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姜淳和穆堇也說完了,穆堇親送他們到門外,擡手見禮。
“晉王放心,除夕宴,老夫定當相赴。”
姜淳也見禮:“如此,除夕宮宴,晚輩派人來接老先生入宮。”
辭別了穆堇,路上姜淳自己說道:“姜澤逐漸坐大,本性也暴露無疑,貪婪猜忌,這樣的人如若做了秦國儲君,祖宗社稷難保,本王無文王之德,只能盡己所能,力效周公。”
玉臨笙問道:“那王爺覺得,何人可爲秦國儲君?”
姜淳沉思了一路,到了告辭之時纔開口:“說來,廢太子姜演,還算是守成之君,他心性仁厚,有容人之量,只是一直被廢后把控,所以稍顯懦弱,秦國諸皇子中,姜演是最好的選擇。”
玉臨笙略微嘆息:“只是現在,廢太子謀反之罪已定,若不是皇上念及進獻長生丹之事,又有廢后攬下所有罪責自縊,廢太子必死無疑,現在廢太子幽閉,謀反之罪不清,廢太子就無出頭之日。”
姜淳意味深長的看着他:“臨笙以爲,姜演會謀反嗎?”
會,那就是否定姜淳心裡的儲君人選。
不會,莫非以前是太子黨,所以相信他不會,那對自己還會不會忠心?
姜淳問了隱晦,玉臨笙卻聽得出來,淡淡的開口:“人心難測,會與不會,查證清楚才能定下結論。”
姜淳看了他幾眼,勾起笑意:“以臨笙的心思,本王很好奇,若你與百里墨較量,會誰勝誰負?”
玉臨笙垂眼不答,姜潤一死,百里墨投在姜澤麾下,太子謀反一案,就是出自百里墨的手筆,一切突破口,就是幼時蕭綰清送的扇墜。
以扇墜做由,構陷蕭簡從貪污自肥,爲姜演謀反籌集軍餉,僞造書信賬冊,誣陷太傅李粟,將太子一黨連根拔起。
一切快的猝不及防,出手狠厲,一招致命。
姜淳輕笑道:“百里氏本應落魄,卻殺出一個百里墨,又有了中興之象,相門中興,於國而言,禍福難料啊。”
玉臨笙扯起嘴角:“中興不過迴光返照,覆滅不過瞬息之間,王爺何必憂心?”
姜淳笑看着他:“如此,就看臨笙如何翻手覆百里了?”
告辭後,玉臨笙沒出城,調轉馬頭去了醉春樓:“白原,去芳華居,把李雲峰叫來。”
李雲峰到的時候,滿身都是脂粉氣和酒氣,大大方方的坐下就自己倒茶。
“說吧,要問什麼?”
玉臨笙攔住他的手,用蜂蜜水換了茶水:“醒酒,還是別喝茶了。”
李雲峰也不在意,端起蜂蜜水喝。
玉臨笙這纔開口:“我想問問,四月初八那日,你們趕到斷崖之下,除了血跡殘衣獸爪印,可還發現其他的痕跡?”
李雲峰頓住:“你怎麼突然又問起來了?莫不是覺得有蹊蹺?”
玉臨笙點點頭:“我走火入魔,一顆白丹就能將我救回來,而綰綰吞下的,是金丹。”
李雲峰問道:“所以你覺得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