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是咸陽城最熱鬧的時候,匆忙了一日,家家戶戶拖家帶口的來逛街。
“讓開,快讓開。”
幾匹快馬橫衝直撞,驚了不少行人,砸翻了不少貨攤。
快馬飛馳而過,受驚的孩子眼尖的看到地上的東西,扯扯大人的手。
“爹,你看。”
大人順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幾滴鮮紅的血落在地上,順着痕跡看去,似乎是剛剛那隊人留下來的。
天色已經黑透了,蕭綰清抱着布娃娃從大門出來,探着頭往路口看,街上靜靜的,時不時有兩個過路人,安安靜靜的沒有馬蹄聲。
蕭簡從揉揉她的頭髮笑道:“清兒在看什麼呢?”
小丫頭似乎有些失落:“我在等玉臨笙,爲什麼他還不來接我,都天黑了。”
“大概是還沒有忙完,興許明日就來了。”
小丫頭撇撇嘴:“他還沒給我買糖葫蘆呢。”
蕭簡從笑起來:“清兒想吃,明日讓人買一大堆來,想吃什麼買什麼,好不好?”
小丫頭搖搖頭:“不行,玉臨笙說了,那些東西不能多吃,不然會生病的。”
蕭簡從挑挑眉,自家妹子何時這麼聽話了?自己教了那麼多年,也沒見她那麼懂事啊,看來妹夫育妻有方啊。
深夜,將軍府。
玉臨笙的院子裡燈火通明人影重重,玉老太爺親自等在小廳裡,眉頭緊皺,玉成安等人都是悄悄的站着。
房裡,帶血的手帕丟在盆裡,血跡在水裡散開,立馬有人換了一盆清水。
“傷藥,紗布,快。”
“把止血丹拿來。”
“藥呢,熬好了沒有?快把藥拿來。”
裡面在緊張的忙碌,徐氏看着屋裡卻又不能進去,急的低聲哭。
玉老太爺剛剛發了一大通脾氣,把一家人各個訓得狗血噴頭,這會兒還沒人有膽子敢擡頭呢。
大夫出來,一手的血跡,連衣袖上也是,先是寬慰了老太爺才說話。
“傷口倒是不致命,但失血過多,需得好好休養纔是。”
一家人連連應是,送走大夫,玉老太爺親自看了玉臨笙才走。
清早,蕭綰清起的很早,和玉臨笙待久了,睡懶覺的毛病也改了,自己爬起來把衣服穿了,抱着娃娃跑着去大門口,安安靜靜的坐在臺階上等,時不時看看街口。
安靜了一個早上,小丫頭僅有的耐心都快要耗盡了,街口才傳來慢悠悠的馬蹄聲,小丫頭立馬站起來跑下臺階去看。
一匹棗紅色大馬閃現出來,馬上的少年一身月白色的錦袍,墨發鬆鬆豎起,端的是神采奕奕,儒雅清貴。
不是想見的人,小丫頭有些失落,輕嘆一聲折回去繼續坐在臺階上。
少年走近,停下馬跳下來,細細的看了看才笑起來:“蕭妹妹,可還記得我?”
聽人叫自己,蕭綰清擡起小腦瓜子,看了面前的人半響才叫出他的名字。
“百里墨,是你啊。”
百里墨走過去大方的和她一樣坐在臺階上:“你怎麼在這裡坐着?在等人?”
小丫頭點點頭:“嗯,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