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安和徐氏定下心,玉臨笙想得如此周到,他們倒不擔心,反正是姜錦雲有錯在先,到哪裡都是自家有理。
靜了半刻,武定王開口:“錦雲因病去世,以正妻身份風光大葬,答不答應?”
死了也要給姜錦雲顏面,玉臨笙點頭:“可以。”
他答應,事情也就好辦了,天色一亮,就命人報了喪,立馬讓人去備了棺槨回來,籌備葬禮。
婆子慌慌張張來報:“夫人,表小姐溺亡。”
徐氏驚得臉色灰白,不敢相信的看向玉臨笙,他面上無波無瀾,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思。
姜錦雲的葬禮做得很足,除了玉臨笙沒露面,其他的都是頂好頂周到的。
下葬那日,玉臨笙終於露面,一身雪色衣袍,看着棺槨出神,封墓之後依舊沒有動靜,似乎在等什麼。
他看着不悲不傷,與蕭綰清死時的反應天差地別。
反倒讓人無法說出安慰之語。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得了信快馬趕回來的姜庭躍下馬,揮劍就朝玉臨笙砍過來。
“玉臨笙,受死吧。”
衆人一驚,一時不明白是爲什麼。
寒光一層層展開,泛起冷光,握劍在手,衝向姜庭。
揚手一劍劈下...
“待我長髮及腰,你別打我可好?”
“待你長髮及腰,給你一把剪刀,乖乖寫字。”
飛身心窩一腳...
“我告訴你,他纔不是我哥哥呢,他是我夫君,你別跟着他,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呢。”
穿胸一刺...
“你別擠我的臉,醜死了。”
“不醜,我恨不得,一親芳澤,或者,吃幹抹淨。”
開膛一砍...
“玉郎給的,我都喜歡。”
姜庭扶着劍半跪在地,滿身鮮血站不起來,其他人想朝這邊衝,周邊的護衛齊齊拔劍阻攔。
姜澤嚇得臉色煞白:“玉臨笙,你想幹嘛?”
白原劍指姜澤:“殿下最好別管。”
武定王想衝,卻怎麼也動不了,其他人都動不了,似乎被什麼定住。
白原冷聲道:“諸位,別掙扎了,香燭紙錢的煙霧,你們可吸了不少。”
玉臨笙提着寒光走近,將所有的呼喊忽略,腦中、耳邊只有一個人的笑顏如花,只有一個人的歡笑低語。
“玉郎。”
姜庭想躲,躲不開,寒光一閃,墓前染出一片鮮紅,進入土地,染紅新土。
武定王妃昏死過去,武定王惱怒吐血,玉臨笙走着過去,在玉成安面前跪下,拿下發冠,墨發散下隨風揚開。
白原在他面前放下碗和匕首。
玉臨笙拿起匕首,割開手掌:“兒子不孝,自今日起,割發斷袍,血還父,肉還母,自此以後,與玉家,再無半點瓜葛。”
玉成安想去攔着他,卻怎麼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削下皮肉,看着他接了滿滿一碗鮮血,看着他割下頭髮,割下衣袍,一一擺在自己面前。
白原和另一個侍衛扶着玉臨笙站起來,一行人撤去,不再管他們,只等藥效一過,他們自己動起來。
出了墓地,玉臨笙臉色蒼白的倚在白原身上,扶着他上馬,衆人調轉馬頭。
白原看着茫茫蒼野問道:“公子,我們現在去哪?”
玉臨笙脣色泛白:“我們,該去拜會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