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夏眯了眯眼,看來不是那兩個人,那會是誰?她不記得還跟誰有過節的。
“老大,我們該怎麼教訓這個女人?”一個男人問道。
“你們想怎麼教訓啊?”
幾個男人互相看着,旋即爆發出一陣心領神會的淫笑。
很快就有一個男人過來,解開了唐寧夏身上的繩索,攔腰把她抱起來扔到一旁的木板,問爲首的男人:“老大,要不要把這個女人的嘴巴封上?省得待會她叫得太大聲,讓外面的人聽見了。”
“聽見了就叫他進來加入我們,小爺我很……”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上的號碼,面色頓時嚴肅起來,示意手下噤聲,“是老闆。”
接完了這通電話之後,這個男人的臉色就變了,領着他的手下迅速撤離。
唐寧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大幫警察破門而入,程天浩慌慌張張地走過來,“寧夏,你沒事吧?”不等她回答,程天浩一把將她擁入懷,“幸好我沒來遲。”
“你……你怎麼知道我被綁來這裡了。”唐寧夏又是慶幸又是意外地看着程天浩。
程天浩還沒來得及回答,一位警務人員走過來,“先生,小姐,有事你們等會說。現在,請先跟我們走。”
程天浩扶着唐寧夏站起來,“走吧,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
原來,程天浩剛好也要去唐寧夏那家酒店吃飯,在停車場看見了唐寧夏的車,以及她掉在車邊的包和錢包,心裡頓生出不好的預感,調出酒店停車場的監控視頻畫面,一口咬定唐寧夏是被綁架了,即刻報了警,警察一路搜尋到這裡,終於找到了唐寧夏。
唐寧夏笑了笑,“你怎麼能那麼肯定我是被綁架了呢?”
“那幾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酒店的保安眼拙纔會看不出來。”程天浩想起當時說唐寧夏被綁架,保安還說他多疑,忍不住就有些氣憤,可是罵人的話他又罵不出來。
“謝謝你,vernon,這次是真的很謝謝你。”唐寧夏知道,這次要是沒有程天浩,這一劫她肯定逃不了。
程天浩彈了彈她的額頭,“說什麼謝謝,我寧願我出事也不要你出事。”
這本該是一句很曖昧的話,可是由程天浩說出來,被他那紳士的氣質和溫潤的微笑一渲染,唐寧夏卻只是覺得很溫暖。
認識程天浩七年了,七年來,只要他在,這種溫暖就在。
程天浩的心思唐寧夏明白,幾年前的時候,她甚至也想過,要不就這樣吧,跟程天浩在一起,好好過日子,這是一個拿顯微鏡來看都找不出缺點的男人,她賺翻了。
可是緊隨着這個想法而來的,是愧疚,她不喜歡程天浩,永遠給不了程天浩想要的,憑什麼無度地從他身上索取?這樣對程天浩並不公平,做人不能這麼卑鄙。
然後就是這麼多年下來。
這麼多年,唐寧夏想的是:程天浩總有一天會醒悟,會放棄的。而程天浩想的是:寧夏總有一天會感動,會接受他的。
到了警察局之後,做了筆錄,描述了一個幾個犯人的長相特徵,唐寧夏就被告知可以走了,警察告訴她,案件有進展的話,會通知她的。
唐寧夏笑着說謝謝,其實她自己很清楚,這件事案子走完了這些程序之後就等於是結束了,進展什麼的,場面話而已。那羣人能預先知道有警察來,就說明他們……
程天浩送唐寧夏回家,唐寧夏在車上閒着沒事,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一看嚇一跳。
二十幾通未接來電,全部來自顧子寒。
打了這麼多通電話沒有接,不用說,那位暴君肯定已經生氣了。但是現下在程天浩的車上,也不方便回電話給他解釋,唐寧夏就想着乾脆回家再打好了。
卻沒想到,在自家樓下看到了顧子寒的車。
名貴的保時捷,不可一世的車牌號。不用看唐寧夏都知道,車內的人此刻一定黑着一張臉。
程天浩並沒有注意到唐寧夏的臉色變化,下車之後輕輕抱了抱她,叮囑她這兩天一定要注意一點,隨時跟他保持聯繫,這才放心地離去。
唐寧夏看向那輛保時捷,心裡默默地數着:“一……二……”數到“三”的時候,車門打開,精緻考究的手工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緊接着,是一臉風雨欲來的男人。
唐寧夏第一時間解釋,“你給我打的電話我沒接到,是因爲……”
“因爲你跟程天浩在一起。”顧子寒冷言冷語,“唐寧夏,我真是小看你了,左右逢源,很好。”他走近唐寧夏,臉陰得可以滴出水來,“程天浩滿足你了吧?”
“顧子寒!”唐寧夏被她氣得差點跳起來,“你知道什麼?!你以爲誰都像你那麼禽獸嗎?”本來想好好跟他解釋的,但是現在看來,不用了。
顧子寒的怒火被激得更旺,捏起唐寧夏的下巴,本想發火,可是大堂裡的燈光漫出來,模糊照出了唐寧夏臉上的五指印,想到她剛纔被自己打斷的話,臉色一寒,“誰幹的?”
“不關你事。”唐寧夏撥開顧子寒的手,轉身就要走進大堂。
顧子寒攥住她的手,“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聲音冷得簡直可以結冰。
“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唐寧夏纔不會告訴她被綁架的事情,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可憐。
顧子寒當然不信,唐寧夏不說,他也有方法查出來,冷哼了一聲,“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否則,你先考慮好是你死還是他死。”
“vernon是我朋友,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你有個幾個朋友可以跟你又親又抱的?”
“……”唐寧夏徹底無話可說了,她和程天浩是朋友事實,擁抱過也是事實,可是那是禮節性的,至於親……靠,那個蜻蜓點水的吻,算嗎?算嗎算嗎算嗎?
一時間兩個人又是誰都沒有好臉色。
唐寧夏的手機響了起來,睿睿打來問她怎麼還不到家,她看了顧子寒一眼,邊說着電話邊上樓,完全無視了顧子寒。
顧子寒忍住把唐寧夏從大樓裡拖出來的衝動,沉着臉上車。
車廂內安靜得有些過分,顧子寒看了眼方向盤旁邊的首飾盒,拿過來,打開。
是昨天他拍下來的的那套首飾。
昨天秦宇哲那幾個混蛋圍着他問,爲什麼要拍下這套首飾?
爲什麼?
他也不知道。大概是看這套首飾不順眼,又或者只是想捧場他姑姑的拍賣會。
蓋上首飾盒的蓋子,顧子寒隨手往後一扔,以後唐寧夏想看也不給她看了。
這個時候又想起一件事——唐寧夏是他的***,當着他的面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看在她臉上的傷的份上,他大發善心放過她。可是這個蠢女人,居然敢無視了他就這麼上樓了?
真的要給她上一課了。
顧子寒掏出手機,給唐寧夏發去一條短信——明早到公司找我。
第二天,唐寧夏的車子停在顧氏集團的樓下,看着手機裡顧子寒那條短信,咬了咬牙,還是下車進了顧氏。
前臺對唐寧夏已經很熟悉,從一開始問她“小姐,請問有預約嗎?”變成了:“唐小姐,總裁已經在樓上等你了。”
唐寧夏點了點頭,上樓。
顧子寒的辦公室很寬敞,坐擁一線江景,懷抱s市的大半個繁華,任何一個方面都是一流的。
第一次不是因爲工作進這間辦公室,唐寧夏的心情有些複雜,但最終還是進去了。
顧子寒正在處理文件,他知道唐寧夏來了,卻頭也不擡,唐寧夏站得離他遠遠的,“你找我有什麼事?”
“會不會煮咖啡?”顧子寒邊在文件上龍飛鳳舞地簽名,邊問唐寧夏。
“……會。”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顧子寒推了推他手邊名貴的hermes咖啡杯,示意唐寧夏煮咖啡。
事情的發展真的就像唐寧夏想的那樣,她這個***被當成秘書使了。
唐寧夏走過去,“顧子寒,你把你的保姆、司機、秘書通通都辭了吧。”
顧子寒勾了勾脣角,“你是想說你可以取代他們麼?”
“是你已經把我當成他們在使用了。”唐寧夏氣沖沖地拿了咖啡杯,走出辦公室。
走出去沒多遠就是秘書室,負責接待的秘書見唐寧夏拿着杯子出來,忙站起來說:“唐小姐,我來吧。”
“不用了。”唐寧夏笑着說,“我去就好,茶水間在哪裡?”
秘書給唐寧夏指了路,不禁納悶起來:這位唐小姐和總裁到底是什麼關係?
唐小姐已經走進了茶水間,他不瞭解顧子寒的口味,加糖的時候想過加十倍的糖,膩死他,問起就說忘了問他的口味了。可是很快就發現這樣做漏洞太大,顧子寒不知道會怎麼回敬她,還是算了。
端着熱騰騰的咖啡回到顧子寒的辦公室,給他放在辦公桌上,唐寧夏還沒來得及收回手,顧子寒輕飄飄的聲音就傳來:“太遠了。”
往前推一點,他頭也不擡還是那一句:“太遠了。”
再往前推一點,那一句又飄過來,“太遠。”
顧子寒的辦公桌很大,唐寧夏乾脆走到他身邊去,把咖啡端過來,就放在他手邊,結果還沒來得及站好,手臂就身邊的人攥住,他略一用力,她整個人就已經跌坐在他腿上。
“顧……”唐寧夏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脣就被顧子寒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