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她就換上一身休閒裝素顏出了門,我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有點呆住了。
“走啊,你還愣着幹什麼?”她從我身邊走過,順便拍了拍我失神的肩膀。
“你真漂亮”我由衷的稱讚道,這句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今天她讓我看見了她最真實的一面,對我來說也是她最漂亮的一面。
“你說什麼啊?”她回過頭疑惑的看着我。
我晃了晃眼神,說道:“我說你今天怎麼不化妝?”
“你想看我化妝啊?”儘管她現在還發着燒但仍然沒有改變她本性的俏皮味道。
“就這樣吧,走啦!”我也不想再和她說什麼,如果剛纔我沒有接到何雅的電話或許我還在爲今天早上的事情不開心。
......
由於氣溫一再下降,我沒有再騎摩托車,就在小區門口攔了輛出租車。一路上我們什麼話也沒說,各自有些失神的看着各自窗外的景色,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何雅給我帶來的那個好消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點也沒錯。
沒過多久出租車停在了市一院門口,我看着服務大廳排隊掛號的窗口深沉的嘆了一口氣。
醫院這種地方是對於我們這樣的普通市民最吃不消的,如果不是家財萬貫,這地方足夠讓一個普通家庭破產。
由於這個季節是感冒的高發期,所以掛號窗口的長攏隊伍甚至堪比春運賣票的隊伍。
說得一點也不誇張,我整整排了兩個小時才掛到號,這讓我原本高興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我沒想把這種不好的心情在這種地方表現出來,這裡的氣氛本就夠沉悶了,如果自己再發點小抱怨或許還會影響到別人的心情。
或許方婷看出了我現在的心情,於是她一個人去了醫生那裡,我在房間外的長椅上坐着,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醫生你給我開點藥就行,我不用打針的。”不久房間裡就傳來了方婷的聲音。
我歪着頭打探着裡面的情況,只見方婷乖乖地坐在醫生旁邊兩隻手緊張得不知往哪放。
醫生拿着體溫顯示器看了看說道:“你的體溫已經超過了39度,吃藥的話可能恢復比較慢。”
方婷連連搖手道:“沒事的,平時我都用被子捂一身汗就好了。”
醫生無語般笑了笑,拿着筆在寫着什麼,我立刻衝了進去,也不知道爲什麼,頭腦發熱吧。
逮着間隙遍從中插過話道:“你沒聽人家醫生說你都39度高燒了嗎?還那麼固執幹嘛!你又不是醫生,聽醫生的。”
我的話音一落,方婷和醫生同時擡起頭看向我,醫生用一種打量的眼神從我身上晃了一眼又繼續埋頭寫他的天書,方婷則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良久。
我愣了一會,又不知道自己剛纔頭腦發熱說了些什麼,總感覺剛纔那一幕好像在哪裡上演過,好像是王曉曉,記不清了。
方婷回過頭,對醫生笑了笑,說道:“那就掛水吧!”
醫生依然慈祥的笑着,還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以他的理解,我肯定是方婷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如果不是,那麼着急幹嘛。
在病房的注射屋內,我看見護士將長長的針頭插進方婷膨脹的人血管時,我全身的肌肉也跟着抖了一下。我不怕打針也不怕輸液,我就怕被針扎,由於我小時候被一個實習護士連續紮了七八針,所以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過給方婷扎針的這個護士顯然不是實習生,一招搞定,方婷緊繃的身子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回到病房的休息室裡,我依舊陪在方婷身邊,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尷尬得有點讓我不想待了。
方婷好像很清楚我心裡的感受,拿出手機胡亂地點着,又對我說道:“我沒事的,如果你有事,你就去忙。”
我四下看了看,站起身來說道:“那我走了?”
“嗯”方婷點了點頭,眼睛一直注視着她的手機。
我覺得她現在一點也不禮貌,臨走時看了一眼她手機屏幕,她並沒有在玩什麼或者在和別人聊天,而是重複着左右滑動的動作,我又有點猜不透她了,對於她這個動作我可以認爲是她在爲我的處境考慮。
不過我還是狠心離開了,我知道掛水是一件特別特別無聊的事情,而且時間又長。所以我打算出去買點吃的和打發時間的東西,並沒有回家。
等我再出現在病房的時候方婷已經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大的病房裡還有好幾位輸液的老人家,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方婷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再將零食和雜誌拿了出來。
也許是我撕零食包裝袋的聲音太大而吵醒了方婷,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看我,又笑着習慣性拍了我一下,說道:“我以爲你真那麼無情呢?原來你還這麼細心呀!”
我側着頭一手拿着零食一手做了個無解的手勢,無情我能理解,可細心我真不明白。
“原來你知道掛水是一件很枯燥的事,還幫我買來那麼多打發時間的東西,謝謝你啦!”她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就來抓我的零食。
我一把拿了開,沒回答她的話,並且把所有東西都搬到了對面的椅子上,自己一個人享受了起來。
十分鐘過後,方婷再次對我示意道:“喂,喂......”
“幹嘛?”我擡起頭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你有沒有考慮到我這個病人的感受?”她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盯着我手裡的零食袋。
“當然有啊,要是不然我還帶你來醫院幹嘛!”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完又低着頭看雜誌。
“那,那病人是不是應該需要點關心和照顧呢?”方婷繼續再開導着我,當然我是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我想調戲她一下下。
“應該,當然應該。”我繼續應對着她的話,但眼神還是留在雜誌封面上的那個性感美女。
“那你是不是應該......”她用目光暗示着我手中的零食和雜誌。
“什麼?”我故意裝傻充愣。
“唉,你就不能看我是一個病人的份上分我點零食和雜誌嗎?”方婷有些急了,直接挑明的說道。
“諾,你自己都說你是病人了,病人就更不應該吃零食了。”我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
“那,那雜誌總行了吧!”方婷說完又嘟着嘴,好像在像我撒嬌。
這一次我沒怎麼感覺到想要嘔吐的感覺,反而還覺得這樣子的她很可愛,也許是在沒有濃妝的包裹下吧!
我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看雜誌太費神了,病人需要休息,所以你就乖乖睡覺。”
“可是我聽說水掛完了沒拔掉針頭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耶。”她皺了皺眉,往頭上的吊瓶看了看。
“不還有我看着嗎?放心吧!”我又表現得很暖男般的說道。
方婷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就不說話了,將頭靠在椅子上用微弱的餘光一直看着我。
我看着她現在這樣兒,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一瞬間我感覺到她不是一個酒吧的陪酒女而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正常到像我的女朋友那樣的女人,當然我這一輩子也不會找一個酒吧的女人當女朋友,就算她洗心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