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矜突然感覺自己的血液像是開始倒流,腦袋有些眩暈,他走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坐好,趴在桌子上靜默了一分鐘。
等他重新坐直了身子的時候,他抽了張溼巾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雙手,然後他才神情嚴肅而又認真的將文件袋拿到身前,動作帶着些虔誠的小心翼翼輕輕的將裡面的一摞a4紙,給抽了出來。
只不過沒等文件全部抽出,隨着他的動作就有幾張照片輕飄飄的在他眼前打了轉落到了地上。
他的手指一僵,原本還在抽出文件的動作直接頓住,眸底帶着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地面。
方纔那一瞬間,照片上的兩個人影,在他低頭的瞬間,薄子矜無比的希望自己只是看錯了。
他看着他的小姑娘和李昂親密的照片許久,眼睛都忘了眨動,有鹹澀的水珠突然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照片上秦央央的臉上。
朦朦朧朧間,有些看不真切。
薄子矜只覺得自己的反應都慢了半拍,他看着照片上的水印,後知後覺的擡起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他僵硬的扯了扯脣,卻怎麼都是向下的弧度。
他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水中,有海水不停的灌向他的口鼻,他想要掙扎,四肢卻重若千斤。
時間過的很慢,慢到他以爲自己就快要溺水死掉的時候,書房的門前突然傳來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某人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薄子矜,你在裡面嗎?我可不可以進去?”
聽到秦央央的聲音,薄子矜有些僵硬的動了動眼皮,然後他擡眼看了下房門的方向,微微斂眉,不過片刻,便再看不出什麼情緒,彷彿之前那個渾身瀰漫着悲涼氣息的人不過是個錯覺。
他彎了彎腰,然後將照片撿了起來,一張張的仔細的瀏覽了一遍,然後直接將它連帶了已經抽出了一半的文件直接一起塞了回去重新放好。
看着旁邊的保險箱,薄子矜站直了身子想將文件袋放進去,但是在起身的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打開了書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學生證。
他最後看了一眼秦央央七年前笑靨如花的臉,然後將它一起放在了文件袋裡扔進了保險箱。
呵……
七年前他看着她把自己扔在原地離開的背影……
七年後,他又親手將自己的傷口撕開。
只是這一次,他不想再讓它癒合,他要看着它流血,感受着他有多痛,然後將某人永遠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既然用愛留不住某人,那麼他不介意,直接將她畫地爲牢圈在自己的懷裡。
敲門的聲音停了片刻,薄子矜頓了一瞬,直接邁開了長腿一把將房門打開。
秦央央原本正豎着耳朵聽聽大神究竟在不在裡面,一個不察直接向前踉蹌了一步栽在了某人的懷裡。
腦袋一接觸的結實的胸膛,她便直接耍賴一樣的圈住薄子矜精瘦的腰部,昂着腦袋小心的求饒,“大神,我跟你說,我不想讓何青舞知道我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我可不想讓她追着問東問西,所以你不要生氣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