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這番情態,再聯想起小張那張清秀的臉龐和他那背心下面迷人的肌肉線條,心中不禁對他倆有了一絲懷疑。
莫非這兩人......
我搖搖頭,覺得這和目前需要了解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麼大的關係,還是暫時不要胡亂想的好,以免打亂了我的思路。
侯麗很快下好了面,然後把面端了出去。她出去之後,我留在廚房裡,看了看廚房的垃圾桶。
嗯,剩下了很多還沒有拿出去清理的垃圾,看來的確應該是昨天晚上他們在屋子裡吃的飯。
我再一次伸出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到九點了,但是侯勇還是沒有起牀。我再走出廚房,再一次敲了敲侯勇臥室的房門。
依然沒有人迴應我。我心中頓時升起疑惑,感到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走出去,看見歐陽倩剛要端起侯麗煮的面來吃。
“咳咳!”我大聲咳嗽了幾聲,然後喊道:“小倩!”
歐陽倩被我嚇的差點扔掉了手中的碗。
“你幹嘛啊!邵隊,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哎,又是讓侯姐煮麪的,這煮好了又故意嚇我,你是不是討厭我啊!”她的臉都被我起紅了。
我苦澀的笑了起來,但是現在面對着侯麗,我也實在不太好向她解釋,所以只好強行岔開了話題:“那個,侯麗啊,爲什麼現在侯勇都還沒有起牀啊,我剛剛又敲了敲他的門,還是沒人理我啊。”
侯麗的表情也露出一絲疑惑,隨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侯勇的房門外邊敲們邊大喊着:“哥,快起牀了!昨天我跟你說的那兩位警官今天又來找你了!”
依舊沒有人迴應。
侯麗拉了拉門把手,發現門已經從裡面反鎖上了。我示意侯麗站到一旁去,然後擡起一腳,對着鎖的位置用力的踹了上去。門沒有動,我接着兩腳,三腳......
就在我第四腳剛剛要踢下去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
“幹嘛幹嘛幹嘛......這麼大清早的,都他媽瘋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只穿着內褲的男子滿臉憤怒的站在門口,他拉開門,一副剛剛被吵醒的模樣,渾身還充滿了酒氣,眼睛裡滿是血絲。
我上下打量着他,這個大約40來歲的男人身材早已完全變形了,圓滾滾的啤酒肚向外突出着,身上都是贅肉;他腦袋中間的頭髮已經約莫快要掉完,只剩下兩邊的頭髮還在苟延殘喘,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地中海”。
我看見站在一旁的歐陽倩把眼睛盯向了別處。
“你就是侯勇?”我毫不客氣地問到。
“對啊,就是我。這麼大清早的,你們兩個警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絲毫沒有在乎自己的形象,而是大搖大擺的從我身邊經過,來到客廳裡,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煙,取出一支點燃抽了起來。
媽的,一直窩在房間裡面不出聲,嚇的我們還以爲你出事了。我心裡想到。
“你可認識簡宏宏?”我開門見山的問到。
“簡宏宏?我認識啊,以前是我的老朋友,和我一起創過業,但是現在除了和他偶爾出來喝喝酒上上網啥的,就沒什麼交集了。”他吸着煙,表情十分自然,一點也沒有異樣。
我略微感到有點驚訝,這個人,要麼就是定力特別好,殺人之後就算警察找上門來也一點都不緊張,要麼,他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決定問一問他昨天在小張那裡瞭解到的信息。
“你前天下午5點左右的樣子,在什麼地方,做什麼?”
他挑了挑眉毛,把手中的香菸熄滅在菸灰缸中。
“我在‘盧記小炒’那裡吃飯,我以前做工人的時候經常在那裡吃飯,現在好久沒去了,有點想念那裡的味道。怎麼了?”他毫無表情變化的說到。
我隱隱感到,這個人的鎮定,是故意裝出來的。他演技拙劣的地方就在於,他表演的太誇張了。
“你可知道,簡宏宏前天下午,死了。5:30分,死在了蜂巢網吧。”我冷漠的說到。
聽到這裡,他一下子站起了身,像是一副特別驚訝的樣子的說到:
“什麼?簡宏宏死了?”
他的這個反應倒是讓我特別驚訝。莫非他真是一個演技精湛的演員?只不過,這裡表演的太過於浮誇了一點。
我看着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怎麼死的?”他慢慢的坐下去,聲音小了幾分。
“亞硝酸鹽中毒。而且我們懷疑你,有極大的可能性爲犯罪嫌疑人。根據一位目擊證人的描述,你昨天在餐館中曾去過後廚,稱自己的菜中辣椒不夠味道,想去加點辣椒。簡宏宏正是吃了那段時間那裡做的外賣而死的。”
聽完我的話,侯勇大聲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就是所謂的警察麼。你剛剛所說的那些東西,有哪一條可以證明我就是嫌疑人的呢?更何況,蜂巢網吧離‘盧記小炒’這麼遠,我也根本不會知道哪一份外賣就是簡宏宏的啊。”
我背過身,不緊不慢地說到:“其實要做到這個遠程操控的手法,並不困難。”
“首先,那份外賣應該並不是簡宏宏本人點的,而是兇手點的。兇手可以先替簡宏宏點一份外賣,定好製作外賣的餐館,然後在餐館這裡等待。等待着護送外賣的人到達這裡,對後廚報上你點的那一份外賣,你就可以準備行動了。”
“你在座位上吃飯,然後假裝自己菜中的辣椒加的過少,來到後廚,稍微觀察一會兒,等發現此時做的正是你替簡宏宏點的那一份外賣之後,趁廚師不注意的時候,向菜中加入過量的亞硝酸鹽即可。”
“這樣一來,你坐在距離蜂巢網吧幾裡之外的地方,成功在簡宏宏的外賣之中下毒,並殺害了他。”
侯勇愣了一下,他的額頭上明顯出了冷汗。但是他依然嘴角冷笑着說到:
“可是,但凡一位廚師炒菜,也只會將目光死死盯在菜上,我怎麼能保證自己一定有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