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柔柔的看着她,喘了一會兒才說道:“跟你沒有關係,不要自責。”
寧昌平默默地走出瀟湘閣,走進墨香苑,走進車無垢的房間。
秋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車無垢睡着了,不要吵醒她。寧昌平點了點頭,然後辦了一個小凳子坐在車無垢的牀前,看着那個蒼白的睡顏。
“你爲什麼要救我?我明明那麼討厭你的。”寧昌平的聲音很低,很小。
車無垢沒有醒來,只是顫動了一下睫毛。
“你爲了救我是不是就想我以後不罵你不要臉了?你想的美,你就是不要臉,臭女人。”寧昌平嘴巴上雖然說這無情的話,但是語氣卻充滿了濃濃的關切。
“老大,你還讓不讓人睡了?”車無垢睜開眼睛,看着她。
寧昌平愣了一下,皺了皺眉,梗着脖子說道:“就不讓你睡。”
車無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真是的,耍什麼小孩子脾氣,長大了可沒人敢要你。”
“要你管啊!”寧昌平騰的一下子站起來。
看到她這麼激烈,車無垢倒是有些意外,她嘟了嘟嘴,說道:“不管就不管。”
“對不起!”寧昌平細若蚊吟的說道。
“什麼?”車無垢問道。
要強的寧昌平不好意思再說一遍,於是吼道:“你趴着把胸都壓平了,太子不要你了。”
車無垢抽了抽嘴角,這丫頭是不是太早熟了!
那廂,冷傲剛接到狼牙的消息,便立刻派遣奔雷和欺霜去追查此事。
狼牙回去覆命,冷傲也回房間研究剛纔送來的屍體去了。
纔剛走一步,忽然覺得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他足尖點地,左腳發力,身體斜斜的向右飄去,躲開雷霆一擊。
“冷傲,去救一個人。”軒轅離醉沉着臉說道。
冷傲淡笑,每次軒轅離醉這樣着急他就知道是要救誰,他也發過誓,不救姓慕容的人,所以只是靜默着不說話。
“救不救?不救我殺了你。”軒轅離醉渾身爆發出強烈的殺氣。
冷傲很從容的看着他,說:“如果要我救她也可以,這話我很久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你不會不記得的。”
軒轅離醉沉默了,殺氣也斂了不少,“可是她是無辜的。”
“誰讓她姓慕容呢!”冷傲嗤笑道。
三十年前,那一場血光災難早已被世人以往,但是他從不曾忘記,一刻都不敢忘記,那是一個血色的昏黃。
“傲兒,你要活下去,活下去……”在一片哭喊聲中,冷傲的孃親哭喊着,然後有鮮血從她的嘴裡流出。
冷傲永遠也不會忘記,滿院子的屍體,空氣裡都是血腥味,是慕容家殺了他們冷家三百六十八口人。
而軒轅離醉卻還抱着一絲希望,冷傲或許能放下仇恨去救慕容瀟,真是可笑,他沒有殺了慕容瀟就算仁慈了。
軒轅離醉閉了閉眼,轉身。
“放心,她死不了,就是多受些罪而已。”冷傲開口說道,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軒轅離醉點頭。
“那個小美人怎麼樣?她買下醉月樓之後做了什麼有趣的事?”冷傲嚴肅的表情一下子被嬉笑取代。
軒轅離醉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回去了。
冷傲看着他的背影,笑道:“你不說我不會自己去看麼,呵呵!”
車無垢忽然發現自己好無聊,居然和一個小孩子鬥嘴,她看着寧昌平,並且用非常可憐的眼神看着寧昌平,道:“可以幫我倒杯水麼?”
寧昌平白了車無垢一眼,但還是起身去給她倒水去了。寧昌平捧着水,要喂無垢,但無垢是趴着的,寧昌平從來沒伺候過人,結果一下子把水全灑在牀上了。
車無垢無奈的看着自己身下的被褥溼了,只要叫秋涼來幫忙,不敢再勞寧大郡主的駕。
“小美人。”一個穿着紅裝的男子忽然飛了進來,還是從窗戶飛進來的。
車無垢白了他一眼,譏諷道:“這裡是沒有門還是怎麼着啊,你非要從窗戶裡飛進來。”
冷傲妖嬈的整理了一下他的鬢髮,走到車無垢的跟前,說道:“這樣才能顯示本大爺輕功蓋世,嘖嘖……真是小可憐,怎麼傷成這樣了。”
“人妖,一個大男人穿什麼紅衣,真是詭異啊!”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車無垢還不的不承認冷傲把這一身紅衣穿的挺好看的。
冷傲擡起手,揮動了幾下那寬大的袖袍,瞪着趴在牀上的車無垢道:“明明就是風華絕代好不好!”
“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戀,好不好?”車無垢歪着腦袋不屑的看着他。
冷傲卻不以爲意,反而更加自戀的甩了甩頭髮,還拋來了一個媚眼,然後在身上東摸西找的,嘴裡還唸唸有詞:“今天軒轅離醉去我那裡怎麼沒聽他說你受傷了,幸好我帶了九花玉露丸。”
說着就把一顆雪白的藥丸喂到車無垢的嘴裡,藥丸剛入嘴,立刻就化開了,很容易就吞下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在來看你。”說完轉身要出門,正巧看見秋涼進來換藥,於是十分霸道的將秋涼手裡的藥拿過來。
還沒打開蓋子,冷傲不禁咦了一聲,“他居然捨得把這個給你用。”說完就將藥膏盒子扔給秋涼,他一個飛身就從窗戶飛了出去。
車無垢在牀上趴的太久,胸口總是悶悶的,秋涼給她上完藥她就堅持要起來走一走。
秋涼拗不過她,於是將她扶起來。來回走了一會兒之後,感覺到背後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她也不敢大動作,只是也不想再趴在牀上。
就這樣站站、走走、趴連續持續好三天,她的傷口總算結痂了。能恢復的這麼快,應該和軒轅離醉給的那盒藥膏和冷傲的藥丸有莫大關係。
不過這麼些天,車無垢都沒看見軒轅離醉,心想着他應該又在瀟瀟那裡了吧!
“女人你傷怎麼樣了?”寧昌平跑進屋子,手裡捧着一個盒子,無垢一看是和軒轅離醉留下的那盒一樣的。
“我看你那盒快用完了,所以我去父王那裡要了這個來,父王真是小氣,求了半天才給我。”寧昌平大概不知道這個東西有多珍貴,所以纔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