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梟墨騫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怒火?“紫菱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情緒也恢復了正常,我不用每天再去醫院看望她,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待在一起。”他柔聲說道,眼眸中溢滿了萬千的情愫。
kk忍不住嗤笑一聲,“梟墨騫,你永遠只會在事後對我說這種話嗎?”
每一次都是這樣,選擇另一個女人,然後再來尋求她的原諒,“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事不過三,你從來沒有把我說的話當真過,對不對?”
梟墨騫臉色一沉,想到了那晚,在公寓樓下,他答應過的事,“這次的情況不同,她的病情太嚴重,我不可能坐視不管,kk,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kk諷刺地笑了笑,“梟墨騫,我不想和你說這麼多,我現在很累,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如果你們還要繼續鬥,麻煩關門出去。”
她閉上眼,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絲毫沒有要和梟墨騫和解的意思。
“kk,你明知我不可能放下紫菱不管,她的病發,是因爲我的緣故,我有責任照顧她,換做是夜鷹,你也會這麼做的,不是嗎?”梟墨騫苦口婆心的說道,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將kk打暈打包帶走,但他深知,這樣做的後果,只會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徹底降到冰點。
他是天之驕子,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如此妥協?如此退讓?全天下,也只有一個kk,能讓他如此。
夜鷹譏諷地看着坐在牀沿不停和kk說着話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爲kk在乎他,深愛他,夜鷹怎會允許這樣的人陪伴在kk身邊?
小櫻一直注意着夜鷹的表情,見他神色古井無波,一時間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傻乎乎地站在一旁,陪着他。
梟墨騫說了老半天,可kk卻連眼睛也沒睜開過一次,將他視如無物。
他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微微握緊,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kk,我在和你說話。”
口氣極爲霸道,蘊藏着無數風暴。
kk驀地睜開眼,眸光銳利,直接對上梟墨騫陰鷙的視線,目光在空中交纏,彷彿有滋滋的電光聲響起。
“kk,我答應你,只要紫菱不是病到十分嚴重,我不會再把你一個人拋棄在家中,即使去看望她,也會帶你一起。”梟墨騫再一次退讓,面對kk,他只能選擇一次次妥協。
kk微微一愣,是她的錯覺嗎?要不然她怎麼會從梟墨騫的話裡聽到祈求的味道?
“kk,紫菱的情況已經穩定,我會盡快安排婚期,我們結婚!”梟墨騫眼眸忽然一閃,握住她的手,話語擲地有聲。
夜鷹驀地瞪大雙眼,視線飛快的從他們兩人身上一掃而過。
kk怔忡地看着面前目光堅韌的男人,該相信他嗎?
眼無力的閉上,腦海中閃過的,是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放在被窩裡的手猛地握緊,kk咬着牙,臉上的猶豫與矛盾通通化作了堅定,“梟墨騫,我再信你一次。”
這是最後一次!
他們兩人骨子裡都是極爲強勢的性子,如果各自都不退讓,恐怕會鬥得兩敗俱傷。
梟墨騫聞言,暗暗鬆了口氣,伸手緊握住她的手掌,重重點頭,“kk,我答應你,下一次,不論紫菱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帶你一起去。”
“這是你說的。”kk冷哼了一聲,掀開身上的被子,正準備下牀,豈料,腳下一個踉蹌,梟墨騫眼疾手快地將她攙扶住,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將人往自己懷中一帶,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鬆手!”kk惱羞成怒地低咒一聲,面頰上的紅潮愈發妖豔了起來,宛如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美麗得不可方物。
夜鷹剛剛擡起的手臂突兀地收回,他低垂下頭,苦澀的笑了笑,是不是隻要有梟墨騫在的地方,她的眼睛永遠無法看到自己?有他在,她不需要自己攙扶,不需要自己幫助。
小櫻心疼地看着夜鷹黯然神傷的模樣,小手悄悄握住他溫熱的手掌,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夜鷹心尖微微一顫,下意識想要掙脫她的手掌,卻在撞上她那雙含着祈求與安慰的靈動眼眸時,這股衝動就被他徹底壓制住,第一次,主動地回握了她的小手。
寬大的手掌將她柔嫩的小手包裹住,小櫻心頭升起一股狂喜,這是不是代表着他正在慢慢的接受自己?
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太卑微,但她依舊剋制不住,眼眶因激動微微泛紅。
“小心點。”梟墨騫鬆開手,卻順勢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穩住她的身體,手掌接觸到的肌膚溫度燙得驚人,像是一個天然的火爐。
kk搖晃着昏昏沉沉的腦袋,視線有些模糊不清,連看人也是兩個影子。
“我帶你去醫院。”梟墨騫直接攔腰將人抱了起來,絲毫不給kk反抗的機會,看也沒看站在一旁的夜鷹和小櫻,擡腳就往大門走去,修長的身軀帶着一股冷冽的氣勢,kk窩在他的懷中,本想要掙扎,卻在看見他固執的表情時,終究打消了這個念頭,如同一隻慵懶的波斯貓,乖乖的倚靠在他的懷抱中,任由他摟着,一步一步離開房間。
夜鷹目送他們倆的身影徹底消失,微微鬆了口氣,他知道,kk還是放不下這個男人,即使他曾經傷過她無數次。
“其實,如果你真的捨不得,可以去追求她的。”小櫻試探性地說道,心卻痛得快要窒息,推自己傾慕的男人去追求他喜歡的女人,那種感覺,不亞於用刀子生生割掉心臟上的一塊肉,鮮血淋淋。
夜鷹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自然的鬆開手,小櫻的手掌從他的掌心滑落下來,她臉色驟然一暗。
“她的幸福只有梟墨騫能給她。”這一點夜鷹很早以前就知道,只因爲kk愛的人,一直是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黑色的保時捷急速奔馳在街頭,kk歪着腦袋,昏昏沉沉地靠着座椅,額角抵住車窗,視野裡已經是一片朦朧,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爲什麼你沒有告訴我,你生病了?”梟墨騫低咒一聲,惱怒自己居然會如此大意,連她發燒得如此嚴重也一無所知。
“你不是在關心着紫菱嗎?我怎麼敢告訴你,更何況,一點小病,根本沒有大礙。”kk打起精神,幽幽地回了一句,只是這話,卻讓梟墨騫心痛難耐,他惡狠狠地瞪了kk一眼,“你給我閉嘴!什麼叫一點小病?是不是一定要快死了,你才肯說?你什麼時候能學得軟弱一點?”
她的倔強,她的固執,她的逞強,讓梟墨騫又愛又恨,可是,如果有一天kk也學會了脆弱,學會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她還是他深愛的那個人嗎?
她是如此倔強,倔強到明明發着高燒,也不肯在電話裡表露半分,倔強到,即使此刻想要昏厥,依舊撐着一口氣,不肯閉上雙眼。
梟墨騫眼底閃過一絲自責,車速再次加快,跑車宛如離弦的箭,飛馳着衝過街頭。
將人送到醫院的急診科,醫生在爲kk量過體溫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已經燒到四十度了,你都沒有感覺的嗎?”
kk滿臉通紅,身體軟弱無力地靠在梟墨騫的懷中,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只是機械地扯着嘴角,那笑,比哭還要難看。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成天在搞什麼!要不是送來的及時,再過幾個小時,一定會轉肺炎,”醫生一邊開藥,一邊嘀咕道,“今晚在醫院觀察一夜,明天如果沒有出現反覆性發燒,就可以出院了。”
他將一張寫着藥方的單子遞給梟墨騫,公式化地吩咐道。
梟墨騫緩緩點頭,接過藥方,攙扶着kk離開了辦公室。
在病房內,護士拿着針頭,準備爲kk掛點滴,她的手掌柔弱無力,整個人透着一股病色,虛弱地靠在病牀的牀頭,兩頰染起異樣的紅暈,護士在爲她輸液時,目光還不停的在梟墨騫的身上來回打轉。
“還沒好嗎?”梟墨騫不悅地眯起眼,凌厲的目光狠狠地刺在護士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指一哆嗦,針頭居然直接扎錯了地方,根本沒有扎入血管中。
kk嘴角一抽,幽怨地瞪了梟墨騫一眼,都是這個隨時隨地散發荷爾蒙的男人的錯!
“你慢慢來。”她揚起一抹客氣地笑容,也不動怒,或許是身體的溫度太高,她是一點也不覺得疼。
安靜的病房內,只有點滴細碎的聲音繞樑不絕,kk懶懶散散地靠在枕頭上,呼吸明顯變得有些急促,明亮的眼眸,也泛起了一層氤氳的光芒,迷離如霧,讓人看不真切。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過來。”梟墨騫坐在牀沿,柔聲問道,深幽的眼眸盪漾着萬千的濃情,視線一刻也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看着她被高燒折磨得通紅的面頰,心裡說不出的心疼。
kk眼波一轉,看向梟墨騫,搖了搖頭:“沒什麼胃口。”
“很難受嗎?”梟墨騫心疼地問道,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體溫,溫度還是沒有完全降下去,依舊有些滾燙。
kk憔悴的小臉揚起一抹笑:“還好啦,你別這麼緊張,只是小感冒而已。”
她說得雲淡風輕,比起曾經受過的傷,這點小病小痛對kk來說真的無關緊要,以前執行任務時,哪一次不是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她曾經中過四發子彈,在完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爲自己包紮傷口,還要逃命,那麼艱難地環境她都闖過來了,更何況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