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意已決的白荼,是不會因漠北琅放下身段,懇求自己的行徑所哄騙。
眼下,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從漠北琅家搬出去,除非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莫謹初離開。否則,她是決然不會再傻乎乎地跟憎恨的仇人住在一起。
“我想怎樣,你都依我?”白荼目不轉睛地盯着漠北琅看似乎期待的表情,嘴角倏然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卻在落在衆人的眼中時,不由地旁他們紛紛感到頭皮發麻。
漠北琅不安地捏着相互交織在一起的手指,隱約能察覺到白荼接下來所說的要求,興許會讓他爲難不已。
不過,當下他已沒有了出路。
既然,當之前是他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跳,那他真的無力去反駁什麼
“莫謹初和我,你選一個人留下,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了。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我是絕對不會跟她繼續住在一起了。”
漠北琅微蹙起眉頭,不知道白荼這又是在發什麼脾氣!
雖說他很想把白荼留在家中,可讓他心中的那份愧疚真的不能讓他就這樣將莫謹初趕出去。
片刻的猶豫,儼然讓白荼得知漠北琅呢選擇。
她隨即輕笑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那個猶豫不決的男人一眼。
“小荼,這件事就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嗎?”漠北琅舔了舔脣瓣,試圖讓白荼對莫謹初鬆口。
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無論自己再怎麼白費口舌,面對心意已決的白荼,他無力去改變什麼。
“小荼,你若是搬出來沒有地方住,沒關係,我幫你去找。”
眼看他們雙方因搬不搬出去的問題僵持不下,漠炎域這會兒不怕事大地站出來,見白荼將視線落到他的身上,他連忙朝她眨了眨眼睛,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用了。”白荼和漠北琅異口同聲地朝漠炎域迴應道,惹得後者不得不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佯裝事情從未發生過。
本以爲自己出聲,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白荼興許會給他好臉色看。
可現在想想,說到底還是他不夠了解白荼在想什麼吧。
不過,一想到白荼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行走的能力。
漠炎域望着白荼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憐憫。
就算,現在白荼斷然拒絕了他的好意,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毅然選擇站在她的這一頭,成爲一名默默守護她的騎士。
“我的話,現在就放在這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堅定自己的選擇。”白荼冷若冰霜瞥了眼漠北琅,顯然已不在乎他的選擇。
今天,她之所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出這件事,就是想在無形中給他施加一層壓力。
儘管結果在意料之中,她還是不由地對他感到失望。
一時間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的漠北琅,氣得將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卻無從發泄自己鬱悶的情緒。
“哥,我去你家住行嗎?”白荼滿是懇切地盯着白謹的眼眸,靜靜等待着他的迴應。
白謹微微一怔,雖不知白荼爲什麼會突然下定決心要搬出漠家,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另有所圖什麼。
既然妹妹的選擇,身爲哥哥的他,固然會尊重。
“你要是想住,哥隨時騰出房間給你。”白謹當下就答應白荼的請求,並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
“小荼,你真的要這麼做?”漠北琅徒然將手一鬆,心在這一刻,好似被人掏空般,空落落地。
白荼神情複雜地低垂着眼,用沉默代替她的回答。
面對接踵而至的打擊,她已經無法讓漠北琅成爲自己堅固的後盾。
他有他的選擇,自己有自己的堅持。
這一次,她絕不會在那個女人面前,成爲一個軟弱無能的人。
白荼從漠北琅的家中搬出,很多事情都向着一個難以改變的方向疾馳而去。
本該美好的生活,變得面目全非。
“哥,你最近都在家裡陪着我,這麼長時間不去,你的那些兵,還挺你的嗎?”白荼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淡淡問道。
這是她來到白羽壟家中的第五天了。
這幾天白羽壟沒家門,不算睡覺,時時刻刻,都跟在白荼的身邊,生怕白荼一個想不開,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
但這都是白羽壟的多慮。
這已經不是白荼第一次對白羽壟展開輕微的調侃了。
白羽壟倒是神態自若,沒有一丁點的尷i尬,回答白荼表面上的問題:“不會,會聽話,還很省心。”起碼不會像你這樣,讓我不省心。
“哥,你這話……我怎麼聽着像是在說我讓你不省心一樣。”白荼的頭從書中擡起來,含着點點笑意。
白羽壟沒再說話,給了白荼一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在起身離開的時候,白荼關心了一下自家哥還有閨蜜的幸福:“哥,喜歡就去追,主動點,你是個男人。”
白羽壟開門的動作一頓,沒有說話。
眼尖的白荼看到冷着臉的白羽壟,耳尖泛起了緋色。
隨即就是一聲不友好的關門聲。
白荼笑了。
房間安靜下來,白羽壟算了算時間,大概差不多了。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就連往日好看的酒窩,也因日漸消瘦的臉,而變得不那麼明顯了。
她還記得,漠北琅曾經說她的酒窩非常好看,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陷下去,他就忍不住想伸手上去戳上一戳。
當時她覺得很甜蜜,如今想起來,竟覺得諷刺非常。
院子裡的樹已經出現了秋天的徵兆。
前幾天,白荼在院子裡曬太陽,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醒來的原因就是太冷了,擡頭看一看天色,下一瞬,一片發黃的葉子就落到了她的膝蓋上。
覺得大概是有些緣分,白荼就將落葉夾在書中,當了書籤。
然後就想起了媽媽也是喜歡用落葉做書籤的。
滑着輪椅就到了白羽壟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打開後,擡頭,笑得清淡:“我想媽媽了,我們去把她接過來吧。”
白羽壟在一些方面一根筋慣了,當下就說:“好,我現在就去。”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白荼這樣說着,然後兩人就決定第二天早上,就出門將寧小夕接回來。
只是這實施行動的人,只有白羽壟一個人。
莫謹初覺得,自從白荼離開之後,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今天傭人上的早餐都是既好看又美味的。
還有和哥哥相處的時間多了起來,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只是如果漠北琅的臉色好一點就更加完美了:“哥哥,你不要不開心了,白姐姐她就是有些事情繞不過來,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她自然就會來了。”
纔不是,她希望那個白荼永遠都不要回來了,這樣哥哥才能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漠北琅冰冷的臉上,帶着濃重的愁色:“別說話,吃飯。”
莫謹初心中冷哼一聲,面上還是笑着端起碗開始吃飯。
回到房間之後,莫謹初搬出衣櫃中的一個相似,打開拎起裡面的衣服。
她的衣櫃裡掛着的,都是一些少女類型的衣服,那樣次啊能夠不讓漠北琅心中設防,讓他還以爲她是一個小女孩兒,可以對着自己的哥哥撒嬌。
但她知道,她一旦長大,很多親密的動作就不能有了。
現在白荼離開了漠宅,那她的機會就會多得多!
箱子裡都是一些豔麗的紅色,彰顯神秘的黑色。
性感的內衣,貼身勾勒身材的連衣裙。
這些衣服都是她之前的買的,但是現在翻着,都沒找到一個她心儀的。
下一秒就決定去買新的衣服。
往昔的那些人和事物,她都是不是很喜歡的,但只有一個漠北琅是從往至今,都是她心心念唸的。
手放在一件寶藍色的衣服上,拿起來端詳了很久:“最小號拿給我。”
“好的,請稍等。”跟在莫謹初身後的銷售小姐,趕緊去給她拿,稍微的都不敢怠慢。
莫謹初的心情非常好,看着手中的裙子心情非常好,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透明的玻璃窗對面,有一個人正在看着她。
目光平靜,但平靜之下還是能看到那涌動的情緒。
葉語問道:“她怎麼現在有心情出來買衣服?”
“大概是爲,悅己者容。”白荼想了想,不急不緩的說出了一直以來的心中的懷疑。
葉語吃驚:“什麼?”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的人,還會有人喜歡?”
白荼搖搖頭,否認了葉語的觀點:“不是,是她喜歡別人,這個人,你也認識。”
“啊?”葉語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在她的印象中,她們共同認識的人,只有一個,“白羽壟?”
白荼頓時趕緊葉語的的智商堪憂:“你想哪兒去了?”白荼的臉色平靜,淡淡突出三個字,“漠北琅。”
白荼說的這幾句話,葉語分開來聽都是能明白的,但這樣放在一起,她就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什……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莫謹初喜歡的人,是漠北琅。”
兩人交談的時候,莫謹初已經付了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