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被季向鴻吼的小心肝砰砰跳,手機下意識的偏離耳畔,小手也捂着自己的心臟處,實誠的說道,“我不是拿喬,是因爲您不喜歡我。我不敢貿貿然去讓您討厭,所以我還是找時間跟季堯一起去拜訪您吧。”
她還記得自己答應過姑姑的事情,現在聽見公公的暴躁脾氣,越發覺得姑姑說的很對。她要是真的私自去見公公,說不定會讓他們父子的關係更加糟糕,也會讓公公更加討厭自己。
“陶笛……是吧?我這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商量,請你搞清楚!”季向鴻暴躁的怒道,難得他退步讓要親自見見這個季潔口中的特別女孩子,沒想到對方居然拒絕她。這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威嚴收到了威脅,所以惱火的很。
陶笛厚着臉皮笑嘻嘻的安撫他,“我明白的,我哪有資格跟您商量啊。對於您提出的要求,我只有嚴格執行的份。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工作上的事情太忙了,季堯醫院也很忙,所以等緩過這段時間的,我們一定去。”
季向鴻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第一次有人敢在他惱火的時候,笑嘻嘻的跟他說話。在季家他是唯我獨尊的,經常是他一聲吼下來,沒人敢吭聲。當然了,季堯是個例外。
他心裡膨脹的怒火,就那麼燃燒着,最終憋出幾個字,“你明白就好,儘快安排時間來見我!!”
這陰沉沉的聲音,讓陶笛緊張的肝顫。不過,她也是徹底將臉皮豁出去了,繼續笑嘻嘻的解釋道,“那個……不是我不想安排時間去見您。我實在是不敢去見你,你那麼討厭我,我要是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一不小心說錯什麼做錯什麼惹您不開心,那我就更愧疚了。所以,我就更加不敢去見你了。我必須要你兒子陪着我纔敢出現在你面前,眼下季堯工作醫院工作很忙,他還沒有帶我去見您的打算。所以的所以,您再耐心等等好嗎?”
季向鴻冷哧了一聲,她倒是喜歡說實話。挺有自知自明的,還清楚他很討厭她。不過,提到季堯醫院的那份工作,他更加火大,“他工作忙什麼?天天握着那把手術刀有什麼前途?”
陶笛不由的爲老公申辯道,“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這麼說季堯會不開心了。他喜歡這份工作,所以他會覺得很有意義。雖然醫生這份工作有時候很辛苦,沒日沒夜的站在手術檯上,但是隻要他覺得有意義的事情,我都挺支持他的。我們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人貴在活的開心,他很享受醫生這份職業帶給他的榮譽感。”
季向鴻不屑的勾脣,突然間愣住了。很久以前,在季堯一意孤行去學醫的時候,季潔跟她說過意思差不多的話。他當時也是很不屑一顧,可也無可奈何。
他的兒子他了解,雖然不善於表達。可他能看出他冷漠的外表下,隱藏的那顆熱衷於醫術的心。他喜歡當醫生,沒想到這個陶笛倒是挺懂他的。
陶笛一隻手把玩着包包上面的拉鍊,突然鼓起勇氣問了一句,“那個……我能不能叫您爸爸?我感覺我一口一個您的叫着,很疏離,也有些失禮。我叫您爸爸,您能試着給我一個機會適應一下嗎?”
季向鴻沉聲回絕,“不能!!”
陶笛微微的咬着粉嫩的脣瓣,萌萌的道,“哦,那好吧。我就再等等,等您願意適應的時候再叫您爸爸。我晚點時間,再問您一次哈。”
季向鴻的生活圈子裡面從來沒有出現過她這樣的人,不管他怎麼暴躁,怎麼火大。她仍然有她自己的說法方式,也不懼怕他的怒氣,就連聲音都是柔柔的,萌萌的,讓他不由的在心底更加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見他沒有說話,陶笛又咯嘣脆的叫了一句,“爸爸。”
季向鴻剛想火大的拒絕時,又聽見她清甜的笑道,“我只是叫叫,您不用搭理我的。我知道,您也不稀罕搭理我。所以,我真的就是叫叫。我叫我的,您拒絕您的。”
季向鴻突然就有些接不上話,“…………”
這樣特別可愛的對話方式,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過。
他愣了幾秒,才終於憋出幾個字,霸氣而威嚴,“陶笛,你必須儘快來見我!!”
陶笛連連點頭,態度誠懇的一塌糊塗,“嗯,我知道,我聽見了。我也覺得必須儘快去見您,儘快博得您的歡心。所以,我準備今晚回家就跟季堯商量什麼時候去見您。好嗎”
“你單獨來見我!!”季向鴻聲音更沉了,想到季堯對他的態度,他就蹙眉。季潔前兩天說的話,他一直在回想。季潔也把那段錄音對話給他聽了,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誤會陶笛了。他又在想,季潔說的也許是對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跟季堯之間的隔閡很深,可他對季堯的偏愛也很沉。他心底對季堯這個兒子是愧疚的,所以這些年對他一直很縱容。他想也許小雅真的回不來了,只要季堯生活的開心就好。
所以,他退讓了,他想單獨見見這個陶笛。
但是,只能是單獨見面。這樣才能避免他跟季堯之間的硝煙,而且只有單獨見面他才能更好的判斷這個女孩到底能不能讓他兒子幸福?
陶笛又連連搖頭,“不行,這可不行。爸爸,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訴你。我們家大事小事都是季堯當家做主,我可不敢擅自做一點點的決定。見家長這種大事,我是萬萬不敢自己做主的。再說了,您這麼不喜歡我,沒有我老公陪着,在旁邊保護我,我也不敢去見您啊。”
季向鴻暴躁的吼道,“我還能吃了你?”
陶笛眨巴着清澈的水眸,“嘿嘿……爸爸,你剛纔叫你爸爸了。你沒拒絕,看吧,你也慢慢習慣了。”
季向鴻一怔,伸手揉着太陽穴,好像他剛纔真的默認了。
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怒火卡在喉嚨口,“…………”
“爸爸,爸爸!”陶笛又適時的多叫了幾次,“爸爸,爸爸!!爸!爸!!”
“閉嘴!!!”季向鴻受不了的蹙眉。
“哦!”陶笛乖乖閉嘴,“那我掛了哈,我要回家給我老公做飯了。再見哦!!”
她掛了電話,猛拍着自己的小心肝。剛纔她可是豁出去的不要臉啊,她不要臉之餘還賣萌了幾句,心裡其實是被公公嚇的砰砰亂跳。聽公公的語氣,好像還是超級反感她,討厭她的那種。
她還是能躲則躲,這事就交給時間去緩和吧!
當然了,回到家裡公公給她打電話這件事,她也沒告訴季堯。上次公公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被季堯發現後,隨即就拉黑了。這次她快速的刪除了通話記錄,就當啥事都沒發生過。繼續用心,誠心的經營自己的婚姻。
季向鴻掛了電話,蹙眉,他很想發脾氣,可是對着那麼個陶笛,他好像很多火都沒發出來。最後還讓她順杆爬的掛了電話,他冷哼了一聲,將電話扔到一邊。
家裡的蘇紅看見他臉色很難看,眸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然後上前柔軟的安慰道,“老公,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季堯的妻子惹你生氣了?”
季向鴻對着那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陶笛發不出來火,可是對着家裡這個蘇紅,脾氣簡直暴躁到了極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怒斥道,“多嘴!有空管管好你那個寶貝兒子季誠,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是生非!!!”
說完,就轉身去了書房。
蘇紅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的時候,纔敢露出不滿的憤怒神情。嘀咕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衝我發火,整個就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季堯那個混蛋的錯,也衝我發火。我招你惹你了?我們家季誠又招你惹你了?說我季誠惹是生非,我看我兒子比你那個冰山兒子好一百倍!!那個季堯整天拉着一張臉,跟你那個前妻一樣,像是誰欠他幾個億似得!!!煩人
!!”
————
半個月後。
紀家別墅,晚上十二點。
偌大的大廳,只有瑩白色的燈光折射在牆壁上,電視裡播放着無聊的足球賽。
施心雨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電視遙控器,一個不小心的眯眼,手裡的遙控器差點掉下地。
門口有汽車引擎聲響起,她下意識的從沙發上彈起來。
是紹庭回來了……
這半個月,她每天都在等門。
她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一改之前的心煩氣躁。
白天,她下廚不斷的嘗試做出各種精美的膳食營養湯,幫助袁珍珍調理身體。袁珍珍貼身內衣,都是她親自手洗的。她在袁珍珍面前不停的懺悔,發誓要改變自己,努力做紀家的好兒媳婦,每一天都在討好袁珍珍。
夜晚,她不再抱怨紀紹庭喝的爛醉的晚歸。而是像個小媳婦一樣乖巧的等着他回家,即使等到凌晨兩三點也毫無怨言。
而紀紹庭對她的態度一直是那種冷漠的漠視,每次他回家的時候,看見她等在門口。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屑給她,轉身就去樓上書房了。
她也不介意,每一天都甘之如飴的等着他。
就像今晚,她聽見門口的動靜。就光着腳跑上前,爲他開門。
門打開,撲面而來的是秋夜的寒氣,還有紹庭身上的酒氣。
她伸手扶住紀紹庭,關切的問,“紹庭,你回來啦?”
紀紹庭微醺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厭惡,不留情面的將她甩到一邊。自己爛醉的扶着玄關換鞋……
施心雨被甩出去後,臉上的笑容還在,她又體貼的上前,“紹庭,你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啊。你現在餓不餓啊?要不要我去幫你準備點宵夜?”
紀紹庭蹙眉,嘟嚷道,“不用!”
施心雨還是微笑,“那我扶你去書房休息吧?”
紀紹庭很想再次甩開她,無奈醉的厲害,根本就甩不動,只能任由她扶着去書房。
施心雨很安靜的將紀紹庭扶到書房,然後幫他躺到牀上,幫他拖鞋。
整個過程中,她乖巧的就像是個體貼的小媳婦。半點怨言都沒有,甚至在他吐了她一身的時候,也沒有發脾氣。而是立刻把牀單換了,然後去打水讓他擦洗身子,將他清理乾淨後,爲他拉上絲被。在醉的迷糊不清的紹庭耳畔叮囑了一句,“紹庭,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然後,就轉身退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的臥室後,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坐在牀邊,拿起手機打開裡面的排卵期軟件,確定這幾天是她的排卵期後。她去臥室洗澡,換上一款水粉色的睡衣。然後到自己的包包裡面拿出張玲慧交給她的那包東西,轉身去廚房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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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紹庭睡的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渴的厲害,隨手端起牀頭櫃上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大杯水。
重下躺下後,不知道睡了多久。書房的門被推開,他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香氣,迷糊的睜開眼睛後。看見面前那張放大的精緻的面孔,黑眸倏然睜大,他驚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小笛……你怎麼在這裡?”
施心雨不說話,只微笑着坐在他邊上,小手輕輕的扯着他的衣領。
紀紹庭捧着她的小臉,含情脈脈的看着她,眸底滿是後悔和疼惜,“小笛,真的是你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施心雨點頭,主動捕捉他的薄脣……
紀紹庭內心所有的思念和牽掛瞬間就爆發了,只兩秒後化被動爲主動。
愛火連綿不絕……
纏綿抵死不休……
第二天,紀紹庭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赤裸的胸膛,眸底閃過一抹慌亂,看向身側的位置。
當他看見同樣赤裸着身子的施心雨躺在他的臂彎當中,他的神經像是被倏然拉斷了一般,巨大的回彈力彈的他胸口疼的窒息了一下子。
他猛然的將懷中的她推開,“你怎麼會睡在這裡?”
施心雨被驚醒後,睜開惺忪的睡眼,半起身,一臉茫然的看着身邊的男人,“紹庭,你怎麼了?”
紀紹庭眼神嫌惡的看着她,暴躁的怒道,“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施心雨,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施心雨眼眸中的茫然變成了委屈,隨着她起身的動作,身上蓋着的絲被都滑落了下來。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足以證明昨晚上的瘋狂,而地板上還躺着她的水粉色睡衣。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抓住紹庭的胳膊,着急的問,“紹庭,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昨晚上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紀紹庭努力的想到回想起昨晚上發生的時候,他只記得自己喝的很醉,然後司機送他回來,再然後就是施心雨扶着他回書房休息,再然後他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他的腦海中好像是一片空白,他很努力的回想,反而是越努力,腦袋越疼。最後,他搖頭,暴躁的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我牀上??施心雨,你能不能要點臉??”
施心雨委屈的落淚了,兩行清淚掛在臉頰上,小聲的抽噎着,“紹庭,昨晚上你喝醉了。你把我當成了小笛,你把我拉到牀上,你不讓我回臥室,你一定要我好好陪着你……這些你難道都沒有意識了嗎?”
紀紹庭雙眸迸發出猩紅色的光芒,搖晃着她的肩膀,“你說什麼?你說我把你當成小笛??你胡說!!!”
施心雨連連搖頭,“我沒胡說,紹庭,你喝醉了。你真的把我當成陶笛了……你一整個晚上都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我雖然心裡很委屈,可我們是夫妻。我不能拒絕你……我也拒絕不了你……紹庭……”
紀紹庭喃喃的重複着小笛這兩個字,然後腦海中好像是對這兩個字有了印象。好像他一整個晚上都在叫着小笛小笛,他還以爲是做夢。沒想到卻是真的,該死的,他居然把施心雨當成了陶笛!!!
這個發現,讓他非常憤怒,也很惱火!
猛然掀開被子,就起牀。
施心雨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身上那些痕跡更加明顯的曝光。
紀紹庭掃了一眼,更加煩躁,又扯過絲被,將她身上那些痕跡遮起來。
施心雨還在抹着眼淚,“紹庭……”
“閉嘴!”紀紹庭煩躁的低喝,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洗漱,他都是直接去樓下的洗手間洗漱的。
書房的門關上後,施心雨擦乾自己的眼淚,臉頰上浮現一抹得逞的笑容。掀開被子一角,露出自己的肌膚,看着上面的痕跡,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看着自己破碎的睡衣,眉眼間滿是得意。
手掌伸向自己的小腹,在上面輕輕的徘徊着。她可是算準了日期纔跟紹庭同房的,這樣才能懷孕。只要懷孕了,有了孩子這根紐帶,紹庭的心遲早會收回來了。
看着放在牀頭櫃的那隻空杯子,她嘴角的弧度有些得瑟。慧姨給的東西果然是好東西,本來她還對這東西有點小懷疑。真的是無色無味?起效時間也短?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然後過了五小時那段時間的記憶又可以完全消失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喝過那杯水?
經過今天早晨之後,她信了!
好神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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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月後,施心雨早晨起牀用試紙測試的時候測出兩道紅線,她激動的眼眶都溼潤了。她害怕有失誤,一連測了五次,終於確定自己懷孕了。
天!
她終於懷孕了,終於又懷上了紹庭的孩子。
自從上次發生過關係之後,紹庭就再也
沒有回來過。他藉口去美國出差了,而她每天給他打電話都是秘書接的。她一直忍辱負重的忍着脾氣,現在她終於懷孕了。她感覺這一個月的憋悶心情,隨着肚子裡寶寶的到來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就連呼吸都暢快多了,走路的腳步聲都大了幾個分貝。
這一天,她故意躺在牀上睡懶覺一直睡到很晚。
袁珍珍這一個月已經習慣了她做的營養早餐,今天一直沒有等到她的早餐,不免有些惱火。於是,就讓家裡的傭人去催她起牀。
施心雨躺在牀上,故意裝出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說是不舒服,很嘔心,四肢泛力。
當傭人下來如實彙報給袁珍珍的時候,她起初是很生氣,但是作爲過來人的她轉念一想,就想到了懷孕的徵兆。連忙讓司機備車,送施心雨去醫院檢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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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愛醫院。
婦產科。
因爲她們來的很早,還沒到門診上班時間。
袁珍珍心切的直接掛了急診,當值班婦產科女醫生微笑着對袁珍珍和施心雨宣佈這個好消息的時候,施心雨裝出一副懵懵然的樣子。
袁珍珍則是開心的合不攏嘴,這一個月來家裡陰霾實在是太重了。而施心雨懷孕這個好消息,就像是霧濛濛的天氣突然驚現了彩虹。心裡,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暢快感。
施心雨反應過來後,開心的紅了眼,哽咽道,“媽,我沒聽錯吧?我懷孕了?醫生是說我懷孕了嗎??”
袁珍珍因爲心情好了,對她的態度也變了,點頭欣喜道,“沒錯,媽也聽見了,醫生說你是懷孕了。化驗單都在媽媽手上了,哪裡能錯的了??”
施心雨激動的撲在袁珍珍的懷裡,“媽,太好了。我又懷孕了,這一次我一定要爲紹庭,爲紀家生下一個可愛的寶寶。”
袁珍珍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女醫生職業化的提醒她們一些孕婦的注意事項後,兩人從婦產科離開。
路過外科的時候,恰巧季堯辦公室的門開着。
今天剛好是週末,所以陶笛在醫院做義工。
現在的她每個週末只要有空,都會在醫院當義工。她說,她要愛屋及烏。顯然,她現在再去學醫已經晚了,她只好迂迴一點在醫院當義工。雖然跟醫生這種高大上的職業不搭邊,但好歹能跟樂於助人這四個字搭邊,而且還能跟季醫生一起上下班,她真的很滿足,很開心了。
現在是剛上班的時候,陶笛跟季堯剛到辦公室,兩個人在吃早餐。
因爲現在天氣冷了,有時候陶笛會賴牀,所以起來的晚了,沒時間做早餐。今天兩人就在外面買的早餐,帶到辦公室一起吃的。
陶笛買了兩個茶葉蛋,買了兩杯豆漿。還有一份手抓餅,都是很平民化的早餐。
季堯的人生中很少出現這種平民化的東西,最開始吃的時候,他是拒絕的。後來,陶笛軟磨硬泡的哄他,他駕馭不住,就吃了。次數多了,他也習慣了。
這會,陶笛看着穿白大褂的季堯,揚起紅脣,水波流轉間眸底折射出的都是滿滿的崇拜。
她真的很欣賞穿白大褂的季醫生,總覺得他身上夾着一絲職業化的高尚情操,再配上他天生淡漠強大的王者氣場,那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她剝着茶葉蛋,把蛋白吃了之後,留下蛋黃調皮的跑到季堯身邊塞到他嘴裡,“老公,你吃。”
季堯張嘴吃,她將自己吸了一小半的豆漿塞到他嘴裡,他也吸了一口。
他自己吃自己那一份茶葉蛋的時候,也將蛋白剝下喂她吃。他幾乎是習慣性的動作,因爲她每次都是嚷嚷着她喜歡吃蛋白,不愛吃蛋黃。時間長了,他就習慣成自然了。
而陶笛自然是乖巧的張着小嘴,滿足的吃着。
一邊吃着,一邊跟他鬧着。
當然,其實是她鬧着,他縱容着。
陶笛吸了一口豆漿後,視線一擡居然看見袁珍珍跟施心雨站在辦公室門口。她們也剛好看過來,腳步頓住。
季堯也看見門口的人了,不過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閒人免靠近的準則。所以,他習慣性的無視她們。
陶笛經過上次去紀家出氣的事情後,就一直沒見到過施心雨跟袁珍珍。
這會,她想了想,還是主動對袁珍珍點頭示意,“袁阿姨早上好。”
因爲兩家是有合作關係的,對方又是自己長輩,該有的禮貌她還是要有的。至於施心雨,她現在只當是陌生人。
袁珍珍經過上次的事情後,雖然對陶笛還是喜歡不起來。不過,也多少懂一些分寸的。只端着架子,對她點頭算是迴應了。
季堯眼裡就完全沒她們的存在,看陶笛發愣,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飽了?”
陶笛點頭,“飽了。”
“工作去。”他說。
陶笛輕笑,“好。”
她走了兩步後,他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看他,只見他拿着她的義工工作服過來,幫她穿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陶笛點頭,她完全是習慣性的撒嬌,歪着小腦袋,“老公,工作吻。”
季堯深眸中一抹寵溺閃過,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順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陶笛這纔開心的去工作,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對袁珍珍微微點頭。
袁珍珍看着陶笛的背影,催促身邊的人,輕語道,“心雨,我們也回家吧。”現在陶笛也沒找事,生活也挺平靜的。她自然也不想打破這份平靜,以後見面就點頭淺淺示意也挺好。
施心雨點頭,聲音卻有些僵,“好。”
同樣,看着陶笛的背影,她心底是五味陳雜。
陶笛跟季堯的那份甜蜜互動,她一一的看在眼裡,落在心裡。那些甜蜜的小細節,就像是一根根細針一樣紮在她的心口。她心底嫉妒的要死,也憎恨的要死。她不明白爲什麼陶笛跟紹庭在一起的時候能幸福,跟季堯在一起的時候還能這麼甜蜜的秀恩愛?
她費盡心機的把紹庭搶過來,可她跟紹庭之間卻一直甜蜜不起來。連最基本的溫馨互動都沒有,都快成陌生人了。
陶笛卻能在這裡秀恩愛,真是可惡!!!
她看的真是惱火死了,袁珍珍注意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問了一句,“心雨,你怎麼了?”
施心雨擠出一絲微笑,“媽,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有些羨慕小笛,之前是我誤會她了,她現在好像真的挺幸福的。而我跟紹庭之間,好像沒這麼甜蜜……”
因爲她懷孕了,袁珍珍對她的態度有所變化,爲了照顧她的情緒,安撫道,“別亂想,你現在都有了我們紀家的孩子了,紹庭會對你好的。紹庭現在在美國出差呢,我等會回家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我催他早點回來陪你。”
施心雨這才真的開心了一點,“好,那就謝謝媽媽了。”
她跟袁珍珍還沒走出醫院,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她突然有種預感,這短信很重要,於是支開袁珍珍跑去洗手間看短信。
短信的內容只有五個字——季堯的摯愛,然後附帶了一張兩人合照。照片上的季堯還比較年輕,五官雖然深邃,卻透着一絲青澀。他身邊的女孩看上去很溫婉可人,站在季堯身邊頗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施心雨看着照片上的年輕女孩,眼眸亮了亮,這女孩的五官怎麼有點眼熟啊?
真不知道陶笛看見這樣的照片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啊?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陰鬱,嘴角勾起一絲報復的陰冷弧度,走出洗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