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笙一直知道自己有爹有娘有哥哥,可是都在咸陽,他跟着爺爺長到了五歲也沒見過他們。
五歲這年,爺爺說他大哥有孩子了,他們要回去了,玉臨笙就跟着爺爺回去。
他長得漂亮,粉雕玉啄的比小姑娘還好看,聲音還有些未清的小奶音,更加辨不出他是個男孩子。
所以當他頭一次見到玉成安和徐氏的時候,玉成安還不認他。
“爹,我明明生了個兒子,怎麼會是個姑娘?”
玉臨笙當時就氣哭了:“我不是女孩,我是男孩。”
徐氏笑道:“哪裡像個男孩了?”
長這麼大,他最忌諱別人說他是姑娘,本是歡歡喜喜來瞧瞧自己爹孃的,結果被這麼說,他委屈極了,哭着跑出去。
他對咸陽不熟,走了兩條街就不認識路了,還撞見了幾個少年在小巷子裡打一個比自己大不了三歲的少年。
他看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喊道:“哥哥,這裡有人打人了。”
那幾個少年聽見他喊,立馬就跑了,玉臨笙過去在那個少年面前蹲下,少年抱着頭,慢慢放下手看着他。
淺青色的衣服,梳着總角,長相很是漂亮。
玉臨笙自認友好的笑起來,露出幾顆零零散散的糯米牙,一口不辯男女的小奶音:“你叫什麼?他們怎麼打你啊。”
少年坐起來看着他,模樣清秀好看,只是臉上有傷,卻半點不影響他的模樣,話也沒有玉臨笙那麼多。
“明初。”
玉臨笙半點不見外:“是你的名字嗎?”
“嗯。”
“那他們打你做什麼?”
明初沒說話,玉臨笙還蹲着呢就被人一手提起來抱着,是玉臨澤,明初到認得他。
玉將軍府的二公子玉臨澤和玉家大公子玉臨景,十八歲封候,讓咸陽多少少年郎羨慕。
玉臨澤卻只注意到,出生兩個月就被帶去邊關,今日纔回來的小弟弟:“跑什麼跑?咸陽壞人多,被人賣了你哭的地方都沒有。”
玉臨笙和他還不熟,但還是指給他看:“哥哥,他被打了。”
明初慌張的爬起來,轉身就跑,玉臨澤還是認出他了,見他跑的沒影了也就不再管,只是牽着玉臨笙回去。
小小年紀的玉臨笙還是有些話多的,邊跳邊問:“哥哥,那個人你認識嗎?”
玉臨澤自然認識,明府的嫡長子明初,本是咸陽光芒最盛的少年,但因其父明琅寵愛妾室蔣氏和庶長子明啓,對他們母子一直不好。
明初的外祖家原本是尚書,可是黨派之爭得罪了姜淵,姜淵登基後,尚書府沒落,明琅對自己的嫡妻林氏越發不好,若不是明老夫人震着,只怕明琅就要休妻棄子了。
只是尚書府出事後,林氏的身子就垮了,日日吃藥不停,蔣氏管了中饋之後,總找理由不給錢去抓藥,都是明老夫人出的錢。
前兩月明老夫人病逝,林氏和明初就被找理由趕出了明府,林氏重病纏身,明初把所有的錢都拿來買藥,幸好林氏心善,積下了不少的善緣,有藥鋪願意給他們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