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歐陽倩,在用眼神示意她是要怎麼才能回答他。
歐陽倩看着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告訴我不要輕易說出我們的目的。然後她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扶着甲板上的欄杆,欣賞船外的海景去了。
於是我只好隨便編了一個藉口對洪肖說到:“怎麼說呢,這真是太巧了,我們也要到那座監獄島上面去探訪一位犯人,也是我們任務的一部分。”
“哦,”他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相信了我的鬼話。“你們警察的任務還真是神秘啊。我還以爲你們平時工作的時候就像是正經的調查一樣,沒想到也會像我們私家偵探一樣,天涯海角的到處跑。”
“呵呵,不然你以爲呢,警察都是坐在辦公室裡看電影,吃着外賣,每天無所事事的人嗎?”我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的回答到:“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必須的祈禱那些殺人犯都可以上門自首才行了。”
聽了我的半嘲諷的話,洪肖也意識到了自己說話的不合適。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向剛剛對我說的話道歉。
我揚了揚手,沒再說話,而是和把視線轉向了遊船的甲板之外。
印度尼西亞不愧爲一個旅遊大國。這裡的所見之處,到處都是零零星星的島嶼,分散在大海的海面上,就是像是宇宙中散落的星星。
如果印度尼西亞的所有的島嶼都能發出光茫,那麼我們一定能夠在這篇海域上看見最璀璨的星光。
我看着外面的海景,此時我們之前上船的島嶼早已遠遠的被我們甩在身後。所望之處除了一些零星的小型島嶼之外,就是一片蔚藍色的海洋。
此時的天空中還飛翔着一隻只海鳥,它們有的就在天上靜靜的盤旋,似乎在等待獵物的出現;有的在離這邊不遠海島上棲息繁衍;有的正在海洋的表面滑翔着,不知道是在捕獵還是在玩耍。
有的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獵物,直接從天上一衝而下,瞬間扎進了海洋之中。不過一會兒等它再次擡起頭來時,我們已經能夠清楚的看見它嘴上叼着的海魚。
平時這種只能在電視節目上看見的畫面,此時竟然就如此生動的展現在人們的面前,其難能可貴之處可想而知。所以甲板上突然出現了很多手裡拿着大大小小的相機的人們,他們爭先恐後的拍攝着這副神奇的大自然的畫卷。
“海鳥一直都是那些漁民的好夥伴,”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欣賞這副景色的洪肖突然說到:“它們不但可以用來幫助捕魚,漁民還可以藉助它們來判斷魚羣的大小,甚至是根據它們的作息來預測天氣的狀況。”
聽到他的話,我笑了笑,說到:“沒想到,洪先生還懂得這些知識啊。”
“哈哈,哪裡的話,我只不過是小時候動物世界看的多罷了。但是,這種畫面在電視上無論有多麼的美麗,它也永遠都比不上你身臨其境的那種感覺。”他感慨道。
看得出來,這個人不但是個私家偵探,還是一個大自然的愛好者。我相信如果他幹完目前他手上的工作,拿到報酬之後,他一定會選擇一個像這樣的地方度過剩下的人生。
我看着他充滿光芒的眼睛,彷彿看到了一個孩子。突然,我對這個人的印象似乎好了很多。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似乎在潛意識中不再會對他有什麼懷疑的想法了。
畢竟,熱愛大自然和動物的人,應該不會壞到哪裡去吧?
“喂,洪肖,”我突然對他說到。
“嗯?邵警官,怎麼了?”他的目光從遠處回來,禮貌的看着我。
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煙,然後從裡面抽出了兩支。我手指夾着煙,心想,好久沒抽菸了,現在突然很想抽上那麼一兩隻。
“抽菸嗎?”我拿起一支菸,對着他揚了揚手。
看着我手上的煙,他靦腆的笑了笑,說到:“我很早就不抽菸了......”
“不過,要是現在來上一支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他看着我笑着說到。然後他拿過了我的煙,我幫他點燃了火。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對着外面緩緩地吐出口中的眼圈。看着青色的煙霧緩緩的上升,慢慢的變淡,最終完全和這裡藍色的天空融合到了一起。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還很早,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才能到阿使加島。而現在歐陽倩又不知道跑到甲板上的哪裡去欣賞風景去了,所以我和洪肖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了天來。
“洪先生,以前做刑警有幾年了?”我不經意的問到。
“做了有足足七年。只可惜,在最後那一年的時候,在一個案件上面出了大錯誤,讓無辜的人送了命。所以,局裡也不敢再留我,就對我勸退了。”
他憂鬱的吸了一口煙,像是對自己的這段往事有點難受。
“我也沒有堅持。畢竟的確是自己犯了錯誤。只是心中還有很多不甘。你想想,邵警官,就因爲你的一個判斷錯誤,你不僅僅丟失的是你的那七年的從警生涯,還有一個因爲你死掉的人命......我相信你能夠理解我的。”
我手指夾着煙,聽着他說的往事,一言難盡的看着他。
“我能理解。當然能了。這是一種無力感,我們沒有辦法去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畢竟,我們都是凡人,並不是什麼聖人,不可能什麼錯誤都不會犯的。”
一聲輕輕的嘆息從洪肖的嘴中傳來。他說到:“是啊......所以,或許辭職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或許也不算什麼壞事吧。”
他靠在欄杆上,伸了一個懶腰,舒適的說到:“就像現在,其實我對自己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
“話說回來,你是怎麼做到的,在飛機上的時候?”我突然問道。
“嗯?你是說制服那個犯人嗎?”他轉過頭來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