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媛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所見之處都是綠茵茵的草。牧羊人揮動鞭子趕着羊羣,嘴裡唱着民歌。不遠處有幾個人在賽馬,馬所到之處揚起一陣陣灰塵。
疑惑之際,她眼前一晃。等她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座江南小鎮,五月的煙雨紛紛揚揚,把這座小鎮給籠上了一層夢幻的霧。
然後她到了一座森林,森林裡的樹高聳入雲,鬱鬱蔥蔥。陽光透過層層枝葉撒到地上,隨着樹葉的晃動形成斑駁跳躍的碎金,煞是好看。
晃神之餘,她到了一片大沙漠。沙漠無邊無際,黃沙一直蔓延到遠處的天空。太陽火辣辣的,好像要把自己渾身的熱量都丟給這黃沙。不遠處有幾顆仙人掌,直直地立在那裡,無精打采,彷彿在控訴火辣的陽光。
等她再眨眼時,她到了大海。遠遠望去都是水,翻騰着,向遠處涌去。天藍藍的,雲白白的。幾隻海鷗在天空中悠閒自在地飛着,帶給人愉悅的心情。
欣喜之際,她到了雪山。白雪皚皚,把整個世界都變白了。雪花紛紛揚揚,像精靈般在空中飛舞,最後落到地上,與地上的雪堆融爲一體。
然後她又到了泰山腳下,泰山腳下有很多人,望不到頭。不遠處有賣藝的在玩雜技,雜技的難度引起圍觀羣衆的陣陣叫好聲。街兩旁有賣小吃的,有賣新奇玩意的,也有算命的。酒樓里人滿爲患,小二忙都忙不過來。
最後她來到了冰泠國皇宮的森林裡。這裡陰風陣陣,讓人背脊發涼。蛐蛐兒在草叢裡叫着,貓頭鷹在樹上“咕咕”,給這片森林添加了恐怖氣息。
疑惑不已,莉媛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兒。她好像記得……自己應該是在和謎亞星他們一同對付暗夜的啊,怎麼會在這兒呢?
嘶…頭好疼啊,她的頭是不是被人給打了,爲什麼會這麼疼?
捂着頭想了想,最後也沒想出什麼。正在吐槽呢,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慢慢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復古的牆磚。看到這熟悉的牆磚,莉媛以爲自己在做夢,於是又閉上了眼睛。
慢慢消化自己的感受,還沒消化完,她就感到一隻手貼上了她的額頭,然後她就聽到了那道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奇怪,怎麼還沒退燒?難道受了內傷?”聲音有些小,應該是那人在自言自語。
手離開了莉媛的額頭,莉媛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渾身都冷冰冰的,但她的額頭卻燙燙的。
天啊,她什麼時候發的燒?怎麼發的?她怎麼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疑惑時,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要怎麼辦?”
“那就先給她打點滴吧,把燒退了再說。也不一定是受了內傷,也許是體質不好,不容易退燒。”
什麼?打針?!
“我不打針!”說着她就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跳下牀,赤腳踩上冰冷的地磚,然後跑到幾米之外。
確定自己安全之後莉媛開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這不打量不要緊,一打量她就被嚇了一跳。
這……這這這……這不是萌學園的保健室嗎?!
再轉頭,她對上了南丁格爾那無語的眼神,以及亞軒那無奈的目光。
眨巴眨巴了眼睛,莉媛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呃…這個…那個…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誰來給她解釋一下。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亞軒從牀的那邊繞過來按她回去打針:“你先躺回去,然後我再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
一聽要打針,莉媛就非常的抗拒:“我不打針!”明知道她最怕打針了,還要讓她打針,這不是在折磨人嘛。
“你要是打針,我就不讓欺負你的人付出代價。”
“你弄死他們吧!反正我就是不打針!”
……
“你要是打針,我就幫你買最新款的護膚品。”
“不買就不買!反正我長得已經夠漂亮了,不需要護膚品了!反正我就是不打針!”
……
“你要是打針,我就給你許多許多錢。”
“我自己可以掙錢,沒有你的錢也不要緊。反正我就是不打針!”
……
見他們夫婦倆如此“談條件”,一旁站着的南丁格爾嘴角一個勁兒地抽搐。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那所謂的“一唱一和”!
亞軒見莉媛油鹽不進,只好使出殺手鐗:“你要是打針,我就和你說三個字。”
下意識要拒絕的莉媛愣住了,然後神情有些猶豫:“真心實意的三個字?”
他點頭:“嗯,真心實意的三個字。”
聽他這話,莉媛更猶豫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答應。
想了想,她還是選擇了拒絕他:“不要!你先說那三個字,你說了我再打針。”
“萬一我說了那三個字以後你反悔了怎麼辦?你不願做虧本的生意,我更不願意。而且你打了針以後我肯定會說那三個字的。”
路都被他堵死了,她無路可走了。而且頭一次看到他如此堅定的神情,莉媛最後還是選擇答應。
她嘟着嘴巴,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在牀邊坐下,然後把左手伸了出來。
見她答應了,南丁格爾的臉色這纔好了許多。說實話,如果不是見她在尋找冰亞之石的旅途中找到信仰之石,立了大功,按她剛纔那麼鬧,她早一掌把她給劈暈了,哪還會那麼容忍她。
南丁格爾把工具和藥品準備好,用橡皮圈綁住莉媛的手腕。然後用棉籤蘸了點酒精要給她消毒,結果棉籤剛碰到她的手揹她就叫了起來。
“啊!”莉媛手腕一抖,把猝不及防的南丁格爾嚇了一跳。南丁格爾迅速擡起頭來,皺眉,不悅地看着她:“你驚什麼?只是給你消消毒而已,你亂叫我纔會打偏。”
然後她又看向一旁一臉無奈的亞軒:“管好她,讓她閉嘴。”
亞軒抿了抿嘴巴,走到牀的那邊,然後微微彎腰,伸出右手矇住莉媛的眼睛:“發燒怎麼說話?”莉媛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濃密細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眨着,亞軒感覺有些癢。
莉媛的注意力因爲這個而被轉移了,就在她失神的時候,南丁格爾快準狠地把針紮了進去,然後用醫用貼把針管固定好。
因爲現在是冬天,冰涼的藥水從針頭進入人的身體裡時會讓人感覺癢癢的,所以南丁格爾把藥水的速度降到了最慢,然後她就端着盤子到保健室的另一個房間裡去了。
見南丁格爾離開後,莉媛這才轉頭問亞軒:“學長,發燒和說話有什麼關係?”
亞軒拉來一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理論上沒有關係。”
“那實際上呢?”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
在無聊和嘟囔中,莉媛終於睡着了。她睡着以後亞軒去買了一杯熱薑茶,封口是壓制的,就算是倒着放茶也不會流出來。亞軒把杯子倒着放在莉媛左手旁邊,把附近的管子在杯子上繞了幾圈。南丁格爾說現在天氣有些冷,如果藥水就這麼進入人體的話會刺激血管的。這樣一來就會讓藥水熱一些。
做完後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她的清秀的臉龐...
也不知過了多久,莉媛從睡夢中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保健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揉了揉眼睛,從牀上起來,感覺到什麼東西在晃。轉頭一看才發現她還在打着點滴,原先的大號瓶子已經換成了中號的。藥水慢慢地從瓶子裡滴下,然後又慢慢地順着管子流進她的身體。左手旁倒放着一杯有些涼的薑茶,上面纏繞着幾圈管子。
她有些無聊,想要和人聊天,但一個人都不在,他們應該是被校長叫走了。嘆了一口氣,她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手拿了本雜誌,就着明亮的檯燈燈光看了起來。
就在她看到一個冷笑話時,外面突然衝進來兩個人...
說心裡話,當焰王等人在圖書館裡看到青未央等8個人,以及聽了南丁格爾他們9個人的解釋之後,他們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所帶來的深深的惡意。
正如那首歌所唱的,“你傷害了我 卻一笑而過”他們就是這樣一笑而過的。
他們說,他們8個人是冰亞之石守護精靈,而南丁格爾則是冰亞之石守護使者,也就是他們的大姐。冰亞之石守護精靈是專門守護冰亞之石的能量的,每人守護一個。而冰亞之石守護使者則是守護整個冰亞之石,也就是全部的冰亞之石能量。
歷史上之所以有冰騎士和冰亞之石的記錄而沒有冰亞精靈和冰亞使者的記錄,是因爲在找到全部的冰亞之石能量之前不能公佈,不然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而現在他們找到了全部的冰亞之石能量,所以就把這件事公佈了咯。
青未央面帶微笑,問被驚呆了的他們:“怎麼樣?你們明白了嗎?我們這是爲你們好,你們想想看,如果我們的事提前被公佈了,那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那你們就會悔恨終身的,而我們也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所以啊,想開點,不要那麼鑽牛角尖。”
“那你們瞞了我們這麼大的事就良心安定了嗎?”樂淚愣愣地開口問坐在對面的他們,她沒想到他們居然被瞞了這麼大的事,而且還瞞了那麼久。
雲若雨點頭:“安啊。比起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我們更願意欺瞞你們。”這刀補的,可真厲害啊。
衆人:“......”
聽她這話,冠林不樂意了,起身就要走:“再見!”但他剛起身就被一旁的雅麗給按了下去,她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冠林沒有對雅麗的“威脅”做出迴應,而是對青未央他們露出了“算你們厲害”的表情:“行,你們厲害,我無話可說。”然後他就閉嘴了。
蒂蒂卡皺了皺眉,表達自己此時的內心想法:“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你們的演技...太好了。”好到連他都沒有發現。
夏澤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那是當然,也不問問我們是誰,嘻嘻...啊!”夏澤得意之時,坐在他身旁的紫沐卉淡淡地擡手,給了他一個暴慄:“夏澤,注意輩分。我是你四姐,比你大,你應該先讓我發言纔是。”
不顧他的齜牙咧嘴,紫沐卉開口了:“不是我們的演技好,而是你們的某些心智被三姐給遮蔽了。”說着她就看向身旁的雲若雨,雲若雨點頭:“嗯,你們還記得嗎?我請你們去我的店鋪之前我已經在店鋪裡點上了能迷惑人的催眠香,這香能讓人忘記一些東西。”
“正是因爲這香,所以你們纔沒有懷疑我們的身份。剛纔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已經在這裡麪點上了克服那催眠香的清醒香,所以你們纔會恢復記憶。”
衆人:我們無話可說。
夏澤想要開口,可海遠航卻搶在了他的面前:“五哥,你已經發過言了,就不必發了。”然後他轉頭看向烏克娜娜,朝她伸出了右手:“冰亞公主,你好,我是友誼之石守護精靈海遠航,非常高興你能找到友誼之石。”
烏克娜娜尷尬地笑了笑,朝他伸出左手:“你好,我是烏克娜娜,我也非常高興能認識你。”是啊,我非常高興能以這樣一種形式認識你!
他們在艾瑞克充滿醋意的目光下握了手,等他們收回手以後,艾瑞克皺了皺眉,剛要轉頭和烏克娜娜表達不滿,結果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大叫:“不好了---!炸了炸了!要炸了!”聲音非常悠長,一聽就知道是飄啊飄。
聽到飄啊飄的大叫,南丁格爾不悅地皺了皺眉,她就知道會是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