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到了那個丟錢幣的水池邊,和旁邊的那個放生池比較起來,這個水池顯然小之又小了。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隻並不十分大的烏龜摸樣的石像,而石像的上面是一個碑。上面寫着“許願池”。
那個烏龜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不同面值,甚至不同國家的錢幣,旁邊還有一個打掃的人,正在那邊用長長地鑷子小心地撿着那個烏龜石像身上的錢幣。然後嘴巴里面嘟囔着只有自己……當然現在還有清鬆可以聽見的抱怨的話。
“該死!丟下的東西,還得我撿起來。撿起來的又不是自己的錢,還要交給那些個禿子。煩死人了。我是來打理廟堂的,又不是來撿破爛的?”
“中了!哈哈!看!”旁邊剛剛那個咋呼的女人突然大叫了起來,然後轉着圈慶祝着自己,因爲她總算將錢投到了烏龜的口中。看樣子一定就會有好事情發生了。
看到這一幕,清鬆更是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然後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頻率對着那個烏龜說:“我倒是不知道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喜歡吃錢?”
等待了一會兒,突然那隻烏龜動了起來。擺動着自己的頭,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然後頭順時針再逆時針轉了兩圈,再慢慢將頭轉向了一邊的清鬆:“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他說話非常緩慢,就猶如烏龜一般。當然這一切只有在清鬆的眼中才看得見,要不是這樣,旁邊的人肯定都已經大驚失色了。
“好久不見……”清鬆笑着說。
“不過,你來找我幹什麼?”那個贔屓慢慢地說,然後慢慢地擡着頭,看着清鬆。
“難道你不知道?”清鬆看着它問。
“不知道。”贔屓搖搖頭,看起來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不過只有清鬆知道,這個傢伙,明明就是人類口中龍的兒子,但是從外觀還是從個性來說,都是像一個烏龜一般。和龍的那種個性完全不符合,因此也是龍族最不受重視的龍了。
“應龍遇到危險了。”清鬆嘆了一口氣說。
“什麼?不可能!”贔屓搖搖頭,動作快了許多,但是依然還是緩慢無比,連說話都幾乎像是一字一句。
“是兇獸!”
“啊?”贔屓這次沒有說話,雖然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但是語氣中已經開始有點不確定起來。
“兇獸已經找上門來了,若是你不幫助我們,恐怕我們沒有辦法將他們擋在門外。”清鬆看着贔屓說。
“但是……我沒有什麼能力,怎麼幫你們?”贔屓看着清鬆說。
的確贔屓的神力來說,的確是十分弱小的,只是因爲身份的高貴而已。而且贔屓甚至都算不上守護一方的神獸,而只是在這個時空佔一小塊地方而已。
“有很多時候能力就是與生俱來的,並不需要加以什麼訓練什麼的。你知道嗎?向我們這些神獸,每天都需要修煉,而你身上的某些特質,卻是根本就用不着多加修煉。”清鬆的眼睛自然而然就秒到了贔屓身上的那個殼來。天然的盾牌!
“是嗎?你不會是在騙我吧?”贔屓一臉的天真和無邪,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這個掛着顯然諂媚微笑的清鬆,有一點點不確定地問道。
“我幹什麼要騙你?再說今日的這個事情也不是簡單就可以解決的。哎……要不是隻有你可以解決,我幹嘛要再來跑一次呢?再說,如果被兇獸得逞了,別說是我的那個時空了,就算是這裡……恐怕也難逃滅絕。”
“你也知道兇獸的厲害,他們可是完全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的,到時候你還想要保住這個小小的許願池都難!”清鬆一半威脅,一半是好言相勸。
“是這樣嗎?”贔屓似乎開始動搖了。
“那當然了,我在時空裡面兜兜轉轉找了好久,才知道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那麼多神獸裡面,就只有你最淳樸,最忠誠,所以我才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的!你也知道兇獸都是神獸而來的。要是找了別人,突然變卦了怎麼辦?”清鬆十分嚴肅地說。
“呵呵……是嗎?你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呢。好吧。總不能讓你白來一趟,我就和你一起去吧。”贔屓似乎在笑,但是臉上依然還是看不出一絲絲的笑意。
“那就好了。不用你麻煩,我可以做一個結界,然後帶你一起去就是了。”清鬆輕鬆做了一個結界,然後等着贔屓出來,可是贔屓走路的速度太慢,一點點,每一次都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對不起,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動了,腳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贔屓看到了清鬆一臉不可思議的臉,然後只能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我等你。”清鬆也連忙掛上了微笑,然後用力瞪大自己的眼睛。不然看着贔屓那緩慢的樣子,難保自己不會直接在這裡睡覺。
旁邊的人都沒有看到這一幕,直到贔屓到了清鬆的結界之內,才大家都大呼小叫起來:“啊!快……快來人啊。那個……那個烏龜不見了!”
“哪個?”
“就是那個託着碑文的那個許願的那隻烏龜!”
“怎麼會?剛剛不是還在?”
“就突然不見了啊。這烏龜……”
贔屓在清鬆的結界內,然後看着那羣因爲它突然消失而大驚失色的人類,覺得有些奇怪它慢慢擡頭看着面前的清鬆:“我……像烏龜嗎?”
“額……”清鬆沒有想到它詢問這個問題,而且它難道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烏龜?人類這裡連吃烏龜的人都有,他會沒有看到?
“好多人都叫我烏龜。我也很想去,但是一擡腿,就覺得渾身重,所以就沒有去看過。我像嗎?”贔屓好奇地看着清鬆。
“並不像!烏龜哪有你頭上的那個……罩子?還有它身上的殼也不怎麼好看。沒有你的那種氣質!”清鬆違心的說,說實在的,一路上找贔屓,他可是也看了不少有烏龜出沒的地方。
“其實像也無所謂,記得天神說過,心之所在,哪裡都是所在。你長得不也像那個門口守護的那個獅子嗎?其實也無所謂的。烏龜也烏龜好了。”贔屓突然好想很大方地說,不過卻讓清鬆一頭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