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背靠着一個半人高的大葫蘆,正倚身在我洞府大門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每一口酒嚥下,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有所增強,似乎只要他能將身後的酒給喝完,就能突破一樣。
這人不是杜威又是誰!
察覺到我的洞府大門打開,他艱難地睜開惺忪的眼睛,說道:“你終於醒了!”
天可憐見,我們中他才更像是那個沒睡醒的人吧?
不過我也明白,他說的醒了自然是指我才閉關中清醒過來的意思,話語間充滿了關心。
“杜兄,我這次閉關過去了多久?”我問道。
“不多不少……三年!”杜威嘆道:“知道麼?爲了等你,我當年組織的那幫人都散了。”
杜威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般在我腦海中炸響,沒想到我僅僅是一次閉關,竟然過去了這麼久。
“東方天何德何能,讓杜兄如此?慚愧……”我說道,發自內心地感覺到一絲不好意思。
與此同時,也在緊急聯繫魂戒中的黃粱,試圖確認這樣一件事。
畢竟,這種類似“一夢三年”的事情,對我來說還是過於玄奇了。
然而,令我感到詫異的是,這小子竟然不知何時也開始閉關了。
顯然有些事情找他求證,也很難有個結果。
回頭想想,三年前太上長老在述說那樣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後,他也沒像往常那般在事後找我嚷嚷個不停。
似乎黃粱的徹底沉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修爲到了關鍵時刻,不得不閉關。
還是說太上長老當時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動了手腳,導致了這一切。
畢竟他可是在關鍵時刻都會讓自己的徒兒顏淵陷入閉關狀態的人啊!
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實力又足以抗衡當世最強的通天徹地級強者,這樣的太上長老無論做出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感到奇怪。
“我當年怎麼就沒想過讓他直接將我的實力拔高呢……太上長老可比堡主的實力高多了,他完全能夠辦到!”我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不過很快就被我拋諸腦後了。
要是這樣也可以的話,只要有一個人修行到極高層次,就可以反過來將自己所屬勢力或者族羣中的人實力都拔高,那還不天下大亂?
修行不是這樣來的!否則的話,人們哪裡還需要去講究個人修行資質,以及投入修行資源呢?
“那些人隨時都可以組織起來,但是……他們怎麼比得過你?”這時杜威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他往嘴角灌了口酒,大笑起來。
“當年拜你所賜,浩然劍意覺醒下,整個齊天書院不知道有多少人獲益,又有多少人的實力在一夜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東方天啊東方天,現在可是所有人都在感念你的恩典吶!哈哈哈……”
杜威說罷,突然起身對我一拜:“多些小師叔祖!”
對於他這一拜,我自然是要避開的,只不過在回身的剎那,問道:“既然如此,不知杜兄可曾突破?”
“並沒有!我選擇的功法過於艱難,不是那麼容易修行的。”杜威搖了搖頭,言語間充滿了唏噓和遺憾。
“不過,我也是大有所獲,劍意覺醒下至少省去百年的修行時光,足夠了。”
“更關鍵的是,我竟然察覺到體內也有一絲劍意萌動的感覺,這就至關重要了。”
“只不過奇怪的是,當時你的劍意覺醒後還沒有產生這樣的感覺,而是幾個月後睡了一覺突然就有了……唉,想不通啊!想不通!”杜威嘆道,再次往嘴裡大口大口的灌酒。
我發現,他似乎比三年前初次認識的時候,更能喝了。
不過對於他剛纔說的奇怪之事,我卻是心中瞭然。
哪裡有什麼一覺醒來就發生的好事,那完全就是拜顏淵劍意覺醒所賜啊!
只不過當年發生的事,被六丁六甲們設下的法陣封鎖,不爲更多的人知罷了。
而太上長老他們顯然也沒有打算將所有事情公諸於衆,以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慌亂,這才導致了包括杜威在內的幾乎所有書院弟子產生誤解。
他們將自己獲得莫大好處的功勞都算到了我的頭上,感念不已。
而這似乎也是太上長老的目的之一,所以我也沒有打算去戳破它,只是一臉欣喜地看向杜威。
“恭喜杜師兄!看樣子要不了多久,我們齊天書院又有人要劍意覺醒了,到時候不知道多少弟子感念你的恩情呢!”
我笑道,很是爲杜威感動高興,同時也爲齊天書院勢不可擋的崛起而欣慰。
據我所知,在我來之前,從來不曾發生過浩然劍意覺醒的事情。
然而,在我來了之後,我和顏淵兩人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先後覺醒了自己的浩然劍意,使得齊天書院的整體實力都提升不少。
眼下杜威告訴我他也有了劍意萌動的感覺,豈不令人感到欣喜?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可相比於過去的從來沒有,短暫的就跟一次呼吸一樣。
更何況,這還僅僅只是杜威,又有誰知道,現在的齊天書院裡面不會存在更多跟他一樣產生劍意萌動的弟子呢?
這些弟子就像種子一樣,一旦成熟了就會覺醒自己的浩然劍意,進而帶動整個齊天書院的實力大踏步向前。
正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這是大世即將開啓的徵兆!
這種事過去不曾有,未來也不一定會有。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杜威的反應卻跟我設想中完全不同。
“那是不可能的!”他擺了擺手,笑道:“我修行的可是劍仙之法。”
“劍仙之法?”我失聲驚呼道,實在是對於這個法門第一次聽說,但是受到現實中接觸過的一些事情影響,總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最終,在我詫異的眼光中,杜威緩緩的介紹起了這個法門,並述說了一些不爲我所知的關於儒門和齊天書院的事情。
“這劍仙之法,就是在整個儒門中,都屬於無上法,是最難修行的法門之一……”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