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麼嚴重？好。”提到老媽，顧小美皺眉，眼前閃過回來後老媽的反常，猶豫了一下，坐進車裡。
欣悅咖啡廳，播放着舒緩鋼琴曲的空氣裡帶着一絲絲淡淡的奶油香味。
顧小美跟着尹甜走進去，才發現這麼早來喝咖啡的人還真不少。
二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要了兩杯咖啡，安定下來，顧小美耐不住了，“甜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着急慌忙的跑來，告訴我，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尹甜和老媽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她真的有種如墜雲霧裡的感覺。
“我想你不能嫁給雷夙。”尹甜喝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沉吟半晌這才擡頭看着她，目光灼灼說出這個事實。
“爲什麼？之前你不是很支持嗎？怎麼突然間反對了？”她問着，滿是不解。
“難道你想要嫁給仇人的兒子嗎？”
尹甜終於說出這句話，鬆了口氣。
“什麼？仇人的兒子？甜甜，你整天寫小說構思情節，昏天黑地的什麼情節臆測不出來，你開什麼玩笑？雷夙怎麼回事仇人的兒子？你……我看你是不是做夢還沒醒呢？趕快的，回去繼續睡覺去，不要在這兒蒙人。”
顧小美一聽，簡直要笑崩了，起身拉着她就要向外走去。
靠。雷夙是她仇人的兒子？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兩家是世交啊，從世交變成仇人，除非這個世界徹底被顛覆了。
“顧小美你給我坐下，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嗎？雷老爺子，雷媽媽雷爸爸都有異常？”
尹甜命令着，拉着她重新坐下。
“甜甜，你到底怎麼了？那好，我聽你說，告訴我前因後果。”顧小美凝眉，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皺眉問道。
尹甜看着她，嘆了口氣，手指捏着勺子，攪拌着咖啡，思索了半晌這才說道，“小美，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在賣場內遇到雷媽媽嗎？那次事件之後我就說雷家的反應有些不正常，所以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請錢翰幫我瞭解一下雷家的情況。”
雷家的情況？
顧小美捏緊了手指，看着桌上不斷震動着的手機，拿起來果斷放入了包裡，“你的意思是你有所發現了，發現了什麼？”
“很多事情是錢翰通過錢老爺子瞭解到的。”尹甜解釋着，“甜甜，你有沒有感到奇怪，雷家可謂是軍人世家，可雷霆君怎麼會是一名外交官呢？”
“軍人世家就該從軍？甜甜你不要想當然的推測啊，這樣是會害死人的。”顧小美笑了，半開玩笑的說着。
她相信，尹甜對雷家，對雷夙都有誤解。
“不，雷霆君十四年前就是一名軍人，而且是一名有知識有技能的軍人，前途無量，可那一年，他卻突然從部隊轉業，離開這座城市，成爲了一名外交官。難道你不覺得蹊蹺嗎？”
尹甜苦笑了一下，講述着自己的疑惑。
“十四年前？”
她凝眉思索着，“十四年前，那一年我九歲，爸爸突然遇到事情，然後就永遠的離開了我們，甜甜你什麼意思？難道雷霆君的突然離開和我爸爸的犧牲有關？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你該不會是以爲我爸爸是雷伯伯……你怎麼能這麼想？”
“我也希望這件事情不是真實的，可是我把得到的事情真相告訴顧媽媽，顧媽媽臉色大變，之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想要問清楚到底怎麼
回事，她就是不說，小美，我覺得其中一定有隱情，這種情況下，你怎麼能和雷夙結婚？”
尹甜索性和盤托出。
“難道真的如你所說？”
顧小美懷疑了，低頭注視着面前的咖啡，眼前再次掠過昨晚老媽的反應。
不行，這件事情必須得弄清楚。
“甜甜，我想有些事情需要回家向媽媽確認一下，我們走。”她拿起包，快速向前走去。
包裡的手機，依然在不停嗡鳴着，可她好似無所覺似的。
飛雪漫天，紛紛揚揚的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瀰漫在天際間，形成了一道密密匝匝的屏障，細細密密的雪粒，雖然小，卻密密的交織在眼前，前方的道路茫茫一片，幾乎找不到出路到底在哪兒？
“不是說小雪嗎？怎麼下得這麼大？”
她自言自語說着，沒來由的感覺到了寒冷。
他還在民政局等着嗎？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包裡的手機已經不震動了，安靜的好似關機了似的，她低頭拿出手機，看着上面二十五個未接來電，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忍。
“小美，你想好了，有些事情如果你此時做了，會後悔一輩子。其實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了，你再做出任何選擇都無所謂了。”
尹甜看着她，提醒着。
“我沒有想要打電話給他，只是看看時間，你專心開車，我還沒糊塗到六親不認的地步。”她重新把手機丟入包裡，看向前方的紅綠燈。
顧家那套兩居室的房子裡，顧小美開門走進去。
顧媽媽一動不動的坐在客廳裡，聽到動靜回頭看過來，看清楚她們，趕緊不動聲色的擦拭掉眼角的淚花，問道，“小美，你怎麼回來了？”
“媽。”
把她剛纔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顧小美心裡一顫，濃濃的歉意瞬間抓住了自己，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老媽，“媽，有些事情明明發生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扛着，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傻孩子，我只想讓你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不想讓你因爲上一輩子的恩怨而受到牽絆，可是……”顧媽媽看向尹甜，嘆了口氣抱住了她，“沒想到甜甜還是告訴了你。”
“媽，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告訴我，事情到底是怎樣的？難道雷伯伯和爸爸的犧牲真的有關係？”
顧小美擡起頭來，灼灼追問着。
“這……”顧媽媽猶豫了一下，起身想着臥室走去。
臥室裡，三人坐下，顧媽媽拿出了一套照片。
“媽，這些照片你以前從來沒拿出來過。”顧小美接過來，疑惑大增，順手翻開了，看着裡面的照片，不由愣住。
照片上，是爸爸和雷霆君的合影，兩人都身着軍裝，英姿颯爽的樣子讓人豔羨。
“媽，原來，雷伯伯和爸爸真的是戰友。可是爲什麼十四年前雷伯伯突然放棄了部隊離開了這兒？”
她追問着，心中，一個答案隱約出現了。
“小美，你看到了，其實你爸爸和雷霆君以前是非常要好的戰友，兩個人不僅僅關係密切，而且在很多方面都是對手，不管從知識上還是各種技能上，兩人不相上下的。”
顧媽媽看着照片，似乎回到了過去。
“十四年前，那年你九歲，正是你的生日，你爸爸請假回來，給你訂了一個大大的蛋糕，打算給你過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可是生日過了一半，就接到了部隊的電話，說有急事出
任務，讓他立刻回部隊。”
她脣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手指撫摸着照片上的愛人，眼底再次浮現出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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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部隊來人，說你爸爸在出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了，抱着你爸爸的遺像回來。”
她哽咽着，勉強把話說完。
突然出任務？
顧小美心裡咯噔一聲。
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讓爸爸突然離開，並且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那一年雷霆君又突然離開，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連串的疑問交織在一起，她整個大腦亂如麻。
“其實這中間我曾經懷疑過，因爲從那時候開始雷霆君就離開了，後來雷家搬走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雷家對我們有不錯，所以也就作罷了，小美，我只希望你長大了，以後能夠幸福。”
顧媽媽擡頭看向她，伸手撫摸着她的臉，苦笑了一下。
“媽，我知道，這輩子你受苦了，這些年你一個人帶着我，吃了不少苦，付出了許多，而我還常常不理解您，惹你生氣，是我不好。”
顧小美哽咽着，抑制着哭的衝動，抱住了老媽。
“顧媽媽，小美，我想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畢竟我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兩者有必然的聯繫。”
尹甜在一旁勸着，過來抱住了她們兩個。
“是啊，媽，你放心吧，這次我一定會聽你的，我會推遲和他結婚，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如果有關係，你放心，即使……”
顧小美艱難的說着，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疼痛起來，“即使他對我多好，我都不會和他結婚的，相反，我要爲爸爸的犧牲討回公道。如果這件事情和雷家沒關係，你也就放心了。”
說不出爲什麼？
她突然覺得後一種可能是那樣渺小。
心底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痛來，一下一下的抓撓着。
這種感覺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即使是看到前男友張庭劈腿背叛她，她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好了，小美，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至於你和雷夙，你們順其自然吧，有些事情是大人的事情，不該影響到你們。”
顧媽媽心疼的看着女兒，心有不忍。
她看得出來，女兒喜歡上了雷夙。
那樣的男人，誰能不喜歡呢？
“好了好了，我沒事的。”顧小美壓下心頭的難過，笑出聲來，寬慰着，“不就是男人嗎？世界上又不是隻有雷夙一個，而老媽卻只有一個哦，我沒關係的，真的。”
“你啊，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行了，看你腳上的鞋子還沒有換，趕快去換換，天氣寒冷，中午我們吃火鍋怎麼樣？一早就準備。”
顧媽媽拍了拍她的臉，起身招呼着向外走去，“我先去給你們做些點心，好好休息一下。”
“小美，你真的沒事嗎？如果你想要哭的話，就趴在我懷裡好好哭一場，我不會笑話你的。”
尹甜看着她，擔憂的問道，過來坐在她身邊。
“你想什麼呢？把我想成你了？我是喜歡他，可是還沒達到你所說的非他不嫁的地步，只是有些擔心他現在在哪兒？會不會滿世界找我。”
她如實說道，眼底染上了一抹惆悵。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依照他的行事風格，恐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尹甜瞭然說道。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