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猜測,應該是這樣的……”堡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這些年來你在不知覺中吸收了太多的天地靈氣。”
“在海量靈氣的滋養下,你的身體對靈氣的適應性已經達到堪稱恐怖的程度,發生了某種我所不瞭解的變化,進而產生出這種近乎免疫的逆天能力!”
“這樣看來,你修行先天功法時那些突然消失的靈氣,其實並沒有消散,它們必然是在第一時間就被身體吸收了,完全來不及進行轉化。”
果然,燈不挑不亮,話不說不明。
堡主脫口而出的幾句簡單解釋,不但瞬間解開了我具備真氣免疫能力的謎團,捎帶着連我修行先天功法時遇到的最大問題都找到了解決方向。
仔細想想,其實這一切並不難理解。
要知道無論是妖獸攜帶的妖氣,還是我們人類先天武者所擁有的真氣,其本源都是天地靈氣。
只是這些靈氣在進入不同物種體內後,由於這些物種本身的身體結構存在差異,功法屬性也有諸多不同,這才導致最終溫養轉化出的“氣”有所不同。
而我的身體在吸收了太多的天地靈氣後,已經發生了看似有益的變化,從而對靈氣本身產生了極強的適應性,或者說是抗性也不爲過。
如此一來,在面對由靈氣轉化而成的“妖氣”、“真氣”時,自然表現不俗。
這纔是我之所以能夠擁有“真氣免疫能力”的最合理解釋!
其實何止是真氣免疫,經過這麼多年靈氣的滋養,我的身體強度已經遠超常人,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力大無窮!
不然怎能一腳踢死一隻熊?更不要說在力量上碾壓妖獸幻狼了!
“豈不是說當有一天我的身體對靈氣的吸收達到飽和時,我就可以順利地修行先天功法了?”我頓時眼睛一亮,興奮道。
“小天,恭喜你!”夭夭連連頷首,很是認同我的想法。
“莫非,這就是你這種特殊體質的優勢所在?”就連堡主都忍不住讚歎道,“果然不愧是恩公血脈,如此逆天體質,一旦能夠繼續修行,那成果簡直不敢想象!”
當下我心中大喜,思維也活躍了起來,很多之前看起來籠罩着層層迷霧的事情,此時已經沒有了太多秘密。
比如東方堡外牆上的銘文,想來也是父親的手筆了,畢竟整個東方堡都是他的佈置。
只是獸潮的成因依舊是個謎,包括葬月林深處的恐怖存在,以及天空中那輪每月都會墜落一次的駭然血月!
這些,是連堡主也都解釋不了的秘密。
那一夜我們聊了很多,從我們小時候的成長趣事,到東方堡外面葬月林中隱藏着的種種神奇,到雲牆形成前後的天象變化,甚至去猜測我那素未謀面的父親修爲到底達到何等境界。
到後面,我和夭夭更是纏着堡主講了不少關於外界的事情。
從他的口中我們得知,外面的世界實在是太大了。雖然他年輕時崇尚行俠仗義,去過很多地方,可與廣袤天地相比,終究是天地一隅,滄海一粟!
而且他經過的基本都是凡塵百姓生活的區域,對於傳說中修仙之人所在的世界,並不瞭解。
就連晚年唯一的一次接觸,還留下了那麼慘痛的記憶!
同時,堡主對我的修行也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議。
尤其他建議我考慮依仗自身具備妖氣免疫能力的優勢,去葬月林中尋覓實力相當的妖獸廝殺。
這樣一方面能夠快速提升自己的實戰應變能力,另一方面我的身體經過在戰鬥中受到持續的妖氣攻擊後,可以得到更好的強化。
就像是打鐵一樣,鐵本身經過高溫淬鍊內部已經失掉了過多的雜質,可最後依舊需要來自外部的千錘百煉,這才能最終成爲強度更高、韌性更好的鋼。
說不定憑藉這個辦法,我還能儘快突破自己身體因爲受到靈氣滋養火候不足,從而引發的難以修行先天功法的桎梏!
“當然,如果運氣夠好的話,你能捎帶一些寶物回來,那就更好了。”他打趣道。
顯然,堡主已經從剛開始的痛苦回憶中徹底恢復過來了。
最後在我們就要離開的時候,他鄭重地從懷中掏出一物交到我手上,說道:“小天,這個你收好。”
那是一根古樸的項鍊。
看不出材質的細繩上,單調地懸掛着一顆鑲嵌着兇獸尖牙的吊墜,看起來平淡無奇。
“這是恩公留給你的!”他微笑着說道,“也到了完璧歸趙的時候了!”
堡主的話語雖然平淡,卻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我從來不曾想到,父親竟然還有東西留給我。
緊握着手中的古樸吊墜,我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一臉疑惑地看向堡主。
似知道我此時所想,堡主莞爾一笑,緩緩說道:“恩公消失前曾傳音給我,憑藉此物,可以讓我更快修行到比我那仇人還要高的境界,從而擁有報仇之力,同時也能更好地保護東方堡。”
“果不其然,這才區區十年,我已然從當初默默無聞的先天小卒,連續邁過兩大修仙境界,達到今天這等程度。”
“雖然對仙人的世界不瞭解,可我也知道這種修行速度絕非尋常!”
“這吊墜擁有恩公當年事先注入其中的一股神秘能量,我正是憑藉這能量這才修行到如今程度的。他神通之強,我東方贏我今生難望其項背!”
“恩公曾言,當項鍊內能量耗盡的時候,就是我將它重新交給你的一刻!”
“果然,這股能量剛好支撐到我修行到如今這等境界,這也是我最近修爲突破的原因所在。現在它已經對我沒有作用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吊墜還有什麼功效,但是我相信只要是恩公的安排必然不會有錯,它一定對你另有大用。”
“這也是我今晚之所以將你叫來的原因之一!”堡主鄭重地說道,眼中一片赤誠。
我點了點,對於堡主所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先不說他表現出的那股對我父親的狂熱崇拜之情,單單我父親已經不在這裡了,他不說,也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如有私心,他大可不必告訴我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