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像是三國嘛。
伊莎是絕對不會遠離白浩南的視線範圍,反過來說也行。
最後伊莎是拿了一袋兒油炸南瓜餅過來盤腿坐在沙發上,基本把自己倚在白浩南上,沒骨頭一樣細細摸摸的吃點小餅子,偶爾還喂白浩南吃。
這種態度,能談出個名堂來纔是有鬼了。
白浩南明顯是個褲腰帶比較鬆的傢伙,這方面沒原則,如果說在車上還能比較正常的建議伊莎自己去獨立生活,別跟着自己瞎攙和,這會兒就覺得似乎先鬼混段日子也不錯了,一邊漫不經心的對待陳素芬質問,一邊就把手從伊莎的夾克下褲頭邊給伸進去了,巨熟練!
伊莎當然就媚眼如絲的配合,天曉得她纔多大,明明實戰經驗還不如陳素芬呢,偏生就是能展現出勾人的風情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媚骨?
陳素芬有點氣得沒譜,都威脅了:“白浩南!你再這樣,我可真的走了!”
白浩南算是百忙中擡頭:“芬兒,你本來就該回去繼續上學讀書,回到你應該走的那條路上去,成天管着我,你不煩,我還煩!”
論沒良心,白浩南真是極品,可陳素芬又有點幻想:“你該不會是故意做得這麼絕情,非要把我逼走吧?”
白浩南啼笑皆非:“我特麼有這麼多腦子,就不至於落到今天了!”
伊莎絕對像電視劇裡的寵妃,爲方便男人就手,躺在白浩南的大腿上,一頭長髮披散開來,襯出那張白皙臉蛋,深邃的大眼睛靈動的看着白浩南,明顯在傾聽卻不開口參與。
她這種姿態讓陳素芬覺得自己又像個苦諫的老忠臣,怎麼會這樣!
自己明明也是個娃娃臉的青春美少女啊!
變成女人也不過就這幾天的事情吧?
而且還親眼看男人當面跟別的女人親熱,怎麼就變得這樣沒有尊嚴沒有廉恥?
白浩南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陳素芬簡直是要檢討自己的爲人和智商了,氣呼呼的坐在對面沙發上,看着這邊的狗男女,確實很難再說出什麼來。
白浩南則像是撫摸大腿上慵懶的貓咪一樣,他又確實夠不要臉:“伊莎,你別看笑話,我跟芬兒就像你的兄弟姐妹一樣,但就像你的兄弟姐妹都希望你能有個好前程,我也希望芬兒能有,你有,唯獨我不行,一來我已經惹下一連串的禍事,沒法做個好端端的人,二來,也就像你的兄弟姐妹,總要有些人是爬不上岸當墊腳石的,我對這社會從來沒什麼希望,除了會點球場上的事情,我還真是你說的那種花言巧語,不誠實沒本事,遊手好閒的傢伙,而且還喜歡泡妞上別人的牀,你甚至都沒必要因爲我這樣兒糟踐自己,你漂亮、聰明又有狠勁,找到機會一定能做出事情來,我們這露水夫妻也就跟你說的走婚一樣,天亮就散吧。”
貓咪輕輕搖頭:“不會的,我的男人,一定是個英雄。”
白浩南忍不住哈了一聲:“英雄?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吧,這年頭哪裡還有什麼英雄,都是假的,都是包裝出來騙人的,就像那選秀節目裡面的冠軍,你還很想去選秀麼?”
伊莎柔聲:“阿婆也看了你的,說你一定是個英雄,我有信心,所以我纔會決心一定要跟着你走,我要好好的陪着你,協助你!”
白浩南確認聽了個笑話:“阿婆一定是得了青光眼!我泡妞敗家纔是一絕!其他功夫樣樣稀鬆,不信走着瞧!”
聽着彷彿也在對自己講的話,陳素芬之前的憤慨或者情緒都不見了,慢悠悠的撐住下巴看白浩南泡妞,對啊,他就是這樣個人渣,從一開始,不,準確的說是從小就知道啊,現在跟之前心態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難道就僅僅是因爲上了牀,那種身體關係變化以後,心態也變了?
就像白浩南造成喬瑩娜得不停對自己做心理建設一樣,現在陳素芬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審視這段從孩提時候就覺得堅定不移的感情,難道這就是終點,終於像完成了小時候的夢想一般,走過這一步還是看不到希望,覺得有些失望了?
再也沒法往前進了吧?
伊莎還想說什麼,白浩南拍她屁股示意起身:“吃飯!浩南哥我從來不廢話,現在先清褲兜給你們看……”翻開他的衣裳跟錢包之類,因爲都在縣級市轉悠,還真沒花多少錢,白浩南的所有家當翻出來還不到三萬塊,放在尋常人家可能也不算少,但在他這裡就灑灑碎:“要不給了你們拿去用,要不就在這花完了走人,今天晚上吃烤羊怎麼樣?剛纔在前臺我就訂了,這錢得刨出來。”
陳素芬好像下定了決心:“好,那就呆在這裡花完了走人……”說完站起身來找自己的衣服洗澡,她還是決定要先把新衣服洗了過水才能穿,內衣就更是了。
終於二人世界了,伊莎反而沒了之前的膩歪,扭身端坐在白浩南面前:“阿柱,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是賭球,怎麼死了人,你爲什麼要逃亡麼?”看起來過了那麼多窮苦日子的她,卻根本沒有看桌上散亂的鈔票,只把帶着異域風情的眸子鎖定在男人身上。
白浩南舒坦的把自己在沙發上坐靠好:“跟你說說也不打緊,只盼以後你不至於害我就行,我落到今天呢,也跟女人有點關係……嗯,對,是從個妞兒偷了我的手機開始……”
伊莎柔順的趴到他胸口上,深邃的眸子在白皙臉蛋上顯得格外妖豔。
等到陳素芬帶着溼漉漉的短髮下來,看見的就是沙發上已經睡在一起的狗男女,伊莎又是蜷在白浩南的大腿上,這貨又是像抱着只貓咪,說起來今天上午也是打鬥衝殺逃跑,驚險刺激的折騰了那麼久,飯後再運動下,現在也該有點累了。
當然,更像兩隻野貓野狗擠在一起相互取暖,反而沒什麼曖昧的味道。
這讓陳素芬站在臺階上看了也就七八分鐘吧,終於過去一腳一個的踢醒:“你!去洗澡,一看你在寨子裡就是不愛洗澡的,還有你,一身髒得要命!”
嘟嘟囔囔的白浩南不抵抗,乾脆把伊莎扛在肩頭走了,那姑娘都懶得睜眼,纏得更緊了些,但哼哼唧唧的臉卻紅起來。
陳素芬再次懷疑自己到底在幹嘛,要不要乾脆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回蓉都算了!
可這個男人所說所作的一切,還偏偏好像真是在爲自己好。
天下有這麼荒唐的事情嗎?
總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