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依微微喟嘆一聲,而後緩緩閉上雙眸,是啊,是該好好想想了,更重要的是,那人不按常理出牌,讓她下的這盤棋潰不成軍,這該如何是好?
……
軒轅離醉拉着車無垢回到帳篷時,卻發現紅粉白已經醒了,只是詭異的是,小傢伙的眼睛竟然變成了紅色,看起來甚是詭異。
車無垢走過去,一臉好奇道:“紅粉白,你這是被誰控制了呀,還是吃兔子吃的太多了呀?”儘管軒轅離醉勸她先莫要靠近,但她依舊無所畏懼的走上前來,她可不相信這小傢伙會這麼容易就被誰給鉗制,或者怎樣怎樣。
紅粉白看着此時重歸於好的兩個人,一雙耳朵動了動,鄙夷的叫了一聲,旋即緩緩起身,雙腿着地,雙爪則捧着它胖乎乎的腮幫子,一臉的洋洋得意,“啾啾啾啾~”
“原來如此~”
“啾啾啾啾~”
“美,當然比之前還要美~”
紅粉白高興的垂眸一笑,一爪拍在大腿上,高高撅起屁股挺着前胸,儼然是想表現出媚態橫生的姿態,可惜,當它擺好了姿勢,原本喝茶的軒轅離醉便將一口茶“噗”的噴出,而車無垢也抱着肚子笑個不停。
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的紅粉白,終於忍不住,雙爪叉腰,高聲控訴起來,車無垢停止笑意,擡手狠狠指了指小傢伙的腦袋警告道:“你敢。”
軒轅離醉一邊用錦帕擦脣,一邊好奇道:“怎麼?這小傢伙究竟在說什麼?”
車無垢提着紅粉白的脖子便來到軒轅離醉面前,將其放在他的肩頭,揚眉淺笑道:“它說如果你再敢取笑它,它就不給你治傷了。”
軒轅離醉看着此時老老實實爲他治傷的紅粉白,悠悠然道:“只可惜,在娘子面前,它的威脅實在起不了作用。不過,小傢伙的眼睛怎麼成了紅色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妖物呢。”
“啾啾啾啾!”紅粉白不滿的大叫起來,而後便要甩手不幹。
車無垢忙摸着它的小腦袋,笑眯眯道:“紅粉白,咱可是個半仙,不要跟一個凡人一般見識嘛。”
紅粉白聽到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安靜下來。
車無垢坐到軒轅離醉身邊,淡淡解釋道:“紅粉白吸收了混血草的靈氣,所以就升級成爲超級無敵紅兔狐了。”
紅粉白此時已經幫軒轅離醉治好了傷,聽到爺說到最後時,它原本高擡下頷,雙手抱胸,雄赳赳氣昂昂的等待着誇獎,結果卻聽到了“紅兔狐”三個字,它的驕傲瞬間崩塌,剩下的便是悽慘的控訴。
什麼紅兔狐,不是還是說它是個兔子麼?
從千年神弧變成了個雜交的,紅粉白怎麼能不憤然呢?
車無垢望着小傢伙抓狂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夠了以後,她便淡淡道:“藏心。”
藏心無聲而入,只是他不似平常那般自然,甚至不敢擡首看他們,而是低低道:“爺有何吩咐?”
車無垢深知這丫純潔的估計連用左手解決自己第一次的經歷都沒有,昨晚卻看到他們那麼激烈的……雖然只是擁吻,可這也足夠這丫害羞的。想至此,她忍不住揚起了秀眉,而後將紅粉白丟過去,在他接住紅粉白的那一刻,她笑眯眯道:“嘿嘿,我們要親熱親熱,這丫太礙眼了,帶它出去遛一遛。”
藏心的臉驀地燒的通紅,他抓着掙扎的紅粉白如一陣風般奔出門去,好像被火燒了屁股一般,車無垢卻還沒樂夠,高聲道:“我說,多抓幾隻兔子來。”
軒轅離醉見她心情甚好,想起方纔她打趣的話,不由一把攬過她的腰肢,笑眯眯道:“我說娘子,你想如何親熱?”
車無垢卻狠狠的嗔了他一眼,輕輕的“呸”了一聲,淡淡道:“好了,別忘了今兒宴會,我們還沒給卓閼氏準備禮物呢。”
軒轅離醉想起這件事,渾然不在意道:“隨便給他們點東西不就行了?反正只要是本王送的,她們一定會說好。”
車無垢搖搖頭,一本正經道:“那怎麼行呢?你出去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禮物。”
軒轅離醉想也不想,倚着桌子懶懶道:“這種事情,讓穿雲去便是了,爲夫只要在這兒好好陪着你就夠了。”說罷,他便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車無垢轉過臉,像點紅粉白那樣點了點他的額頭,嗔怪道:“笨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南疆還有人在看我們來着。若你自己去挑,那才叫好。”
軒轅離醉不明白車無垢爲何這麼執拗,但思忖一番,她的話也的確很對,遂他微微頷首,同時將下頷抵在她的肩膀上,不依不饒道:“那好吧,可你要陪爲夫一起去,否則萬一爲夫和那賣東西的姑娘多說了幾句,你‘不巧’看到了,不是又要打翻醋罈子了?”
車無垢面頰一紅,她知道他還在嘲笑她前幾日誤會他與沈畫依的事情,輕輕將他的面頰推開,她佯裝不悅道:“那還不是因爲某人看着別人的時候,眼裡生情麼?”
軒轅離醉緩緩起身,一手牽了她的玉手道:“不是爲夫眼中有情,而是娘子太過在意,所以看誰都有鬼。好了,我們走吧。”
車無垢卻懶懶的沒有起身,而是一臉好奇道:“我說過我要去的麼?”
“嗯哼?”軒轅離醉轉眸望着她,眼底帶了一分探究。
車無垢起身伸了個懶腰,而後揉着額角道:“唉,還不是昨夜太累了……離醉,我想好好睡一覺,唔……你那麼疼我,不會不答應我的吧?”
軒轅離醉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不過想到昨晚,他的面上帶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他寵溺道:“那好,你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等爲夫回來。”
……
終於送走了軒轅離醉,車無垢緩緩踱步至貴妃榻上,而後滿臉疲憊的靠在那裡,她單手撐頤,面上笑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面肅殺,她緩緩閉上眼睛,淡淡道:“穿雲。”
等候多時的穿雲,無聲無息飄入帳中,他躬身行禮,旋即有些迫不及待道:“娘娘,這幾日大祭司行蹤詭異,她總是會偷偷去一個山洞,而那個山洞沒有機關,看起來尋常至極,可是就在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