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簾賬放下來的那一刻,車無垢隱匿於黑暗中的面容上帶了一絲得逞的笑意,她偏過臉,目光淺淡的望向主營帳,其實她的話只說了一半。(m舞若小說網首發)(恐怖懸疑)她知道,鮮于榮時貪戀她的美色,知道他亦爲了她的美色而辜負了幾個夫人的情誼,拋棄她們如敝履,知道這樣的他其實是最薄情寡義之人。
這樣的男人,懂愛麼?不,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把女人當人看的畜生罷了!這樣的人想讓她車無垢珍惜?做夢!
此時,主營帳中,鮮于榮時正單手撐腮,歪着身子全神貫注的研究案几上的一副精良的戰略圖,他身旁,軍師正對着那幅圖指指點點,口中唸唸有詞。正在這時,車無垢掀簾而入,鮮于榮時立時冷聲道:“沒有規矩的東西,進門都不通報的麼?!”
“要先通報麼?那我退出去重來好了。”車無垢的語氣中透着幾分俏皮,她的話一出,立時引來前方那兩人的目光。
鮮于榮時望着含笑走來的車無垢,心中雖疑惑,面上卻帶了一分笑意道:“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讓郝連珍告訴你我沒事了麼?”
那軍師始終看不慣車無垢,然礙於鮮于榮時,他只能退後一步,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
鮮于榮時極其自然的將桌面上的戰略圖收起來,遞給那軍師,然後挪了挪身子,將那鋪了虎皮的太師椅騰出一半的空來,拍拍那空位,他含笑道:“過來坐。”
車無垢搖搖頭道:“不用了,我來只是來看看你究竟傷的怎麼樣,才讓東籬那傢伙心急如焚,恨不能立時將紅粉白給逮回來。”
鮮于榮時並沒有多想,只是哈哈一笑道:“你還是關心我呀!”
車無垢扯了扯嘴角,心中暗罵自戀狂。然即使她笑的敷衍,那笑看在鮮于榮時眼中卻成了女兒家被點透心事後的羞澀。
“你的手腕怎麼了?”正在這時,鮮于榮時發現了她左手手腕上包紮的錦帕,一雙眸子不由帶了幾分冷意。
車無垢渾然不在意道:“沒什麼,不過是爲了召喚紅粉白,所以讓東籬在上面割了一刀罷了,一點也不疼。”
鮮于榮時望着她絲毫不在意的面容,突然惱怒的起身,繞過案几大步向她走去,然後一手鉗住她的手腕,凝眉道:“縱然如此,我也不要你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車無垢沒想到他會這樣的激動,畢竟只是一個小傷口罷了,但她還不至於因此就多麼的感動,因爲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只是想得到她這麼簡單,就算她的戲演得再逼真,可是他們都知道,軒轅離醉對她有情,至少那時候的他,在太子府看得出那個男人對她有多麼的霸道。
所以,鮮于榮時表面上多次告訴車無垢,她於軒轅離醉而言根本什麼都不算,他自己卻十分清楚,這都是車無垢自己認爲的,而他根本不會相信這些。
可惜,善於琢磨人心理的車無垢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所想?她也只不過來一場將計就計的戲罷了。
“我沒事。”車無垢將手腕自他的手中抽離,看了一眼他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胸口,斂眉道:“你的傷口畢竟貼近心臟,還是小心些好。”
“你還是關心我的。”鮮于榮時露出白燦燦的牙齒,高興道。
車無垢搖搖頭,突然露出一抹邪魅笑意,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起下頷貼近他的面頰,吐氣如蘭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重視自己的傷勢,然後……允許我自己出去找紅粉白罷了。”
看着貼近的美顏,鮮于榮時一雙眸子中淬了火,他從不知道,縱然靠的這麼近,這個女人竟然也美得無可挑剔,美得令人心馳神往。他不由擡手去抓車無垢的腰肢,她卻極其自然地轉了個身,堪堪躲開了他的大手,這令他不由有些懊惱。
車無垢卻好似根本無意一般,依舊挑着細長的眼尾,極其嫵媚的笑着,柔柔道:“既然紅粉白能在東籬無法察覺的情況下,離開我的身邊,那麼今夜縱然你們出動所有人,它也一定會輕而易舉的逃走。”
鮮于榮時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他眼眸微眯,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出去找它?”
車無垢坦然的頷首道:“不錯,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明天不能上戰場,或者說上了戰場成爲大家的累贅吧。”
“這些不消你操心,你只要乖乖待在軍營裡便好了。”此時的鮮于榮時已經沒了半分的溫柔,他只是目光警告般的望着面前這清瘦的女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眨一眨眼睛,眼前的曼妙女子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車無垢突然扁了扁嘴巴,有幾分委屈道:“你這麼兇作甚?我又沒說要逃走。”
她態度的突然轉變,令鮮于榮時不由愣在了那裡。他目光狐疑的望着她,但見她有幾分不滿的再次努了努嘴,不由嚥了口唾沫,若不是因爲他們都受着傷,他一定會在這時將她給就地正法了。
“莫說這裡都是你的人,單單是郝連珍,我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縱然我像下午那樣出其不意,僥倖勝了她,到時候我的傷口裂開了,估計沒跑出多遠我就流血過多而死了。而且你們敢將我放在這裡,想必根本不怕我跑吧?”車無垢收起無辜的模樣,笑眯眯道。
鮮于榮時拍了拍巴掌,不由讚揚道:“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車無垢,你真是太聰明瞭,說的不錯!如果你真的跑了,就算你跑到大華國的軍營,不等軒轅離醉出現,你便會被他們的人殺掉!因爲此時,他們都將你當做了紅顏禍水,當成這場戰役的罪魁禍首!”
車無垢面上滿是瞭然,她含笑望着鮮于榮時,不甘示弱道:“所以說,我可以去找我的紅粉白了麼?”
鮮于榮時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有郝連珍在,量她也不會跑,且他的傷口的確需要儘快恢復,遂他頷首道:“好吧,只是你要記住我的話,若你不乖乖回來,到時我可就不是這種態度與你說話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