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何雅終於來到我旁邊,她身上的香味更濃了,這比以前變了不少。
我下意識的仰頭看了看她,她的穿着很前衛也很單薄,但並非正式裝,就連鞋子也是休閒鞋,頭髮也是簡單的扎着,整體很隨意,看樣子她不像是來談條件的,更像來赴約的。
我只看了她一眼便撇過頭,因爲我無法和她對視,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我都無法和她對視,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對其她女人包括米小艾也沒有這種感覺。
我扔掉只吸了一半的的煙,言語有些生硬的向她說道:“坐吧!”
何雅左右看了看,有些好奇的問道:“坐哪?”
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塊鵝卵石,說道:“石頭上啊!”
何雅有些尷尬的癟癟嘴,道:“我還是站着吧!”
我看着她那副表情不禁苦笑,到底是時間改變了曾經,還是我們都已經不在青春年少,幾年前我記得我認識的何雅根本不會猶豫石頭髒不髒的問題。
我試圖讓自己放輕鬆一些,笑了笑道:“那我們就不廢話了吧!你說吧是誰想害我?”
“李洋,我們先不聊這個。”
“那還能聊什麼?”我仰頭再一次望着她,加重了語氣說道。
“說說近況吧!”何雅終於還是拿出餐巾紙在那塊鵝卵石上擦了擦,然後坐下了。
我搖搖頭看着遠方,說道:“我的近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沒什麼好說的。”
“我又不是神怎麼清楚了。”
“在我對你的認知裡,你就是神。”這是真心話,一直以來我都以何雅爲榜樣爲目標,我一直認爲她就是神,一個什麼都會什麼都懂的神。
何雅放聲一笑:“有這麼厲害嗎?”
我重重的點頭:“有的。”
“那我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和米小艾結婚?”
“我們......快了吧!”
“你停頓什麼?怎麼?你們鬧彆扭了?”不愧是何雅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
“沒有,反正就快了吧!你呢?和他結婚了?”
何雅也搖頭說道:“沒有,我現在單身。”
我疑惑的看着她,問道:“你不是和孫耗在一起了嗎?”
“誰告訴你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們只不過有一些商業來往而已。”
“那你爲什麼離婚,不要蕊蕊了?”
何雅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哎,一言難盡。”
“那就不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了,她說出這句話我就不想知道爲什麼了。
“那說正事吧!我說的事你考慮怎麼樣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也正色道:“何雅老實和你說吧!我公司的股份拿不出來。”
何雅臉色瞬間變得冷冰冰,轉而語氣非常陌生的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從北京來這兒你就告訴我股份拿不出來?”
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依舊平靜的說道:“是的,我也不期望你能夠告訴我是誰在背後害我。”
“那你幹嘛要這麼說?耽誤我時間。”何雅說完就站了起來,她臉色那表情讓人感到可怕。
“難道非要有利益你才能幫我?你還是我認識的師姐嗎?”我仰起頭看着她,說這話只是想激她一下。
可不料,她卻說:“我現在也沒辦法,如果我們不能合作那就別打擾對方時間了吧!我走了。”
我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很想叫住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哪怕留她下來吃一頓中飯也好。可終究我沒有叫住她,就這麼看着她越來越陌生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
我的心情就如同從十八樓自由落體那般束手無策,我一直不想不通何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兒了,好可怕。
最可怕的是她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要了,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有什麼難盡之言。就算有,那在我認識的那個何雅口中就不算什麼難盡之言。
我依舊還坐在原地,點了根菸,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她是爲什麼,她爲什麼非要我公司的股份,如果她還是曾經的她,就算不用她入資我也會毫不猶豫分給她股份,只是現在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可是以她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放棄呢?她千里迢迢從北京來重慶,而我卻拒絕了她,雖然她表明上只是發了一點點脾氣,但是以她的性格而已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也不再期待她能夠告訴我些什麼,看來這次危機只能自己來解決了,抽完這支菸後我拿出了手機,想着被我排進前三的嫌疑人,然後決定先通過最有嫌疑的許正楊瞭解。
找出了許正楊的電話後我立馬撥了過去,依舊是她的秘書接的電話,接通後纔給轉接到許正楊內線。
我趕忙說道:“許董您好,我可以向您打聽一件事嗎?”
“是小李啊!什麼事,你說。”許正楊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異樣。
我直接問道:“你知道美國的SSU影視公司嗎?”
許正楊頓了頓,說道:“有聽說過,不是很瞭解。”
本想用激將法刺激一下這塊難啃的骨頭,可許正楊的聲音依舊很平靜,也難怪像他這種久經商場的大佬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當然我也不會善罷甘休,依舊坦言道:“這麼說吧許董,我公司昨天被SSU公司入侵了,現在媒體還沒有曝光,不過如果不能儘快解決問題,媒體很快就會泄漏,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哦......你懷疑是我?”醬真的是老的辣,我這麼一說他就已經明白了。
我連忙說道:“我現在誰都不相信,我也不瞞你,許董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懷疑你。”
許正楊大笑了幾聲,說道:“小李啊!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人才呀!你能來我們公司工作就好了。”
“許董我不是來和你開玩笑的,我現在唯一懷疑的人是你。”
“嗯,那你說說你爲什麼懷疑我?”
是啊,我該用什麼理由去懷疑他呢。難道實話實說?不,這不行,提及十多年前的事,這是他的底線,可是我又該用什麼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