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肯定不像她們那麼好糊弄。我要有獨佔你的時間,不能太短。讓我想想啊,每年幾個月合適呢……你說半年怎麼樣,會不會太多了?”
洪濤肯定是說中了,但楊薇並沒太詫異,更沒忙着解釋,反倒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然後就眉飛色舞的勾畫起美妙的前景。說到動情之處,還伸手挽住了洪濤的胳膊。
“我和你最多單獨待半天,再多一分鐘都不成,否則就很難活到四十歲。她們五個加一起也沒你一個人的需求大,到不了半年就得把我從裡到外全吸乾。”
“我可不想當楊家的乖女婿,所以說啊,咱倆還是相敬如賓比較合適。我沒監視你,是你太會算計了,打長途都不捨得用自己的電話。”
“結果讓小江的管家抱怨不止,他說你一個人的電話費都快趕上旅館全年的總支出了。我說你就不能弄一部衛星電話嘛,那玩意挺好使的,也費不了幾個錢。”
六夫人?洪濤真不敢去想,即便腦子裡有這種念想身體也吃不消。就算真有神功可練,能讓自己夜夜七次郎,那也不敢找楊薇這樣的女人回家,甚至碰都不敢碰。
她可不是孤立無援的黛安,也不是出身貧寒的張媛媛,更不是胸無大志、小富即安的齊睿和歐陽凡凡。
她是徹頭徹尾的豪門公主,從出生那天起就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每根骨頭、每滴血液裡都散發着濃重的逐利味道。
這種人是改造不了的,至少自己沒這種本事。所以她只能當合作夥伴,頂多算半個朋友,多一步都不能往前邁。
“你就這麼怕我?其實人家溫柔起來並不比黛安差,雖說歲數比她大點,可我能幫你的地方更多啊。夫妻之間也不光是牀上那點事,咱們可以做一對兒革命夫妻,在事業上相互扶持、共同進步。”
“再說了,就算是牀上我也不見得比黛安差。她的啓蒙老師還是我呢,徒弟不差,老師自然也不會差,你說呢?”
楊薇並不覺得洪濤是在拒絕自己,任何事兒在她腦子裡都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只要雙方都能找到利益共同點,那就是一筆成功的交易。
“還革命夫妻、共同進步,你咋不說我們倆去烈火中永生呢。咱還是聊聊正經事兒吧,傘型公司的主意肯定不是黛安先琢磨出來的,我覺得這裡有你的功勞。”
“既然你也是發起者之一,那我就不客氣了,有什麼說什麼。以前你是怎麼掌控家族產業的我不管,但是加入了我的公司之後,就得多少顧及一下我的感受了。”
“畢竟這個公司是我的家族產業,主次觀念必須得有,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合作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有利,能同意我的觀點嗎?”
洪濤不想和這個怪女人糾纏下去了,她是裝傻充愣的高手,現在又來了挑逗自己的興致,再這麼聊下去純屬耽誤時間。
既然她不主動提,那就自己來吧。先把醜話講在前面,以免大家各懷鬼胎、擺不正位置,那樣對誰都沒好處。
“同意,我的小男人當然是一家之主,你說往西我絕不往東。”楊薇估計並不太想聽到這句話,但也沒指望洪濤會忽略,說了是必然,不說算運氣,在這個問題上沒什麼可討論的。
“這麼聽話?那好,你先幫我提一個袋子吧,我的腰都快斷了。”兩個人就這麼一邊小聲交談一邊走,可楊薇的胳膊始終掛在洪濤身上。
前面的張媛媛已經回頭看了兩次,洪濤不得不找個藉口擺脫掉,否則晚上回家又是一條罪狀。這幾個女人折騰自己已經有點上癮了,沒毛病還玩命找呢,真不能再給她們送口實了。
“唉……看到了吧,這就是內外有別啊。你就知道哄着她們高興,到我這兒就是受累的命。”楊薇提着一個大袋子到不太吃力,可嘴上的小話兒還是跟了出來。
“別和我喊冤了,這次撈了那麼多,也不見你給我買點禮物感謝感謝,幫着提個袋子而已,難道說還得算個人情?”
其實閒着沒事兒和楊薇鬥鬥嘴也挺有意思的,總比逛商場強多了。而且有她在身邊,那幾個女人以爲自己在談正事兒,就不再故意折騰自己了,多少能輕省點。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欠我一個人情,現在就想讓你還我,不許反悔!”楊薇好像就在等着洪濤這句話,幾乎是毫無縫隙的就跟了上來,不留半點反悔的時間。
“……這個袋子也歸你提了,說吧,我還能幫上你什麼?”假客氣碰上了真實誠,洪濤這次算栽了,掉進了別人的坑裡。既然都掉下來了那就坦然面對吧,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家裡把國內的產業都交給我了,全部!這還得念你的好,如果沒有這次的大手筆,家裡人也沒這麼痛快。”
即便提着兩個袋子,楊薇也沒打算放開洪濤的胳膊,依舊緊緊挽着手臂並肩而行,很像是帶着孩子出來採購的小夫妻。
“這是好事兒啊,恭喜恭喜,以後就該稱呼您楊大掌門了吧?這裡沒什麼好館子,等回京之後我給您弄個家宴,麗麗做得一手好川菜。”
楊家的事兒洪濤還沒顧得上關注,也沒啥必要過多關注,但楊薇權利大了總不是壞事兒。她在國內越強大,能幫上自己的地方就越多,自己也確實需要她這樣的強援,尤其是在理想社區項目上。
“也不全是好事兒,這次金融危機咱們是賺了不少,可經濟形勢一下滑,對我們這些做實業的打擊也很大。”
“在這個時間段把國內的產業推給我,不得不說也是一種考驗,保不齊還有推卸責任的意思在裡面。”
“楊家在國內的工廠大多數都是服裝加工項目,出口業務居多。現在這麼一弄,訂單數量和質量都在大幅度下滑,假如找不到新的利潤增長點,我的處境很不樂觀啊,搞不好就是第二個黛安。”這次楊薇不是裝孫子,說得全是實情。歐美的需求量一下降,她家的大部分產業就是第一波受害者。
“那就換一換方向吧,別總是盯着一個產業,現在不都講究跨界嘛。”洪濤對服裝行業沒什麼研究,次貸危機確實也加劇了國內面向出口企業的壓力。
具體問題自己解決不了,恐怕也沒法解決,但可以換個思路,別光盯着眼前,誰說以服裝起家就不能幹點別的了。
“轉行可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就算我父親同意也很難。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麻煩,除了這個辦法就沒別的解決方案啦?”
楊薇對轉行也很顧忌,大家族有個通病,就是船大掉頭難;還有個通病,就是內部利益訴求不一致;有幾個家主能做到張老太太那種言出法隨的地步呢。
“……你要是能幫我和她們說說,以後別拉着我出來現眼了,我就幫你想個好辦法,保證不影響你的家族主業,還能開闢出一片新天地。”
“說不定很快就能成爲你們家的第二個利潤增長點,到時候你憑藉這份功勞,保不齊就能順利上位了呢。”辦法是有,對別人有難度,但對楊薇家應該不太難。但洪濤可不想白白告訴她,多少也得給自己換點實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