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午夜的線索

“茫茫人海,要到哪裡去找到那個女人呢?!”袁諾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況且還是在晚上,難不成我們拉住每一個人問嗎?!”葉子柯看了一眼風衣說:“大晚上的不止有人吧?!問問除人之外的東西如何?!”

最近秋雨綿綿,就連到了午夜,也不見停的跡象。葉子柯,紫羽,袁諾一分爲三個點,分別在公園附近的路段,尋找着可能出現的鬼魅。葉子枯黃地打着漩渦,落在地上,被風吹起,又落下,接着一陣狂風帶着它不見蹤跡。

潮溼冷冽的空氣裡,隱隱藏着不安定的氣息。葉子柯壓低帽子,靠在路燈旁,對着空空的街道,等待未知出現的事物。

不對勁,從他在這裡呆着就不對勁,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這種感覺經久不息,他察覺到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面鏡子,隱匿地通過各個角度,找尋着那一束目光。鏡子中除了周邊的一切,什麼都沒有。

他把鏡子收回口袋裡,適時地手機響起。王婆婆在電話那頭極其謹慎地聲音說:“子柯,從現在開始,立馬逃。回娜古云兒那裡去!”他來不及說話,強烈的寒意再次襲來,樹葉在午夜沙沙作響,鬼魅地在地上倒映出張牙舞爪的模樣。

一鼓作氣地假裝蹲下身繫鞋帶,接着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起來。他的耳邊呼嘯着善意的聲音:“不要回頭看,千萬不要回頭看!”如果他回頭看的話,他將被身後的恐怖景象,震懾地措手不及。所幸他只看着前方,這也成爲日後他成功衝破心魔的關鍵。

那麼身後是什麼?你所能想到最極致的恐怖。。

紫羽把手揣進口袋裡,凍得直跺腳:“這晚上比冬天還冷啊!”語茜裹緊脖子上的圍巾:“你還怕冷啊!”紫羽白了她一眼:“你裹什麼圍巾啊,你不是早成佛了嗎?”

語茜對着他吐了一下舌頭:“這是爲了製造自己還活着的假象啊!假象!”紫羽懶得理她,東張西望地注意着附近的一舉一動。“紫羽,我很想知道你從哪裡來?”

“第一,你該叫我哥哥,第二,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他越發覺得寒冷,拼命地搓着雙手,想要創造出一點點的暖氣,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他迷茫地望了望夜空,沒有月光,暗沉黑暗的天空,零星地掛着幾顆並不閃亮的微弱星子。

“我是不是一出生就是吸血鬼呢?!”他自言自語,語茜朝他望去,紫羽已經重新把雙手放回口袋,繼續原地跺腳。該死的,爲什麼會這麼冷呢?!“你是不是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誰?!”

面對着語茜的問話,紫羽停下了跺腳的步子,淡定自若地自嘲着:“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可是活了好久了,只是懶得去想起。”“那不就是不知道嗎?!”語茜毫不留情地戳中要害,令紫羽詞窮。是啊,我到底是誰?

舉着一把顯眼的大紅傘,坐在自帶的靠椅上,袁諾一極其享受地單手玩手機,另一隻手撐傘的境界。雨由大變小,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不知道經過多少個輪迴,他不停地被eover,整張臉越來越臭。

“技術真爛,要是我玩,不曉得都通了多少關了。”蒼老的聲音,把袁諾一嚇得不輕,手機整個摔了出去,在地上翻滾幾下過後,塵埃落定地躺在雨水裡。顫顫巍巍走路的黑衣老婆婆,從他面前進過,撿起了手機。

他定了定神問:“婆婆,你能不能別跟鬼似的,在我身邊看這麼久,連聲氣也不出啊!”老婆婆長得很嚴厲,嚴肅地糾正道:“我本來就是鬼,難道鬼走路有聲音嗎?!”

袁諾一一拍大腿:“哎呀!您早說啊!我有個事情想問問您,您昨晚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的女人?!”老婆婆把手機遞給袁諾一:“你知道我是鬼,還一點都不怕嗎?!”

他反握住老婆婆的手背:“你的手很溫暖,你是人。”他觀察到老婆婆手臂裡的籃子,老婆婆回答道:“我經常在這個路段燒紙錢。”“這個路段啊。。”袁諾一很不解,這個路段沒聽說過出大事情啊。

老婆婆收起袁諾一大紅色的雨傘:“你不要這麼招搖好不好,年紀輕輕丟了性命可不是好事。”“難道說婆婆你經常在這個路段,那你昨晚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穿着白色風衣的女人。”

“哦,我見過她。那個時候她差點死了,我救了她。”老婆婆把雨傘塞入袁諾一的手裡說。袁諾一不解地接過雨傘:“她差點死了?你是怎麼救她的?!”老婆婆蹲下身,燒起一堆紙:“叫她趕緊把衣服扔掉,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袁諾一氣得跳腳:“哎,婆婆,我說你怎麼能這樣!救人也不是你這樣救的吧!”火花之下映着婆婆的臉,有那麼些鐵青,令袁諾一停住了想繼續說的話。“我偶爾善心發了,也是會給人指一條明路的。難得做一件好事,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說得我十惡不赦似的。”

袁諾一默默地發了兩條短信出去,站在老婆婆身邊,不發一言。雨勢很小,小到不需要撐傘的地步。袁諾一嘆了口氣,撐起傘擋住老婆婆的身體:“大半夜的出來,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老婆婆繼續丟着紙錢燒,頭也沒擡道:“沒有家人。”驚覺自己又說錯話了,袁諾一索性乖乖徹底閉嘴,等候着紫羽和葉子柯的到來。“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沒有家人?!”他是安靜了,老婆婆卻打開了話匣子:“不管是天作孽還是自作孽,總歸是要收的。”

她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攤開爬滿皺紋青筋的雙手:“我只是延遲了那個女人的死亡,她終究還是會死的。你要是跟她有仇有怨,晚一點自然會報的。”“她害的是我的兩個朋友,快被她的孩子害死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袁諾一表現着自己的不滿,嘟囔着:“如果都像你這樣做好事,得死多少無辜人啊!”

本來燃燒着的紙錢,不知爲何突然熄滅了,無風自起地飄散在空中。老婆婆慢悠悠地站起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忘記告訴她了。”不遠處紫羽和語茜姍姍來遲,老婆婆渾濁的視線清晰了一下說:“說吧,你們到底遇到了怎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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