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就算南漳雲是蜀國第一公子,趙青青也看不上他!趙青青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眼界見識都比男人還要寬闊。和南漳雲從小到大斗了十幾年, 趙青青非常清楚南漳雲是個什麼樣的人!南漳雲雖然有才, 但是卻和其父一樣, 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這樣小氣吧啦的男人, 她趙青青纔不稀罕!
輕提羅裙,趙青青對溫婉等人道:“幾位,青青就先出去了。”
溫婉對趙青青印象極好, 而南漳雲一個大男人竟然爲難一個女子,則是讓溫婉對他厭惡三分。見趙青青要孤身一人出去, 便握着冰蟬劍上前道:“青青姐等等, 我和你一起出去, 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欺負你!”
趙青青心中一陣感動, “那就有勞溫婉妹妹了。”
溫婉搖搖頭憤憤的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我最見不得一個大男人欺負弱小女子什麼的!青青姐,我們出去吧!”
趙青青點點頭,先溫婉一步出去,而鳳歌和馮楠, 則是在兩人身後對視一眼, 兩人都知道, 溫婉這是要行俠仗義了!
當人羣正在哈哈大笑之際, 趙青青清脆的聲音在旁邊的船隻響起;“李晨公子說笑了, 青青一直在此,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話落, 趙青青便掀開船簾,暴露在衆人面前。而在趙青青之後,溫婉大步邁出,冷眼掃了一下四周。
衆人見到溫婉,只覺得那女子看起來無比的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了她到底是誰。
而先前譏諷趙青青的李晨見趙青青今日竟然還有人陪同,再次嘲諷道:“喲,小肥婆,今天還知道找幫手來了啊?可惜今天不管你找誰過來,也逃脫不了被南兄休棄的命運!”
趙青青不甚在意的輕笑起來,“都說李晨公子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怎的分不清休棄和解除婚約的區別?我與南漳雲不曾大婚,何來休棄之說?”
“哼,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呢?總歸是南兄不屑於要你這樣的肥婆!”李晨惡狠狠地打擊道。
溫婉聽到“肥婆”這樣傷人自尊的稱號後,不知怎的就想到清風叫她“男人婆”的事,當即怒上心頭。靠,這個臭男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人啊!今天她不好好的教訓教訓她,她就不叫溫婉!
“我呸!到底是誰不屑於要誰還不一定呢!你又不是南漳雲,和青青姐有婚約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這沒事亂吠什麼!爲難一個女人你感到很光榮嗎?虧你還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我看你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溫婉不屑地睨着李晨。
李晨被溫婉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該死的,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把他比成狗!
見李晨吃癟,南漳雲刷的一下展開摺扇,站起身道:“既然李晨沒資格站出來,本公子總有資格吧?”
溫婉見到南漳雲,上下打量他一番後,搖着頭撇撇嘴道:“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不過,你配不上青青姐!”
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瞪圓了眼睛,長大了嘴巴。這些年來,他們聽說的一直都是趙青青如何如何配不上他們的蜀國第一公子,但今天,卻突然有人告訴他們,第一公子配不上趙青青。
南漳雲拿着摺扇的手緊了緊,但好脾氣的沒發火,“姑娘何出此言?”
溫婉給了南漳雲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後豎起食指大聲道:“首先,你長得太瘦,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力氣。而我們青青姐如此豐滿,你這種只拿得動筆桿子的書生根本就抱不動她,而一個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抱不動的男人,嫁給他作甚?!其次,青青姐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但是當李晨羞辱青青姐的時候,你這個未婚夫卻坐在一旁一言不發,還等着看青青姐的笑話!就算你想退婚,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丟臉吧?像你這種還未成親前就不知道呵護女人的男人,青青姐將來嫁給你也只會吃苦,那還不如不嫁!最後,身爲一個有風度的男人,理應照顧女人的感受,而你,所謂的蜀國第一公子,卻閒着沒事找這麼多人欺負青青姐一個弱女子,實在是有夠丟男人的臉!”
“總而言之一句話,像你這種要力氣沒力氣,要風度沒風度,甚至連臉皮都不要的沒責任心的男人,壓根就配不上我們青青姐!而我們青青姐今天過來,就是爲了和你這個人模狗樣卻沒心沒肺的男人解除婚約的!還蜀國第一公子呢?哪個女人嫁給你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溫婉的表情越發不屑。
南漳雲的表情隨着溫婉豎起三根手指的動作而變得越來越難看,這哪來的賤丫頭,一張巧嘴倒是能說會道的,竟敢將他南漳雲貶的一文不值!氣煞人也!
而鳳歌和馮楠此刻則在船簾後面站着,聽到溫婉如此這般的將南漳雲貶到塵埃裡,鳳歌驚訝於溫婉的口才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因爲南漳雲此人確實是不僅有才華,還長得頗爲英俊。鳳歌先前就可勁的擔心溫婉會被南漳雲吸引了,所以纔會明明知道進入雪萊湖邊有熱鬧看,卻沒有帶溫婉過來。
不過現在好了,聽婉婉的話,她分明就是看不上這個南漳雲。
而溫婉的話說完後,趙青青立刻說道:“沒錯,我之所以答應南漳雲參加這次的賞詩會,就是爲了當着大家面宣佈一件事,那就是我和南漳雲的婚約從今日開始就解除了,日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趙青青此言一出,岸上看熱鬧的行人頓時一片譁然。他們本來是以爲趙青青會被南漳雲拋棄了的,卻沒想到,趙青青先一步將南漳雲給甩了。
南漳雲再也淡定不起來了,先是被一個溫婉貶下了塵埃,後又被趙青青先一步退親,這叫心高氣傲的南漳雲簡直無法忍受!
嘴角噙着冷笑,南漳雲死死地捏着摺扇,目光譏諷不屑地看着趙青青道:“你們還真是會顛倒黑白!我的風度和責任心只會許給我喜歡的女人,至於你趙青青,根本不配得到本公子的憐惜!若非你是左丞相之女,你以爲會有男人看你一眼麼?就你這種女人,倒貼給本公子當丫鬟我都不屑!”
“還有你這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就算你要爲趙青青說話,起碼也掂量掂量她的體重吧?就這種肥豬一樣的女人,哪個男人願意娶她?”
南漳雲極盡侮辱之詞,譏諷厭惡的眼神在趙青青肥嘟嘟的身板上來回掃視着,那模樣就像在看一頭肥豬。
而旁觀的人們,則是目光在南漳雲和趙青青兩人身上來回轉悠着,低低的討論些什麼。
不得不說,南漳雲的話確實戳到了趙青青的痛處,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愛美女的男人大抵是沒有的,而她若非是權傾朝野的左丞相之女,大概沒有一個男人的目光會落在她的身上,即便有男人願意看她,那眼神也只會是厭惡噁心的。
肥碩的身板微微顫抖着,趙青青緊緊地抿着自己的嘴脣,臉色有些發白。溫婉見趙青青被打擊成這樣,立刻狠狠的瞪着南漳雲,利箭般的眼神恨不得將南漳雲刺穿!這個男人的嘴真是太毒了!
船艙內的鳳歌聽了覺得自己是時候出去了,因爲他再不出去,難保憤怒之下的溫婉不會提劍上陣,直接朝南漳雲殺過去。
“南公子何必和一個女子過不去?您的話有些過於傷人了吧?”鳳歌軟綿綿的聲音適時出現,讓正欲拔劍砍了南漳雲的溫婉住了手,也讓正在討論的人們再次止了聲。
鳳歌獨特的聲線一出現,人還未出來,衆人就曉得他是誰了。因爲這般溫和無力還帶着一絲嗲嗲的味道的聲音,整個皇城也只有鳳歌一人發的出來。
“是綿羊世子!”
“嘖嘖,今天真是沒白來,想不到綿羊世子也來了。”
“綿羊世子怎麼會在趙青青的船上?”
溫婉詭異的發現,鳳歌出聲之後,整個岸邊,沒有一人叫他“鎮南王世子”的,每個人都說的是“綿羊世子”。而待鳳歌出來後,所有人看向鳳歌的視線都是充滿戲謔與興味的。
南漳雲和鳳雲起沒想到鳳歌會出現在趙青青的船上,不過這兩人素來看不起怯懦的鳳歌,是以鳳歌出現後,兩人都嘲諷的勾起脣角。“呵,鎮南王世子今兒怎麼有空出來了?今天的風有些大,您可千萬當心,不要被風吹下船了纔是!”
整個皇城,敢明面上如此譏諷鳳歌的,除了南漳雲與一些皇子公主,還真沒別人了。
溫婉見南漳雲如此說鳳歌,對南漳雲的印象更是差到極點了。鳳歌再怎麼柔弱,好歹也是鎮南王世子,而南漳雲一個丞相之子,竟敢如此大喇喇的嘲諷鳳歌!而南漳雲的明目張膽的嘲諷也讓溫婉不禁憤憤的想着,她不在的七年裡,鳳歌就是這樣在嘲笑聲中長大的吧?
哼,鳳歌是她溫婉要護着的人,南漳雲嘲諷鳳歌,就是在瞧不起她溫婉!既然她如今回來了,萬不能再讓任何人欺負鳳歌的!
如是想着,溫婉俏臉一沉,冰蟬劍猛地出鞘,劍指南漳雲道:“聽聞蜀國第一公子文武雙全,溫婉不才,雖大字不識幾個,但自認一身劍術還過得去。鳳歌雖然身子骨弱,但是他是我溫婉的未婚夫,容不得旁人語言欺辱!南漳雲,你辱我未婚夫,我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氣!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戰?若是我勝了你,你這第一公子的名銜就讓出來,並且和鳳歌叩首道歉,如何?!”
草,鳳歌不發威,還當她溫婉是吃素的啊!敢當着她溫婉的面欺負鳳歌,她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老虎的鬚子爲何是摸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