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順着秋涼的目光看過去,寧昌平正左邊舔一下,右邊舔一下,吃的好不歡樂,看見車無垢在看她,擡起頭來說:“看什麼看?我纔不給你吃呢!”
車無垢和秋涼對視了一下,然後很果斷的把剩下的冰糖葫蘆塞到寧昌平手裡。
說說笑笑間,三人已經站在醉月樓門口了。在醉月樓把寧昌平的玉佩給贖了回來。
走出醉月樓的時候,寧昌平在地上捧了一把雪,砸向車無垢,於是三個人莫名其妙的開始打起雪仗來。
結果三個人就因爲亂跑亂串,跑到了一個人跡罕至接近城外的一個地方。寧昌平跑的歡快,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她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蹲下身看是什麼絆倒她的,結果蹲下來她就‘啊’一聲尖叫起來。
車無垢跑過去,發現絆倒寧昌平的是一個人,還是她很熟悉的人,那個人就是經常有門不走喜歡從窗戶飛進來的冷傲。
他躺在雪地裡,臉色鐵青,雙目緊閉,也不知道他在雪地裡躺了多久,睫毛上都有落上雪了。他左腹的衣服上有血漬,但是卻沒有繼續流血,應該天氣太涼給凍住了。
車無垢摸了摸他的頸動脈,發現他還活着,於是讓秋涼去叫馬車來。這裡離重紫山莊和太子府都比較遠,如果是救命的話,這兩個地方都不適合去。
按照車無垢前世的經驗,這大冷的天,受了重傷躺在雪地裡還睡過去了,即使不死也永遠醒不過來了。
但是她沒有放棄,握着他的手用雪使勁兒的搓。
“他會不會死啊?”寧昌平看着冷傲問道。
車無垢搖了搖頭,道:“估計是沒救了,秋涼的馬車怎麼還不來。”車無垢也有些着急了,脈搏雖然還在,但是冷傲的身子冷的像冰塊兒一樣。
等秋涼弄來馬車,車無垢把冷傲弄上馬車,去附近最近的醫館。
“你……你怎麼可以……”在馬車上寧昌平吞吞吐吐的說道。
車無垢抱着冷的跟冰塊沒區別的冷傲,不停的搓他的手,爲他取暖希望他的體溫快點恢復。
“你什麼啊你,你想說什麼就說啊!”車無垢搓了搓冷傲的臉,衝寧昌平說道。
寧昌平的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你怎麼可以抱別的男人!”
“原來是爲這個,他那麼帥我抱一下我又不吃虧的。”車無垢說道。
寧昌平紅着臉,大罵了一聲無恥便把臉轉到另外一邊,不理車無垢了。
車無垢笑彎了眼,但眼底藏着的那點落寞,是誰也體會不到的。馬車在季世堂停下來,秋涼去把大夫拉過來爲冷傲診治。
大夫神情凝重,讓人把冷傲先搬到內堂去。
因爲房間裡有兩個暖爐,冷傲的又開始慢慢的滲出血來。
季大夫拿着剪刀把冷傲的衣服剪開,露出傷口,手腳麻利的開始上藥止血,“還真是奇蹟,這傷口看似兇險卻都沒有傷及要害,在雪地裡凍了那麼久居然還活着,這個人的意志力實在太可怕了!”
季大夫一邊說,一邊綁紗布。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他沒事了?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車無垢問道。
季大夫站起身,走到水盆邊上,把沾滿血的手放在水盆裡清洗,說道:“暫時不會醒,他失血過多,又在雪地裡躺了那麼久,要醒過來也不是容易的事。”
車無垢從袖子裡掏出一定銀子給季大夫,那季大夫收了銀子,吩咐了一個小童子來煎藥什麼的,然後就讓車無垢好好照顧冷傲,還說夜裡他可能會發燒。
還讓車無垢晚上多注意,弄不好會因爲發燒而變成傻子。
寧昌平還因爲車無垢在馬車上不正經而生氣,吵着鬧着要回去,車無垢讓秋涼送她回去。
晚上的時候,冷傲果然就開始高燒不退,秋涼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去了就沒回來了。
車無垢就一直照顧冷傲到天亮。
冷傲早上醒了一次,看見牀邊趴着的人居然是車無垢,眼中透出很複雜的光,右手不自覺的收緊,像是在極力的剋制什麼。
車無垢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緩緩地睜開,擡手遮住眼睛,想要站起身來,發現她半邊身子都麻掉了。
早上季大夫的童子送了藥過來,季大夫也來了,給冷傲診了脈,確定冷傲沒事了,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車無垢又留了一些銀子給季大夫,說:“我那個侍女昨晚沒回來麼?”
“沒有回來。”季大夫的童子回答了車無垢的問題,季大夫聳了聳肩膀就走了出去。
車無垢心裡忽然突地一下,“我有事先離開一下,你幫我好好照顧他一下,謝謝了!”說完便又塞了一些碎銀子給那個童子。
走出季世堂,她僱了一輛馬車回到太子府,她站太子府的大門口,看着大門大開着,卻沒有人。
走進去只看見大家都臉色沉重,行色匆匆,沒有注意到太子妃回來了。
她隨便揪住一個人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個嚇人一看是太子妃,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像是看見了鬼一樣,倉惶逃走。車無垢正在疑惑的時候,軒轅離醉陰沉着一張臉走出來,他身後還站着那個倉惶逃走的下人。
“昨晚上你去哪裡了?”軒轅離醉冷着一張臉,十足十的冷麪閻王,人見人怕。
車無垢也被他這樣的表情嚇了一跳,“你吃錯藥了麼,一大早的發那麼大的火。”
“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關進水牢裡。”軒轅離醉怒喝一聲,轉身走人。
車無垢愣在當場,‘抓起來’‘水牢’她腦海裡就一直迴盪着這兩個詞,看着他轉身的背影,越來越遠,在那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大喊道:“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但是軒轅離醉只是頓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車無垢豈是好欺負的,這樣不明不白的冤屈她是不會受的。
“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對你們不客氣。”車無垢警惕的看着向她圍過來的家丁。
但是沒有人聽她的話,一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她神經繃得死緊,條件反射的擰過身子,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膊,用力擰腰,一個過肩摔將那人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