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皇甫曜面前,白秋文福身行禮道:“參見皇上,吾皇萬安。”
“快起來吧。”皇甫曜伸手將白秋文扶起來,笑道,“一路走來可冷?”
“謝皇上關心,不冷。”白秋文看了行婉琰一眼,道,“皇上好是偏心,來此賞梅竟然只叫了妹妹,卻不叫臣妾。若不是臣妾今日興起來此賞梅,恐怕就錯過了見到皇上的機會了。”
“這樣都能撞見才說明愛妃和朕的緣分啊,再說了,就算是現在不見,晚上的宴會上不也見到了?”皇甫曜身後颳了他的鼻尖。
“皇上,有請。”忽然皇后身邊的貼身女官走了過來,皇甫曜笑道:“那朕就先去了,你們一會可以剪點花帶回去,插在細口瓶裡很是好看。”
兩人齊聲行禮道:“臣妾曉得了,恭送皇上。”
等皇甫曜走後,行婉琰問白秋文道:“姐姐,今給你送去的梨子還可口嗎?”
“味道不錯,就是怎麼也不如時令的新鮮。”白秋文上前在樹下劈了幾枝梅花遞給行婉琰道,“這幾枝也算是開的大好,妹妹就拿回去插在花瓶裡吧。”
“這種開的大好的不應該拿回去,不然一宿就謝了,妹妹還是找些半開的花苞吧。姐姐曉得妹妹怕冷,總是懶得出屋,就找些,能多看些日子的吧。”行婉琰沒有接白秋文給她的花朵,反倒是自己上前劈了幾支花苞。然後笑問道,“姐姐也許久沒有和妹妹走動了,要不今日去妹妹宮裡坐坐?”
“這倒不用了,姐姐還是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準備今晚的宴會吧。”白秋文道。
行婉琰道:“那妹妹就先回去了。”然後領着鈴鐺行了一禮就轉身走了。
瞧這行婉琰漸行漸遠的身影,白秋文一把將那幾枝花扔在了地上,別人不要的東西,她也不要。
回去墨跡了不大一會的功夫就是晚上了,因爲是年會,需要穿宮裝,宮裝的料子不算是特別厚,行婉琰怕冷,就穿了一件特別厚的大衣,手中捂了一個暖爐,即使這樣在出門的時候還是凍得她一哆嗦。
鈴鐺自然是知道行婉琰怕冷的,就輕聲安慰道:“小主忍忍吧,一會兒到了大殿裡,有了暖爐就暖和了。”
這種年會還不能缺席,行婉琰也就硬着頭皮就走了。
深夜下了雪,來往的宮人都在小聲的議論什麼瑞雪豐年,鈴鐺在前面打着燈,笑着和行婉琰說道:“小主,你有沒有覺得這雪夜裡的燈光格外好看啊?”
“沒覺得。”行婉琰又縮了縮脖子,緊趕慢趕的跟在鈴鐺後面,她覺得現在的雪花就像是刀子一樣刮在她臉上,生疼生疼的,那還有什麼精力去欣賞雪夜裡的燈光啊。
鈴鐺也知道她現在難受,也就沒有再多廢話,只是加快了向前走的步子。
等到了大殿裡,確實讓行婉琰感覺像是活過來一樣,她吹了吹凍僵的手,四處望了望白秋文的位子,見她正在位子上向自己張望就歡快的跑了過去。
“白姐姐。”行婉琰趕緊坐下喚了一聲。
白秋文斟了杯熱酒遞給她,笑道:“快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行婉琰接過一飲而盡,頓覺身上暖和起來,剛要說話,晚會就開始了。行婉琰也不好再說什麼。
今日是年會,若是沒有犯過錯處的妃嬪都可以晉升一級,宴會最開始就由張公公宣旨晉升的妃嬪,按照如今行婉琰和白秋文的受寵程度自然是榜上有名,
“清貴人,妙貴人,蕙質蘭心,朕心甚慰,特封爲婕妤。”
“臣妾領旨謝恩。”兩人起身去到大殿中央謝恩,然後領了婕妤的朝服就退回了座位上。
晉升的時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就開始了歌舞,歌舞算是最無趣的一個節目了,但是年會上最多的就是歌舞,行婉琰拉着白秋文飲酒,惹得鈴鐺和清流幾次勸說不要再喝了免得喝醉了出去着涼。
但是最後,兩人還是喝了個暈頭轉向。
不過在場的嬪妃大多都有些喝多了,皇后擔心她們路上出意外,就提前散了宴會。
白秋文不放心行婉琰,非要拉着清流送行婉琰和鈴鐺回去。鈴鐺見白秋文醉的也可以,就堅持不讓她送回去,白秋文也沒辦法,也就隨了她們。
今日皇甫曜依照祖制要留宿皇后宮中,也不便送她們回去,就再三囑咐她們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兩人都應了以後就離開了。
本來兩人住的地方就不互相挨着,出了宮門就開始各奔東西了。
行婉琰沒有了最開始來的時候感覺的那麼冷了,就握着暖爐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許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頭還有一陣陣的犯暈,嘴裡的話也多了,拉着鈴鐺東扯西扯的。
鈴鐺也知道她喝多了,所以也就附和着陪她聊天。主僕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回走去。
剛走出去不遠,就見到前面守着了兩個披着青色斗篷的宮人,手中打着燈籠,竟然是容貴妃宮中的宮人。
行婉琰本來不想搭理她們,就想帶着鈴鐺轉身離去,可是那兩個宮人卻伸手攔住了她們。行婉琰愣了一下,就見爲首的一個工人笑道:“奴婢見過妙婕妤,妙婕妤安。”
行婉琰淡淡的問道:“這位姑姑有事嗎?”
“妙婕妤,我們家娘娘有請。”那位宮人阻攔着行婉琰的去路,行婉琰也沒有辦法。再說了,既然是容貴妃放話請他,她還真不能不去。
行婉琰沒辦法,只能說道:“請這位姑姑帶路吧。”
四人一路去了容貴妃的宮中,容貴妃的宮裡的外間沒有燃暖爐,溫度低的和外面一樣。行婉琰此時已經有些醒酒了,跪在外面等着容貴妃回話。
可是跪了足足有一刻鐘,凍得行婉琰渾身發抖,才聽見裡面傳進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你這妮子,妙婕妤來了怎麼都不提醒本宮一聲?外面那麼冷,萬一凍冰了妙婕妤又讓她去皇上那裡告本宮一狀?”
“奴婢是見娘娘睡得太香了所以沒有忍心叫醒娘娘。”
“還不快將人請進來?”
“是,娘娘。”然後就聽見一陣輕盈的腳步走了出來,然後先前那個攔路的宮人出來向着行婉琰笑道:“是奴婢考慮不當,還請妙婕妤見諒。娘娘傳您進去。”
鈴鐺趕緊起來將朝服放在一旁,就將行婉琰扶了起來,然後拿了婕妤的朝服就和行婉琰走了進去。
容貴妃斜倚在榻上,看着行婉琰身後的鈴鐺手裡抱的朝服笑道:“喲,晉升婕妤了很高興吧。”
“承蒙娘娘關照,臣妾纔有這等榮幸。”行婉琰低着頭恭敬的說道。
容貴妃淡淡的說道:“怎麼這個時候不是你在皇上面前告狀的時候了?”
行婉琰沒有說話,容貴妃就繼續道:“這年頭就是有這麼種人,慣會裝可憐博同情。妙婕妤你也不用不說話了,本宮就是許久沒有見過妙婕妤了想來敘敘舊。可惜今日的年會上酒喝多了有些頭暈。你還是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行婉琰心中疑惑,難不成她就只是單純的想讓她跪一會嗎?果真如行婉琰所想,還沒有出門口,就聽人來通報說清婕妤落水了。
行婉琰心中一慌,正要跑去白秋文的宮中時就聽容貴妃淡淡的喊了一句道:“妙婕妤跑這麼快做什麼?知道清婕妤落水了想去看看?正巧本宮也想去,咱們就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