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顧小美伸手抱住了椅子肘,連聲叫嚷着,臉死死的埋在胳膊上。
“嗯?”
雷夙蹙眉,低頭看着一臉抵死不從的女人,止不住勾脣,蹲下來和她面對面對視着。
“你這個小腦袋瓜裡面想什麼呢?我是叫你去睡覺,又不是叫你去幹別的,你想哪兒去了?”
“我……我什麼都沒想,就是不想進你的臥室裡,男女授受不親。”顧小美被他看穿了心思,結結巴巴的辯解着,握了握拳頭,想揍人。
噗!
再也忍不住,他笑了起來,“你想讓我怎麼做?抱着你進去,還是連你帶着椅子一起抱進去?”
說着,他作勢就要起來行動。
“你你你坐着。”
顧小美急了,臉紅脖子粗的命令着,簡直要哭了。
尼瑪,就不能讓她好好的度過這個晚上嗎?她不怕趴在桌子上睡。也不怕困了倒頭躺倒地上睡,就是不能和他一起。
“好,我坐着。”
雷夙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對面注視着彼此。
四目相對,房間裡的溫度逐漸增加,所有的固體彷彿在逐漸融化。
顧小美有些受不了了,抿了抿脣,感覺到了脣齒間的乾燥,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有些嘶啞的嗓子,“你……還是去睡吧,我趴着在這兒就能睡着。”
“不行,會感冒的,去臥室。”
雷夙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去拉她。
“你放開我,放開我,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進你的臥室,你就死了這份心吧。你別想佔我的便宜。”
顧小美死死地抱着椅子,西斯底裡的叫着。
椅子帶着她摩擦着地面,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異常刺耳。
看着她一副頑抗到底的模樣,雷夙徹底感到了挫敗感。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呢?你去臥室睡,我在這兒看文件,這樣總行了吧?”
無奈啊!讓她在椅子上趴一夜,他於心何忍?
“你騙人,這種害死人不償命的緩兵之計我見多了,我哪兒都不去,就是趴在這兒。”顧小美對於這種藉口嗤之以鼻,白了他一眼,主意已定。
軟硬不吃!
“那好,看來我真的要連你帶着椅子一起抱進臥室了。”說完,他俯身握住了椅子,連帶着她抱了起來,向着臥室走去。
“你……怎麼能這樣?”顧小美徹底悲催了,伸手推着他想要跳出來。
“小心摔倒。”
雷夙沒辦法,驚呼一聲把她放在了地上,趁着她鬆開椅子的瞬間,抱入了懷裡,向着臥室走去。
“雷夙你剛剛守則裡寫什麼了?不許勉強我做任何事情。”在經過臥室門的瞬間,顧小美手一伸抓住了門框,再次找到了救命稻草。
“鬆開手。”
雷夙和她的身體站在窄窄的門框間,狹窄的距離讓他緊貼着她,柔軟與柔軟碰觸,沒來由的某種反應再次催化了。
“不鬆開手,你把我放下來,否則的話今晚誰都別想睡覺。”
顧小美絲毫不知他的變化,依然叫囂着,咬緊了牙關。
“我數三下,如果在不鬆開的話,我就不排除用強了。”雷夙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下了最後通牒。
“別說數三聲,你數十聲我也不會鬆手,你敢用強?”
她無所畏懼,挑釁的挑了挑眉,一臉英勇就義的堅決。
“一
。”他開始數了,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隱忍。
他沒想過在結婚之前要了她,可並不排斥發生例外。
“哼,嚇唬人是不是?我顧小美長這麼大是吃飯長大的,不是嚇唬大的。”顧小美冷哼一聲,嘀咕着。
“二。”
他數着,臉上已然嚴肅起來。
“你還真的繼續數啊,我告訴你,不管你數到幾,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
顧小美心裡卻有些忐忑了。
他如果真的對她……她是抵抗不過的。
“三……”
雷夙盯着她,一眨不眨,繼續着。
“你打住!”
顧小美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咬緊了脣,眼淚幾乎要下來了,“雷夙,不,夙,你到底要幹什麼?好,我承認,兩次逃婚是我不對,我不該在你到民政局去之後又偷偷溜走,可是結婚是人生大事,我猶豫了徘徊了都是正常的,總比和你領了證又反悔要強對不對?”
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她試圖贏得他的同情。
“對,說的不錯,繼續。”
雷夙眼底閃過了一抹愜意,鼓勵着。
這丫頭還挺有自我批評意識。
“所以我現在已經答應和你好好相處了,我們難道就不能像正常的男女朋友一樣相處嗎?吃吃飯,看看電影,或者是在外面溜達溜達,聊聊天,不是都可以嗎?幹嘛像個盜賊一樣把我擄來,我總有種被強迫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她實話實說了。
“盜賊?你把我當盜賊,把你當壓寨夫人了?”雷夙眉頭再次皺起,反問着。
這丫頭的大腦思維還真是非比尋常啊。
“不是不是,我口誤,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歡被你強迫的感覺,現在你就放開我。”再次被抓到語病,顧小美不耐煩了,態度強硬起來。
“那你就求我,叫着我的名字求我。”
雷夙調侃着,好整以暇的靠在了門框上,做好了和她鬥嘴的打算。
和這小妮子鬥嘴,其樂無窮啊。
“求你?噗!”
顧小美差點兒被噴出來,收回了手冷哼了一聲,“我顧小美求天求地求父母,還沒求過別人。”
“俗話說,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你求我,天經地義。”他針鋒相對,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厚顏無恥?”顧小美徹底無語了,話再次溜了出來。
雷夙瞬間臉黑了,凝重之色浮現,往前逼近了一步,面對面僅僅有幾釐米的距離,“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了?”
顧小美不服輸的反抗着,握緊了拳頭。
“不要糊弄我。”他盯着她一張一合紅潤的脣,口舌間的燥熱開始充斥着,眸光中透出了淡淡的渴望。
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誘惑力了。
“我……”
她還想要說些什麼,可剛剛張嘴,他就毫不猶豫俯身,含住了她的脣,開始大肆的侵佔着,毫不猶豫的俘虜着她的呼吸。
舌尖在飛舞,一切都在呼吸之間喘息着。
顧小美不由往後仰着臉,竭力想要避開他,避開他的攻擊,避開自己一點點的淪陷。
他往前逼近一步,直到她的背脊完全靠在了門框上,退無可退,他開始了大肆進攻。
力氣被一點點抽走,她無奈的癱軟在了他的懷裡,明顯感覺到身體的溫度好似被什麼東西蒸發了似的,升高了。
燥熱控制了她,她不由擡手攀住了他的肩,試圖能夠涼爽一些。
他抱着她向着臥室大牀上走去,身體跌落進被子的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不要,真的不要。”
房間內的溫度在迅速升高,汗水一點點的從身體裡滲透出來,顧小美簡直要被燒成灰燼了,她的意識裡還殘存着某種反抗,口中不斷呢喃着,想要拒絕,拒絕這種失控的感覺。
可身體是誠實的,她無法控制自己。
“嘭嘭嘭。”
敲門聲陡然響起,打斷了臥室內剎那間都要失去理智的二人。
顧小美精神一震,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發覺身上衣服被拉了起來。
靠,她怎麼這樣了?
她顧不得許多,張嘴咬住了他的脣,用力咬了一下。
“你……”
雷夙沒想到她突然間襲擊,疼痛讓他鬆開了她,脣齒間已經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有人在敲門。”
顧小美紅着臉提醒着,推開了他,翻身而起,快速的衝出了臥室,進入了洗手間。
不行,她必須換上自己的衣服,他的誘惑力太危險了。
雷夙站在臥室裡,掃過牀上凌亂的一切,眼底透出淡淡的不悅,轉身出了臥室。
門外,站着一名勤務兵。
“報告雷隊,這份作戰計劃是首長剛剛審批過的,特意交代,上面有一點小問題,讓你馬上修改,之後我帶回去。”
勤務兵畢恭畢敬的報告着,手中的一份絕密文件遞了過來。
“稍等。”
雷夙臉色頓時嚴肅下來,接過文件,回到了桌前,打開了認真讀起來。
顧小美聽着聲音,頓時鬆了口氣,三下五除二在外面套上了自己的衣服,顧不得是否方便鑽了出來,“雷隊,你忙着,我先走了。”
了字爲落音,人已經到了門口,不等他答覆,就躥了出去。
那速度,堪比兔子。
“雷隊,您看,我……”勤務兵眼神一閃,愣怔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
“拿着。”
雷夙把修改好的文件遞給他,掃了門口一眼,透出幾分無奈來。
算了,還是不勉強她了,適得其反的道理,他很清楚。
顧小美走在黑暗裡,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終於逃出來了,太不容易了。
一路疾奔,站在了宿舍門前,她微微吸了口氣,擡手就要推門,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議論聲:
“隊長,你說顧小美被雷隊帶走了,今晚會不會不回來了啊?他們兩個在一起,會不會……嘿嘿,也許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關係了。”
“閉嘴,不好好睡覺說什麼呢?雷隊是軍人,軍人怎麼能允許自己還未結婚就發生關係?如果有也是……也是顧小美勾引的。”隊長王燕不耐煩的訓斥着。
“其實吧,我們倒是覺得那個張寧寧也未必有小美漂亮,尤其是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她纔是公主似的,我看着就不舒服。”
一旁又有人鹹鹹的說着。
“哼,顧小美竟然敢打雷隊的主意,我看她以後有找不清的麻煩了,你們以爲張寧寧就不那麼好說話,說把雷隊讓出來就讓出來了?上次得罪宋明湘差點兒就……”
王燕反駁着,一句話不小心溜了出來。
宋明湘?
顧小美凝眉,陡然間想起了在家門口遭到歹徒攔截的事情,疑竇頓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