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就這麼傻乎乎的信了,她覺得衛建華說的也有點道理,畢竟他爸爸是局長,保不齊還真有路子搞到這種東西。
其實局長再往上的官兒金月也分不太清楚能有多大,她和她父親一樣天生不長這種腦子,又去國外待了那麼久,走的還是技術路線,政治覺悟確實有點低。
剩下的事兒就簡單了,到了和衛建華約定的飯店飯店房間裡之後,材料還沒看完,飲料裡放的麻醉劑就生效了。然後金月就被周京和衛建華像拖醉鬼一樣拖上了車,再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幅摸樣。
“你確定老溫他們會追蹤到咱們?”周川看了一眼還在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金月,心裡越來越虛。他不像周京一直在社會上混,搞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兒都習慣了,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一個大活人,總覺得不太保險。
“放心吧,只要咱倆的手機開着機,他們半個小時聯繫不到我們就得追過來,我估計現在他們已經出發了。建華,你能不能再開快點,這麼好的車到你手裡怎麼就改拖拉機了?”
周京玩正經事兒不成,但搞邪門歪道還是很熟練的。當年找小偷去洪濤地下室搜查就是他的手筆,在江湖上也認識一大堆這類人物。
至於說綁架啥的他更沒少幹,不過不是爲了抓誰,而是見到誰漂亮,能騙就騙,騙不了就下藥唄。反正事後塞點錢也沒人會去告,就算告了也沒用,最終全是各種證據不足。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衛建華更倒黴,他根本就不知道周家兄弟要做什麼,周京只是說把金月騙出來玩玩,也算是給他出氣,可沒說還要綁走,心裡一虛腳下當然就沒勁兒。
“建華,不用多想,我們哥倆過幾天就走了,恐怕得幾年不能回來,這全是拜那個洪濤所賜。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姓洪的爲了對付我們哥倆,找人故意勾引過佩佩,然後用網吧股份又賺了一筆。”
“別的賬我可以忍,但他禍害我妹妹就不成。你也是老爺們,難道這口氣能忍?”對於如何向衛建華解釋,周京早就想好了說辭。周佩佩和古欣的事兒就是最好的理由,是個老爺們聽到自己頭上綠了都不會太舒服。
“……咱們這是去找他?”衛建華臉都綠了,他知道周佩佩在外面也沒閒着,但自己知道和讓別人知道不是一個概念。
“可不,但是這小子身手挺好,咱沒點人質恐怕見不到他。放心吧,不會有危險的,他對你這個前未婚妻可疼愛了。”
“我們也不是自己去,後面還有援兵,只要抓到這個孫子,咱哥三一人一槍解解氣,然後往荒山溝子裡一扔,誰會去爲了一個逃犯伸冤呢。”看到了衛建華的臉色周京更放心了,自己這位妹夫也不是省油的燈,膽子也不小,之前那副孫子摸樣都是裝的。
“能不能讓我打頭一槍?”衛建華聽了周京的解釋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周家目前的處境他並不太清楚,周川和周京要出國躲幾年也不是啥新鮮事兒。
一般這種官二代在國內惹了禍都是這麼處理的,過幾年回來還是一條好漢。既然有周家兄弟撐腰那自己跟着一起把仇報了有何不可呢?
“應該是咱三個一起打,打虎親兄弟,你是我妹夫,和兄弟沒什麼區別。”周川比周京更會說話,還拍了拍衛建華的肩膀,然後車速明顯快了起來,迎着呼嘯的西北風一路向北而去。
“隊長,您不是說今天從京城撤離嘛,幹嘛不把他們兄弟倆直接扣住?”其實周家兄弟還是小瞧了他們大哥派來的那些軍人,此時就是身後不遠的地方,一輛普普通通的帕薩特轎車裡正坐着溫姓中年人和那個叫鴨子的部下。在這輛車後面半公里左右,還跟着兩輛掛着軍區牌照的陸地巡洋艦。
“丸子剛結婚沒半年就被他們弄成了這樣,做爲他的隊長我不能違反紀律給他報仇,但他們兄弟倆可以。等他們到了地方我們再接手,保護他們是咱們的任務。如果他們遇到了危險,我們出手擊斃逃犯,順理成章。”
“現在不報仇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這次回去我們小隊的命運很難說。咱們的運氣太差了,偏偏趕上這麼一件事兒。”溫姓中年人笑了起來,不過笑容裡都是苦澀。
他不光身手不錯、專業技術過硬,還有一顆很會分析的大腦。這次周家到底命運如何他已經聞到點味道了,也知道前途叵測,所以才順勢給周家兄弟做了一個局。否則這麼重要的事兒、這麼機密的地圖也不會讓周家兄弟拿到。
至於說爲什麼要給周家兄弟做局,原因只有一個,要給自己的兄弟報仇。洪濤是誰、江竹意是誰他都不關心,但手下兄弟被弄殘了,自己這個當隊長的總不能毫無表示。
假如周家沒什麼問題,那這個仇還不用急着報,以後有的是機會。可現在周家都有點自身難保了,自己這隊人馬以後會是什麼命運也很難說,報仇的機會就顯得有點少了。能抓住一次必須抓,抓一次少一次。
“您是說我們可以擊斃逃犯?”鴨子也聽明白了,他也很想給同伴報仇,不光對殺了洪濤和江竹意沒啥心理負擔,還很興奮。
“注意你的措辭,我們是爲了保護任務目標不得不射殺敵人,至於他們是不是逃犯和我們無關。一會兒對其他人也得這麼強調,別大意。”溫姓中年人一臉嚴肅的糾正了手下在認識上的錯誤,又重新強調了一番正確說法。
此時洪濤在幹嗎呢?他正和江竹意蹲在一個小水坑邊上釣魚呢。眼看天氣越來越冷,可看的景色越來越少,整天打獵也沒啥意思。
正好前些天發現這裡有個小水窪,裡面還有魚,個頭雖然不大,但過過癮也不錯。最主要的是在水邊盯着魚漂可以讓自己的頭腦進入休息狀態,什麼都不想了。
“你說那些資料一公開周家還有心思追我們倆嗎?要不咱們出去一次吧,在這裡待得我都快成農婦了,你看我的手,多粗啊。哪怕不去見誰,買點護膚品、收拾收拾頭髮也成啊。”
洪濤能忍得住寂寞,但江竹意不成。現在她的樣子很慘,一身大紅大綠的衣服不太合身不說,腦袋上還包着一塊頭巾,真像個北方山村的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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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包不成啊,山裡的風很大,還很硬,一天就能把頭髮吹得和乾草一樣。好不容易留起來的長髮她還不捨得剪,只能包起來。
“你看又騙我了吧,前些天你還誓言坦坦的和我說,只要和我在一起哪怕天天種山藥也快樂。這纔不到三個月,你就打算去外面勾引野漢子啦?”
洪濤的打扮其實更慘,他穿着一件楊老頭的軍大衣,破破爛爛的,全身都縮在大衣裡,腦袋上帶着一個羽絨服上的帽子,就露出半張臉,眼睛死死盯着魚漂。
這也不是他故意穿破衣服,而是二球買來的那兩件羽絨服質量真不咋地,夏天穿熱、冬天穿冷,風一吹就透,真不如這件破大衣。別看破,裡面都是羊羔毛,可暖和了,穿在身上擋風,鋪在地上隔潮。
“就我現在的德性,連二球都不會要,還能勾引誰啊。”江竹意把臉往洪濤眼前湊了湊,故意擋着洪濤看漂的視線,還在努力想說服洪濤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