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將懷夫人攙扶起來,面上哪還有方纔的一分狠厲,懷夫人再不敢造次,顫抖着由她扶着起來。(恐怖懸疑)
車無垢輕輕一笑,望着軒轅曄東道:“還是三皇子懂本宮,今日若爲了一杯茶,本宮便與夫人和姐姐計較,那可真就丟人現眼了?本宮好歹是太子的正妃,皇上親封的正一品誥命夫人,可不是那種會在新婚之夜跟別的男人廝混的‘不知廉恥’的女人,丞相爹爹可真是誤會本宮了。”
車麗冰猛然擡眸,望着此時依舊面上帶笑的車無垢,恨恨道:“你。。”
“皇嫂英明,賤人,還不快謝皇嫂不怪之恩?”軒轅曄東凝眉冷聲道。
車麗冰突然回眸,狠狠地瞪着軒轅曄東道:“你說什麼?要我謝這個女人?你。。你當真一點夫妻之情都不顧麼?我當初。。”
車庭輝忙要拉住車麗冰,車麗冰卻不顧他的呵斥和阻攔,一字一句堅定道:“真是悔不當初,我當時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啪!”大廳內立時寂靜無聲,只有車庭輝那氣急敗壞的喘息聲,他怒瞪着車麗冰道:“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今日,若我這做爹的不教訓你,別人還以爲我車家的女人都是這般不堪!”
車麗冰委屈的捂着自己的面頰,哽咽道:“爹,你打我?”
怒氣之下的車庭輝心煩意亂的吼道:“我打的就是你!你當日做出那等齷齪之事,丟盡三皇子的顏面,如今,他還能讓你做他的側妃,你就該感恩戴德了,竟還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車麗冰搖搖頭,發瘋般怒吼道:“我沒瘋,我後悔了!我後悔生在這無情的丞相之家,我後悔嫁給這無情無義的夫君,我後悔了還不行麼?!”
說罷,她起身,提起裙子便往外奔去。
期間,軒轅曄東依舊只是冷漠的望着他們這對父女,並不在意車麗冰說的每一句話,而顧柳兒早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車無垢突然悠悠嘆息,淡淡道:“因爲別人的,總是好的。”
她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軒轅曄東一時間失了顏色,而車麗冰硬生生頓在那裡,她此時潸然淚下,回想着車無垢的那句話,面上露出一抹悽楚,是啊,別人的纔是最好的,當初,因爲軒轅曄東是車無垢的,所以她才喜歡,纔會去爭搶,一切。。不過是自己造孽而已!
而軒轅曄東望着車無垢,深沉的目光中滿滿都是內疚和懊惱,沒錯,她變成了別人的,他才發現她的好。。可是,爲時已晚!
車麗冰離開後,大廳內的氣氛越發詭異,車無垢單手叩着茶几,眸子輕輕掃過此時依舊恭謹跪在那裡的車庭輝,不由斂眉道:“丞相大人,方纔我那一聲‘爹’都已經叫了,您這麼跪着,豈不是要讓女兒折壽?”
車庭輝面色一冷,旋即他斂眉磕了個響頭,沉聲道:“回娘娘的話,老臣絕無此意,只是老臣妻女犯了錯,老臣甘願受罰。”
車無垢淡淡道:“本宮不想罰你,今兒我來,是來懷舊的,可不是來找茬的,好了,看來這茶也沒人奉了,既如此,本宮累了,要去休息了。”說罷,她緩緩起身,卻又突然望向面如土灰的顧柳兒,斂眉道:“夫人,我這些屬下的房間,可是安排好了?”
顧柳兒忙道:“安排好了,只是丞相府的房間並不足以容納這麼多人,兩人一間又着實委屈了各位,遂賤妾自做主張,包下了隔壁兩家大人家的別院。。不知娘娘滿不滿意。”
車無垢擺擺手,滿不在乎道:“有地方住便好,我去小憩一會兒,你們隨意吧。”說罷,她便打着哈欠悠悠離開了正廳,而軒轅曄東緊跟其後,退出了正廳,卻沒有跟着車無垢,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去找她,還不適合。
顧柳兒在車無垢走後,提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她長長吐出一口氣,急急道:“我去看看麗冰。”
車庭輝緩緩起身,冷聲呵斥道:“不準去!”
顧柳兒轉過臉,有些不可置信道:“老爺,難道您真要看麗冰那孩子受盡委屈麼?如今我這做母親的,連勸慰她一句的資格都沒有麼?”
她也是有氣的,一直以來車麗冰便是她的心肝寶貝,莫說打了,誰也沒罵過一句,今天,三皇子和車無垢卻當着他們的面羞辱她,就連素來對她疼愛有加的車庭輝,也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這如何能不讓做孃的顧柳兒感到憤恨?
車庭輝卻沒有如以往那般躊躇亦或內疚,而是沉黑着面色道:“你知道那丫頭要住在哪裡麼?”
顧柳兒抿了抿脣,沒好氣道:“還能有什麼地方?她不是以前就會偷偷去海棠居玩麼?現下來羞辱我們,自然也是要住在那裡的。”
“如果真是這樣便好了!”車庭輝沒好氣道,“只可惜,她是想看我們出醜到底了,她如今去了原來的院子。”
顧柳兒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血色的臉上再次褪去所有顏色,她驚詫的捂着胸口,喃喃道:“這個女人,當真可怕。。”她若知道車無垢有一日會變成羅剎一般的女人,她一定不會做那些愚蠢的事情,更不會任由車麗冰將她推向地獄的深淵。
車庭輝無奈的搖搖頭,見顧柳兒還在出神,不由怒從中來,吼道:“還不快些跟上去?”
顧柳兒被他這一聲喊叫嚇得一個激靈,敢怒卻不敢言,只好躬身快步跨出門檻,追着車無垢去了。想當年,她也是驕縱到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是上一任丞相的寶貝女兒,風光嫁給當時還是兵部侍郎的車庭輝後,依仗自己的爹爹,橫行霸道,頤氣息指,車庭輝也不敢得罪她,任由她胡鬧。
只是後來她的爹爹從丞相的位子上退了下來,車庭輝做了丞相,並開始納妾,她的爹爹也勸她不要與車庭輝來硬的,於是她便專找那些小妾下手,車庭輝顧忌她爹爹殘餘的勢力,遂也沒有追究。
之後,車庭輝迷戀權勢,不再納妾,她的爹爹也老死京城,她失去依仗,卻因女兒而地位穩固,那些妾室們無一人敢多言,安分守己,過着如尼姑般的生活,就連唯一礙眼的,爲車庭輝生下女兒的繡娘,也唯唯諾諾,不敢多言。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