了婦檢！
B超還能接受，另外一項有點那啥……雲楠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看她從檢查室出來的時候，神情怪異有別捏，賀雲湛不由蹙了眉，問她：“怎麼了，不舒服？”
雲楠秀眉微蹙，感覺某個地方還有點疼，“檢查的醫生好粗暴。”
“嗯？”賀雲湛聽了，要不是剛剛看着給她檢查的是個女醫生，他一定會認爲雲楠遭到猥一褻了！
雲楠沒想那麼多，單方面的鬱悶着，不滿的嘀咕，“好直接的，戳進去，痛死了。”
“……”賀雲湛呆了一下，猶豫着問：“那裡？”
雲楠眨眨眼，憋着小嘴不情願的點頭。
賀雲湛汗顏了一把，想象不到她做的是什麼檢查，但是看她這模樣一定不好受，卻也說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伸手摟着她往車那邊走，一邊輕聲哄了一句：“回去幫你揉揉。”
聞言，雲楠不由扭頭看身旁的男人，皺眉，不樂意道：“纔不要。”
給他揉？！那還得了！拿鼻子想都知道他揉完之後會做什麼，纔不要呢。
賀雲湛也不跟她反駁，見到她臉微微發紅，笑着道：“我們這纔剛結婚，你不會想跟我分房吧。”
雲楠眨眨眼，注意力沒在分房這個字眼上，而是在前面句的結婚上，她仰頭看着賀雲湛，鄭重其事的說：“賀雲湛，我們結婚了噢！”
“嗯。”賀雲湛應着，“所以呢，你是不是要改口了？”
雲楠想了想，還沒開口，人已經來到車旁邊，賀雲湛打開門推她上車。
見到賀雲湛坐好，雲楠才巴巴的湊過去，看了他一眼，想叫老公卻有點生口，於是，又看了一眼，還是叫不出口。
哎呀，新婚了，竟然不太好意思叫那兩個字。
“賀雲湛，我覺得有點怪啊。”
“嗯？怎麼怪了？”賀雲湛問，臉上是閒散的神情。
雲楠看他悠哉悠哉的樣子，忽然想親他臉，但卻沒這麼做，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嚷嚷着問：“結婚證呢？！”
賀雲湛把旁邊的文件拿過來，從裡面掏出兩個紅本本，遞給她。
雲楠拿過手，翻到相片那頁，舉高到兩人眼前，嚷嚷着說：“我們結婚啦！”
“嗯。”賀雲湛應着，片頭吻在她的額頭上，心理面是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我們結婚啦！”雲楠又說了一句，是看着賀雲湛的臉說的。
“嗯。”賀雲湛還是以單音節回覆。
“嘿
嘿，我們結婚了，賀雲湛，我們結婚了！”此刻的雲楠有點犯傻，嚷嚷個沒完。
“然後呢？”賀雲湛問，將手從她手臂裡抽出，轉而攬她的肩背。
“然後啊，”雲楠想了想，蹦出口的還是那句話，“我們結婚了！”
“嗯，我們結婚了。你是不是要改口了？”賀雲湛笑着，望着手裡舉着的紅本本，上面被鋼印壓過的相片，似乎都顯得很神聖。
相片裡的兩個人都略微笑的有點傻，但眉宇間的卻顯露着幸福。
“嗯，以後你就是我老公啦！”雲楠唧唧歪歪的，終於說出了那兩個字眼。
賀雲湛聽了，眉毛一挑，側了側身看着她的眉眼，柔聲道：“你剛剛說什麼，再叫一遍？”
雲楠眨眨眼，被他這麼盯着，不自覺的臉紅了，嬌羞的開了口，“老公啊。”
“嗯，老婆。”賀雲湛也柔柔的迴應她，頭一回覺得這個稱呼這麼的好聽。
其實只是簡單的一個稱呼而已，但是這個稱呼，卻蘊含了很多的情感在內，讓他聽了心裡頭熱熱的，竟是禁不住的有點小激動。
“老公……”雲楠羞答答的又喊了聲，結婚了就是不一樣啊，心理面安定了，然後，有種更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有了這張證書，兩個人的關係就更近一步似的。
其實呢，最親密的舉動，他們已經做了好幾次。
但是，因爲這張證書，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就是，從此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和這個人都不會分開了。
“老婆。”賀雲湛柔聲迴應，一點兒不覺得煩，而是覺得幸福滿滿當當的，快要溢出來了那樣。
這時候，他想起來一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又有話說，如果沒有婚姻，彼此的愛情連墳墓都沒有。
這兩句話他都不太認同，只是在這個基礎上有自己的見解。
對相愛的兩個人來說，婚姻是愛情最終的歸宿，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相守到老，是對彼此的愛情，做最好詮釋。
“老公……”雲楠還樂此不彼的叫嚷着，雖然車裡面還有個司機，但是她卻一點兒不害臊，笑嘻嘻的叫嚷着。
“嗯，老婆大人，有什麼事？”
“沒有啊，叫叫你。”
“嗯。”
“老公……”
“嗯？”
“老公……”
“嗯？”
“老公……唔……”
這一次，雲楠還要叫出口的兩個字眼，變成了尾音，被堵在了口中。
賀雲湛就着她偏頭過來的姿勢，低頭吻她。
雲楠先是害羞，笑嘻嘻的躲着，後來，用結婚證擋住兩人的貼合的臉，迎上了他的脣。
人家新婚燕爾的，恩愛總是不斷。
前面駕駛位的司機張叔，透過後視鏡偷偷瞄了一眼，看兩個相擁一起的人兒，暗自偷笑，心想，這小兩口真是甜蜜。
賀家少爺的人生大事，終於有着落了！
……
好不容易挨着下班事件，雲楠還想着在外面吃點什麼，結果賀雲湛說，回家去。
其實，賀雲湛的意思是，把登記的事情告訴雲媽媽知道，瞞着總不是辦法，如果真的會吵起來，那好歹讓她知道吧，也
知道吵架的緣由在哪兒。
至於不樂意的事兒，那就不樂意了再說。
可是回到家。
雲媽媽卻不在家裡。
開始雲楠和賀雲湛還有點耐性的等着，等着等着，這都要十點鐘了，雲媽媽竟然還沒回家。
雲楠有些擔心，看着匍匐在腳旁邊的滔滔和毛球，媽媽沒帶這兩個傢伙散步，會去哪兒呢？
終於還是忍不住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這還是從拒絕肖磊求婚之後，母女兩第一次通電話。
雲楠握着手機，感覺心裡不安，又緊張。
賀雲湛在旁邊看着她，大手搭在她肩膀上，默默的給她安慰和支持。
電話一接通，雲楠也不囉嗦，直接問：“媽媽，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我在青城。”電話那頭，雲媽媽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有點傷感。
雲楠的情緒不由自主的被影響，猶豫了一下，才問：“媽媽，你回去做什麼呢？”
青城，是她的老家，是她出生的地方，是爸爸和媽媽定情的地方，也是充滿了各種不堪記憶的地方。
她和媽媽，已經十年沒回去老家了，想必那邊已經物是人非，而且，當初搬走的時候，媽媽曾說過，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去，卻沒想到……
怔忪之際，電話裡傳來媽媽悠長沉鬱的聲音，“我回來看看你爸。”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雲楠啞口無言，心裡一酸，鼻子一熱，淚水忽然就涌上了眼眶。
媽媽以前說過的，她想念爸爸。可卻沒想到，媽媽竟然會突然跑回去看往爸爸。
“媽媽，你現在住在那裡，我過去找你。”
……
青城距離G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趕到媽媽入住的小賓館時，已經是12點多。
見到女兒和準女婿風塵僕僕的趕來，雲媽媽心頭也覺得熱熱的，總算是看到親人了，那股子憂傷沒那麼濃郁。
但她卻沒多說什麼，只是含笑望着賀雲湛說：“青城是個小地方，我幫你們兩在隔壁訂了房間，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好。”賀雲湛應着，雲媽媽既然說的如此直白，他當然不會多言，加上深夜了，大家都累了。
雲媽媽輕笑着，點了點頭，回身把房卡拿給雲楠，目光沉沉，又複雜又暗藏憂傷。
雲楠看了眼媽媽，欲言又止，默默的接過手。回到這個城市，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可心理面還是會難過。
賀雲湛看這兩母女之間的微妙變化，也沒多說，擁着雲楠，輕聲提醒她：“走吧，我們先去休息。”
雲楠轉頭看了眼賀雲湛，又回頭看了眼媽媽，不放心的叮囑，“媽媽，不要又一聲不吭的跑開。”
聞言，雲媽媽心頭一熱，卻沒說話，忍着眼眶裡的淚，點了點頭。
……
青城不是大城市，小縣城裡，連賓館的設施都很簡陋。
雲楠邊打量邊悠悠的說：“小地方，你不要嫌棄。”
賀雲湛擁住她，搞不懂她怎麼突然會說這樣的話，輕聲回答說：“怎麼會呢，有你在就好。”說着，他捧起她的臉，凝眉望着她，開心一點，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