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一條生猛的巨蛇都對宮主“俯首稱臣”了,他們這些凡人還能說什麼?不僅是冥天,其餘的幾個心有不服的人也紛紛附和起來。這三年來,柳如煙可是以非常手段弄來了許多的高人來天魔宮撐場面啊!三年前,天魔宮在她入宮的那段時間裡,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一落千丈。都怪以前的柳如煙不知道利用“資源”,而如今她這個笑面羅剎,卻是用盡一切辦法搜刮人才。
當時因爲自己的“愛才心切”,只求迅速拉到人才。至於他們對自己服不服氣,她相信當他們瞭解她的爲人之後,就由不得他們不服的!誰知,今兒這條兇猛巨蛇卻幫她唬住了這一羣“高人”!
看他們如今一副精神高度繃緊的模樣,眼眸中都是冷靜不了的驚嚇之色,哪裡還有半點的平日的瀟灑樣子?再看看自己,雖然衣袍有些凌亂,但是依舊沉穩冷靜。估計他們看到了自己對這巨蛇竟然遊刃有餘,所以打心底對自己服氣了吧!
“冥天,有的東西,說出來是沒用的。想要讓人相信,你得做。”
原本緊跟着大蛇身後的柳如煙驀地收住了腳,望着身後的滿臉服氣的下屬,淡淡的勾脣,吐出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她柳如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能得到了這些傢伙們的信服,她絕對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那些人都是一方的高手,立刻就聽懂了柳如煙話中的意思。此刻他們都是心悅臣服,均是不住點頭答應下來。
而那大蛇似乎也聽到了她的話,停下了粗壯的蛇身,轉過蛇頭定定的望着一身白袍的柳如煙。一雙幽藍的蛇眸愈顯靈氣,竟然絲毫都沒有開始出現的那種兇狠、乖順無比。
這個地方還真是有夠寬廣啊!
那一面牆壁由着那個機關開啓之後,前面是一條深幽的看不到盡頭的甬道。這甬道也不知以什麼材質的東西所砌成的,光滑平整,而又極爲牢固。柳如煙曾以自己的功力試了試,竟損傷不了這甬道絲毫。而這甬道的兩邊上,零星的散落着一些耀眼奪目的珠寶金石。看那些珠寶的擺放的極爲凌亂,似乎不是人爲的丟到這裡來的。那些珠寶的邊上,殘留了一些奇怪的痕跡。
細細的觀察了下那些珠寶,柳如煙站起身來,俊美的臉上若有所思。想了一小會兒,她定定的望向那甬道通向的深處。看樣子,這甬道的前面應該還有更多的珍寶!
雖然散落的珠寶極爲誘人,但宮主沒有發話,衆人也不敢胡亂拿東西。這些珠寶雖然珍貴,但是在看到了在那祭壇池子裡的這條體型驚人的巨蛇之後,衆人都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危險。若是一時起了貪念,在身上帶滿了財寶,只會大大的削弱他們得行動能力。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宮主將這個詭異的地下藏寶密道探個明白,等着宮主的命令吧。
而且,剛剛宮主說的那句話的深意。不就是在暗示着他們要做一些實在的事情,讓他能感受到他們的忠心麼?這不,在如今這樣的關鍵時刻,老實的聽從宮主的吩咐,就是最好的忠誠證明了!
柳如煙隨着巨蛇一路向着那甬道的深處走去。這甬道雖然深幽,但卻並不昏暗。甬道的頂端處,也按照一定的規律綴着碩大的夜明珠!柳如煙瞧得那些夜明珠,心底驚歎不已,單單是這些照明之用的夜明珠,就不知道值多少錢了。這顏族的寶藏之多,實在也是有些駭人了!
寒水柔緊跟在柳如煙的身後,絕美的臉容上一派的平靜,竟然是瞧都不瞧這些絕世珍寶一眼。然而,雖然她那雙靈氣的美眸中平靜無波,但那花瓣般的嬌嫩脣瓣上,卻染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笑容似乎帶着冷冽諷意,又似乎什麼情緒都沒有。
跟着巨蛇向着眼前緩緩而行,柳如煙愈發的驚歎這詭異甬道的鬼斧神工!他們跟着巨蛇已經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了,這甬道卻深幽如故,絲毫沒有要到達另一個地方的趨勢。而且,這地下甬道不是隻有一條直直的正道,在中間處還有許多的黑洞洞的岔路。不過,他們一路跟着巨蛇,到了一個岔路,它就會先轉過頭來對着她搖搖蛇頭。再咬着她的衣袍引着她去其中一個岔路。
七拐八繞,後面的人早就是暈了,柳如煙也是記不住這些彎彎繞繞。俊美的臉容繃得很緊,他們連去路都記不住,若是走入了死路,就連往回走都不可能!所幸一路上雖然岔路頗多,不過卻一直都很順利。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竟是分毫沒有。
又是好一會兒過去了,衆人開始繃得死緊的神經也已經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柳如煙大略估算了下,他們應該離一開始掉下來的地方足足十多裡了!望着在自己前面一絲不苟的帶路的“巨蛇”,柳如煙心底劃過一些複雜的感覺。她感覺這個地下寶庫不可能如此的“安全”,是不是因爲有了巨蛇帶路,他們這一路上才能走的如此的穩妥呢?
這邊正想着,驀地,一道不一樣的幽藍光華射入瞳孔。柳如煙下意識的擡眸遠望,只見甬道的深處透出了一絲絲不一樣的幽藍光華!
難道,前面就是手中地圖上所畫的另一個寶庫?到了這裡,柳如煙不得不佩服那繪圖的前輩高人,還真是有夠“烏龍”的!除了那密林的入口處這地圖上所畫還算清晰明白之外,這地下寶藏的內部,他們所畫的地圖裡只有大致的三個重要點。然而,除了那些岔路口的標記之外,這三個重要點之間的距離和各類機關,竟然是分毫沒有!這樣一來,若非帶路的巨蛇不認識前來尋寶之人,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哪有這樣不負責任的藏寶圖啊?簡直是故意讓人過來送死的!西域之人一向薄涼,會故意將他們得寶圖畫成這樣,卻是絕對有可能的!不過,柳如煙這個現代人就有些無法忍受他們這種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態度。這一次,若不是她,而是墨昀、煞血或者是修羅得到了一整副藏寶圖,只怕一進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應該說,只要那巨蛇認不得進來的人,換了誰都會死於蛇口之下!
爲何,他們要故意將這地圖畫成這個樣子呢?
柳如煙一面想着,腳下的步子卻沒有慢下半分。如今他們想要從這個地下寶庫中安全的出去,由入口處是不可能出的去的。因爲開始他們由那古木內洞下墜到了地下幾十米,周圍沒有任何的光線不說,而且她感覺不出那洞口到底有多大。幾十米的距離,沒有任何的着力點的話,是不可能以輕功飛掠上去的。
越想,越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張看不真切的漫天巨,將他們這一行人全部罩在了其中。這裡如此謹慎嚴密的設計,這地下寶藏中究竟有着什麼秘密呢?
“老天,這些是什麼?”
“寶藏?絕世的寶藏!”
驀地,身後又傳來了兩聲驚呼。緊接着,是更多的人的驚訝呼喊之聲。
柳如煙瞬間收了思緒,下意識的定睛一看。眼前,這是一個密室一般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咯正方體形的空間,外面是以巨型亂石堆砌成了一個詭異的石陣!而那石陣的中心處,竟然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銀財寶、寶石玉器,應有盡有!
然而,那些奇珍異寶之上,卻盤旋着幾條或純色,或雜色的毒蛇。珍寶毒蛇,交織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莫名詭異的氣息。而那珍寶的最上面出,伸出了一個修長的翠綠色的玉竿。玉杆之上,嵌着一顆最爲碩大的藍色寶石。開始她感覺到了的那一抹藍光,就是那純藍色寶石發出來的。而那大的驚人的藍寶石上,以純白的細鏈,吊着一個小小的、純白色的精緻小盒。
這寶貝的數量多的令人炫目,衆人只覺得心頭一陣窒息。這些珍寶若是被拿出去了,隨便一樣都能夠賣出天價!然而,那詭異的石陣和在珍寶上盤旋的毒蛇,卻讓衆人的理智回了籠。想要拿到這些珍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陣法我能破,至於這些西域毒蛇,我也可以馴服。”
就在衆人都在打量着眼前的珍寶,嘖嘖驚歎之時,寒水柔那幽柔的聲音揚起。衆人聞言,都轉頭去看她,只見那張絕美傾城的臉容上,露出了一抹理所當然的自信。
柳如煙心底重重的一驚。孃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對於這個地方的東西,似乎很有興趣?那些金銀財寶,她想孃親應該是沒有興趣的。除開那些不算,那她豈不是對那一個小小的白色盒子有興趣?
“好,既然孃親有辦法破除這些,那麼就有勞了。”
並不多言,柳如煙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沉穩的回答道。眼下的情況,除了孃親之外沒有人有辦法渡過眼下的難關了。她曾經是西域最尊貴聖潔的聖女,懂得如何破除這些西域的法門,倒也理所應該。
寒水柔也略略的點了點頭,將懷中的兩個孩子都交給了柳如煙。纖細的身子輕巧的一躍,便躍入了這亂石陣中。只見,一襲紫色的衣裙在空中劃出優美飄逸的弧度。她穩穩的落在了那亂世之中,每踏一步都有着一種詭異的規律,似乎是和着某種韻律般。
而其餘的人見寒水柔主動說自己能夠破解,心底也有了幾分輕鬆。他們對這西域的陣法是一竅不通,就是心底焦急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既然如此,衆人默默的看了陣法中的寒水柔一會兒,各自也都放鬆了起來。然而,柳如煙卻觀察到了,那帶着她來到這裡的巨蛇,卻仰着碩大的蛇頭,幽藍的眸子十分緊張的盯着進入陣法的孃親。
它粗壯的蛇身沿着這房間內四周的溝渠緩緩的挪動着,配合着寒水柔的動作,緊緊的關注着。那緊張的模樣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愛人一般!
亂石陣中的寒水柔的動作極快,很快她就一路順利的進入了那中心處。她先是極爲虔誠的脫掉了腳上的繡鞋,赤着玉足,那麼隨意淡然的向着那數十條毒蛇走了過去。
看到這裡,衆人的心中有是忍不住狠狠的一顫。他們這些中原人是絕對無法理解,爲何要以如此虔誠的姿態接近那些陰毒兇殘的異蛇!
柳如煙帶來的高手們都不知道寒水柔的真正身份,但既然宮主叫她孃親,再加上寒水柔那一種將所有人隔離開外的不凡氣質。他們自然明白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可是,就這樣的面對那數十條看上去陰毒邪惡無比的毒蛇,還是讓衆人感覺到心有餘悸!
然而,只見寒水柔由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奇怪的樂器。紅脣微動,發出一些古怪難聽的聲音。然而,衆人都覺得一陣莫名的排斥,那數十條毒蛇卻隨着那聲音扭動着纖細的蛇身,從那一堆的金銀珠寶上面緩緩的爬了下來。在寒水柔的面前乖巧的匍匐着,哪裡還有開始看到它們時候那種兇殘狠厲的模樣?
對於這種狀況,寒水柔只是淡淡然的笑了笑。將那一羣蛇都驅到了一個角落之後,就伸出纖纖玉手將那玉竿上的小盒子拿到了過來。東西到了手中,寒水柔的美眸中一抹欣喜轉瞬即逝!她纖細的身姿嫋嫋婷婷,一面繼續指揮着地上數十條劇毒之蛇,一面又緩緩的向着外面退了出來。
衆人從未見過有人能以如此的手段御蛇,均是看的呆了。柳如煙懷中的緋兒和燁兒,也被眼前這令人驚歎的一幕吸引了。緋兒甚至都忘了對那數十條毒蛇的害怕,而燁兒內心的懼怕比緋兒少了許多。他只是十分有興趣的盯着他得“外婆”指揮着那一羣兇悍的毒蛇,心底對這古代的“絕技”有了更深的好奇。
待寒水柔完全退到了最外面,衆人高懸着的心臟才落了地。柳如煙也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幾步,迎向了掛着淺笑的絕色女人。
“這白色盒子裡裝有另外一張地圖!”
寒水柔粉嫩的小臉上染着一層薄汗,卻伸長了纖纖玉臂,淺笑着對着柳如煙道。
她將那小小的盒子放到了柳如煙的前面,盒子裡面有着一張和柳如煙手中一模一樣質地的圖紙。而那圖紙之上,還放着更小的更精緻的錦盒,錦盒上面雕刻着精細詭譎的紋路。
柳如煙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地圖奪走了,她眼下正愁手中的地圖是個醬油呢!拿過那盒子中的地圖,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張極爲精細的地圖。許多那一張藏寶圖上面沒有標記的機關和路線,這一張地圖裡面卻都寫的十分的清楚。而順着那中間標示的機關和暗道,出去的地方也有着一個極爲明顯的標誌。
這張地圖,才能算是這地下寶庫的地圖!
“我們可以從這兒出去了!大家跟我來!”
胸口涌起一陣狂喜,柳如煙轉身對着衆人朗聲道。來這個寶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孃親希望能夠有足夠的財力支持西域起事。而這裡面令人驚駭的寶藏,只要有辦法出去了,足夠養起一支很大的軍隊的軍需了。
所以,此刻孃親的那無喜無悲的絕美臉容上,也洋溢着一種喜悅。是這樣麼?柳如煙面對着衆人,眼眸不動聲色的在寒水柔的臉容上掃過。按理說,就是這樣。可是,爲何她總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麼東西一般?
“真的嗎?可以出去了?”
衆人聽了柳如煙的這話,卻都是又驚又喜。大家互相的對視着,臉上均是是欣喜異常!開始來的時候,他們就知曉這一次的危險程度極高。後來,在那前面的地壇池水中看了那條巨蛇,更是被驚嚇的不輕。沒想到,一路上走到了這裡,倒是順利無比!
“痛……痛痛……!”
大家都是心情愉悅,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卻是昀天的正喃喃的喚道。不僅僅是昀天,修羅和煞血露出的脣角也有一點點的扭曲,似乎是在承受着什麼。
原來,是那個圍着鈞天、修羅、煞血的那些天魔宮的高手,因爲聽到可以出去的這個消息,太過興奮一時間沒有把握力氣。差點沒把這三個傢伙的手腕給捏碎了!眼下這三個男人的武功被毒素化了,再加上迷藥和蒙着眼。在魔天宮的高手眼前,他們三個江湖上一方霸主變的和新生嬰兒一樣脆弱了。
“我們快走吧!”
低低的聲音響起,柳如煙也不等別人回話,直接就拿着地圖在前面帶路。若是這昀天不痛的吱聲,她都要將這幾個“人質”給忘了。不過眼下寶藏他們已經探完了,這三個傢伙的身份就從“人質肉票”轉變爲了“麻煩包袱”了!
早點出去,早點甩掉大麻煩最好!
衆天魔宮高手聞言,臉色都是一變,閃過一絲的尷尬。雖然三大公子眼下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但是他們也不敢真的對這幾個“爺”做些什麼啊!他們都不是笨蛋,知曉宮主雖然是扣了三大公子爲人質,但絕不會真的殺了他們三個的。
最後,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把人家放回去?等他們一回去,又是一條龍了。這被他們抓在手中的時候有了個什麼“損傷”,他們還怕這幾個“爺”回頭找麻煩呢!
寒水柔也隨着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眸光裡閃過一絲的冷意。轉身,她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女兒的身後。
衆人見她們倆走遠了,也急急忙忙的鬆了“用力過度”的手。大步的向前,跟在了柳如煙的身後。
按照地圖上所示,柳如煙離開了開始的那個地方,王回走了不遠,就進入了一個向左的岔路口。一路直走,再沒有別的改道,她帶着衆人只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就隱隱的聽到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咦,怎麼回事?這兒怎麼傳來這麼大的聲音?”
衆人都是納悶,有人甚至皺眉,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語道。一路上整個地下寶庫都是安安靜靜的,還沒有聽到過這樣大的怪異聲響呢?這怎麼回事?
“大家先別管那些,快到了出口了!”
不想衆人亂了心神,柳如煙看着大家的位置離那出口處越來越近,頓時勾脣對着衆人道。不過,她的心底卻飛快的思考了起來。眼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決不能出任何的差錯!細細的聽了聽這聲音,柳如煙驚訝的發現,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像是流水的聲音!這裡是快到出口處,爲何會聽得到水聲呢?難道這出口之外,是一個水潭之類的地方?
不管了,反正很快就能看到那出口了。柳如煙想來想去,卻只覺得毫無頭緒,乾脆不讓自己繼續亂想。懷抱着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女,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嘶嘶嘶嘶……”
一旁一直緊跟着衆人的巨蛇,似乎也感覺到了前面就要到達了出口了一般。興奮的吐着猩紅的舌頭,幽藍的蛇眸中亮晶晶的。
近了,更近了!眼前的光芒愈發的亮了,眼看着柳如煙就要走入最後一個寶庫中!
然而,急變突生!
柳如煙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疾風!她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躲開了去!在大家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她竟然宛若先知一般,瞬間躲開了身後偷襲的攻勢!纖細的身子,穩穩的落在了一邊!
“孃親,你這是想要做什麼呢?”
望着眼前的那張絕美的臉容,柳如煙心底一動,有種酸澀的感覺襲上心頭!自己料想的,果然沒有錯!孃親,真的是在盤算着一些什麼!而她懷中的緋兒和燁兒,也驀地瞪大了兩雙烏黑水靈的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外婆!
柳如煙小心的把自己的兩個寶貝放在了地下,安撫了說了幾句話,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還未完全站起身子,突然她身後的天魔宮的高手突然眼眸一滯,莫名的就向着手中的處於暈乎狀態的三大公子出了手!
“孃親,你是要殺了他們三個?爲什麼?”
柳如煙見狀,心底大急。一面問着,一面由着袖裡掏出數十根銀針,“刷刷刷”的向着衆人飛射而去!這三個人不能死!別說他們三個就是普通的身份,就不能死,前不久她還知曉了那昀天公子就是北冥國的太子。那他們就不能死了!只是死了一個昀天,就夠北冥國和他們直接翻臉了!
“煙兒,你怎麼會知道,孃親要動手?”
寒水柔絕美的臉容上勾勒起了一抹奪目的笑容。然而,柳如煙卻由那笑容中看到了一層疲累。她並不回答柳如煙的問話,也不在乎柳如煙的銀針。哼!煙兒的銀針上面不過是猝了麻藥而已,對於被她植入蠱術的衆人根本就沒有作用!不足爲懼!
原本,她是知曉以煙兒的性子,定然不會讓她殺了這三個人。倒不是煙兒不幫她這個孃親,而是因爲煙兒性格雖然不拖泥帶水,卻不喜歡隨意殺人。再加上,這個事情牽扯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她不想讓煙兒知曉!
“孃親,你一開始就騙了我,是不是?這個地下寶藏的設計,若是不能讓巨蛇認出來的人,絕不可能通過入口那一關!這個寶圖,或許根本就是你弄出來的噱頭吧?你根本早就知道。這個寶藏,只有繼承了西域血統的人才能夠得到!而且,一般的血統都不行,必須是帶有生死雙蠱中的死蠱的聖女的血統!”
柳如煙俊美精緻的臉容上,閃過一抹極度的複雜。她自從看到了巨蛇之後,心底就隱隱有了一些感覺。只是,她不想讓自己往那個方向去想。她知道孃親依舊想要復仇,她依舊什麼都沒有放下……可是,這三年來,孃親對她一直都很好。讓她有了一些溫暖的感覺……
“煙兒,你連這個都已經推算出來了!不過,現在已經太遲了。你的銀針是阻止不了被蠱術操控的死士的!呵呵,不知道,我聰穎的女兒,能不能想到,爲何我要殺這三個人呢?”
寒水柔絕美的小臉平靜無波,紅脣微動,淡淡的吐出這麼幾句話來。她沉穩的負手而立,背對着那些人看着眼前的自己的女兒。
煙兒的聰慧程度,是她沒有料想到的。不過,那又如何?江湖上的三大公子,今日必須死在這兒!
“孃親,你太過自信了。他們死不了呢!”“我剛剛射出的銀針,並不是我一般用的那種極細猝麻藥的銀針。而是一種很長很粗,專門用來刺中他們心房處的靜脈流通的。蠱術中,蠱血是極爲重要的,若是蠱血沒有辦法順利的運輸到了全身各處。他們的力量比之被cao控之時要弱了許多。”
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柳如煙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漠。她勾起薄脣,月牙白色的長袍在幽暗的光芒下熠熠奪目!
什麼?聽了柳如煙這話的寒水柔大驚失色,急忙轉頭望去。果然看到被她偷偷下了蠱的天魔宮的高手此刻四肢有些不自然的痙攣,想要殺昀天、修羅、煞血。卻沒有辦法用下全力,反而引起了那三人的反抗,那一股疼痛倒是刺激了他們不清醒的神智!
“怎麼……回事?誰……誰在動我們?”“魔天……宮主,你想要要我們的命嗎?若是想,只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那三人被這麼的一刺激,卻都恢復了一點點的清醒的神智。一種危險的感覺讓他們冷冷的出聲道。雖然不是很連貫,語氣也不似他們平日的那種銳利,但是卻顯露出了一種本能的放抗感覺。
他們三人的武功原本就極高,而且都是經歷了許多江湖風雨的一方梟雄。如今,被七八個人同時的偷襲,雖然其身體處於極度不佳的狀態,心裡卻有着一種本能般的對危險的直覺。
“煙兒,他們三個必須死!只要他們死了,我再在他們的死中做一些文章。中原的各大勢力定然蠢蠢欲動,整個天下必定大亂,我西域便是有了”天時“!而這麼多年來,我回歸西域,早就在暗中招兵買馬,再加上這寶藏的寶物價值,這”人和“我們也佔去了!煙兒,不要因爲你一時的仁慈而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失了蠱術,寒水柔絕美的臉容上閃過一絲的狼狽。不過很快,她嬌柔的小臉上掛着溫柔的淺笑。一面想着柳如煙緩緩的走去,絕美的臉容上露出誠懇請求的神色。
看樣子,她像是失去了一招殺手鐗,便向着柳如煙打起“親情牌”了!畢竟,柳如煙武功已經很高了,再加上死蠱在她體內可以隨時爲她成倍的增加功力……
若是煙兒執意要阻止她,她還真不好對三大公子下手呢!
“呵呵,孃親爲何不再加上一個”地利“呢?這地下寶藏最大的秘密,不就是你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地利“嗎?煙兒一開始還沒有發覺,不過如今快到了出口處聽到這”嘩啦啦“的奇怪水聲,卻突然醒悟了過來!原本,這封城是北冥國和夜月國的交界處,它屬於夜月國,但是那滄水卻偏巧將它繞到了北冥國那一邊!而這個寶藏的地道,卻是接下來孃親復仇的最爲重要的一環吧!因爲,這個寶藏的地道,可以從封城十里外屬於北冥國的地段,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通到滄水的某個江段!若是天下大亂,這一條藏寶的密道,就會成爲由北冥攻克夜月國的最好的捷徑!對不對?”
柳如煙見她絲毫沒有放棄的模樣,只能冷笑數聲。將她最後謀劃的一張牌給說了出來!一開始,孃親就知道只有她才能帶人順利的進入這寶藏中。原因,估計是那一條巨蛇和生死雙蠱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吧!只有中了死蠱的她和緋兒才引起了那巨蛇想要親密的衝動!而那所謂的藏寶圖,或許根本就是許多年前,孃親早就想好的一個計策!
這一條密道,纔是這個地下寶藏中,最最珍貴、整個天下都獨一無二的絕世珍寶!一旦天下大亂,這條神秘的密道被任何一方勢力所擁有,都會成爲一把埋伏着的尖銳匕首。能在亂世之中,拓開一條染血的捷徑!
多年前的孃親,爲了復仇將她這個女兒捨棄到了一邊。然而,在策劃刺殺鳳冥夜未遂之後。她依舊處心積慮的想要報仇,而她就想到了很久之前,西域這個寶藏所在。或許,孃親就是這個寶藏的合理的繼承人。她便在當年繪出了一張粗略的地圖,散發到了江湖之上。她知曉自己身上的死蠱在十六歲的那一年就會被激發出來。她早早的就策劃好了要將她帶回身邊,然後便想要利用自己體內的這死蠱能夠於巨蛇親近,來得到這地下無數的寶藏。於是,她故意告訴自己,自己體內的蠱毒要解,必須來尋找這西域的寶藏!這個寶藏,原本根本就不需要地圖,只有擁有西域最尊貴的血統的人,纔有資格繼承這一切!
這一切算計的,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
誰又知道呢?她不是真的柳如煙,雖然**是的,但是靈魂卻不是。所以,她對待寒水柔這個母親,依舊能夠冷靜的進行任何一個有可能的分析。
“煙兒,你竟然連這個都想到了?你……!”
寒水柔纖柔的身形向着柳如煙緩緩的靠近,她一雙水靈的美眸被睜的極大,似乎是極度的震驚和不敢相信。絕美的臉容上,卻是複雜萬分,有驚訝、有諷刺、有冰冷、有黯然。
薄脣中溢出一道嘆息,柳如煙心底也是一抹極度的複雜。孃親對她沒有以全部的真心相待,她對孃親卻也是無法全心相待……上天,果然是作弄人呢!
然而,就在柳如煙身體放鬆的這麼一瞬間。寒水柔猛地向前撲了過來,纖柔的雙手卻是向着柳如煙狠狠的揮出了一掌!
“煙兒,孃親騙着你,只是因爲害怕你不讓孃親報仇。害怕你會怨恨孃親,這麼多年來,孃親沒有對你盡過一分爲人母的責任,還要這樣的要求你幫孃親報仇……這西域的寶藏只有擁有死蠱之血的你才能進入,孃親的體內的蠱毒早已被清除了個乾淨!孃親心底真的害怕你知道嗎?所以,孃親只能選擇欺騙你,只能用不光彩的計謀去算計你。可是,孃親真的是不得已的……我沒有辦法放下心中的恨意。只有將夜月國百年基業整個都毀掉,只有讓鳳邪的兒子鳳冥夜爲他償命。我的恨意纔有真正的安息之地……對不對,孩子,對不起……”
寒水柔一面說着,絕美的臉龐上劃過點點的淚珠。她雙手在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打下了抹不去的痕跡,可是她卻哭泣的好似要崩潰一般。她是一個失敗的女人,愛着鳳邪一生而不得,身子卻被一個厭惡的男人碰觸。自己的孩子,卻無法以一個母親的姿態面對,永遠都只能隔着一層層的厚重的恨意、厭惡……
“我不怪你……孃親……”
柳如煙纖細的身體向後摔去,神色平靜。見她哭的極爲傷心,蒼白的俊臉上勾起一抹理解,淡淡的,她對着她以自己真實的聲音道。她不怪她,不是因爲自己有多麼的偉大,多麼的高尚。而是因爲,她其實是沒有立場去怪她的。而且,誰又說得清,到底是誰欠誰比較的多呢?
纖柔的身子狠狠的倒下,柳如煙卻又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她低柔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很輕很輕。
“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能讓你殺了他們!”
她不能讓他們死,不是因爲她多麼不希望死人,心地有多麼的仁慈。而是因爲,這天下,不能亂!她不能讓孃親的計劃,一步步的成功下去。只有阻止了這麼一個可怕的開端,才能夠不讓這事情繼續向着孃親計劃的軌道走下去。
三年前,她在聽了孃親對她訴說往事和關於她體內死蠱之事時。她選擇瞭如古代一個正常得女兒家的艱難選擇。血濃於水,一個真正的柳如煙,若是在聽到了自己的生母遭受了那麼多的事情的時候,還能理所當然的和夜在一起嗎?
答案,絕對是不能的。
然而,誰又知曉,她不是真正的“柳如煙”,她是異世的一抹孤魂。三年前,她選擇了沉默,她選擇了遠遠逃開夜。並不是因爲她真的不愛夜了,相反,她是太愛他了。她知曉自己體內的死蠱有多麼的難解,她也知曉緋兒出生之後就必然會染上這宿命般的魔物。她更知曉,她的孃親,柳如煙的孃親,她在策劃了一個重大的事情。她心中對當年事情的仇恨,絲毫都沒有減退。
而夜和寒水柔,偏偏都是對她來說,無法割捨的一種存在!
所以,她只能“假裝”順從了!
爲了她和緋兒的小命,爲了能夠阻止孃親對夜的不利。三年前,她選擇了遠遠的思念夜,她選擇將夜整個的放在心底的最深處,不再讓任何人能知曉!她僞裝的很好,連孃親都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可是,又有誰知道,她的內心深處每時每刻都在渴望着要脫去這個面具!
她不是那個已經逝去的柳如煙,她不是!除了這一具留着寒水柔血液的身子之外,她是深深的愛着,念着鳳冥夜的女人!
什麼?煙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煙兒依舊搖搖晃晃的想要來阻止自己,寒水柔心底劇顫!心臟彷彿被無數根針狠狠的穿透!她已經如此絕望的對着女兒說明了一切,煙兒爲什麼還是要擋在她前面?她爲什麼非要阻止自己不可?她不是傻瓜,她自然知曉三年前煙兒和鳳冥夜的那段感情,可是那已經過去了不是嗎?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她甚至沒有奪去鳳冥夜在煙兒體內留下的種。她做的還不夠嗎?
這三年來,她對煙兒不好嗎?她沒有補償煙兒嗎?爲什麼?難道,煙兒也要離自己而去嗎?纖柔的身體,冰冷而刺痛,一股心慌和疼痛席捲了寒水柔的全部心神!
“你還是想着鳳冥夜對不對?柳如煙,你是我的女兒,你竟然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