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木頭做的窗子面前是一個雜亂的庭院,裝着同樣黑色柵欄,窗子旁邊擺着張檀木桌子,鋪着一塊黑色的布,整個視野都是陰暗的讓人發慌。桌子上還擺着一對已經生鏽的燭臺,一把剪燭芯的銅剪子佈滿着銅綠,一張墊着薄薄褥子的鐵牀,上面掛着一支沉重的弓箭。牀底下,有一隻樣子像小棺材的六絃琴盒子。一個白鐵皮大臉盆和一個小小的深櫻姚的紅的櫥子,湊成這屋子的擺設。這房間由於地形狹長,更兼經常籠罩着一片昏暗,與其說它像一間屋子,不如說像一個墳墓。
而行琬琰就被緊緊的捆綁在黑色的鐵牀上,動彈不得,她拼命的掙扎,一雙纖細的手早就磨出鮮血,一滴一滴的流落在牀底。行琬琰掙扎着、掙扎着、她呼喊着。
“鈴鐺!!救我,元寶!、、元寶,翎舟姑姑!救命呀!誰能來救救我、、、、、、、、、皇普曜!!!!!”怎麼樣的呼喊都沒人來,最後行琬琰叫出了皇普曜的名字。
忽然,眼前的陽光被擋住,就看見皇普曜出現在行琬琰的眼前。
皇普曜。
白秋文順勢靠在皇普曜的懷裡。“皇上”
然後轉頭看着行琬琰,說“你不配在這。你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惡毒的女人!”
皇普曜也說着。
惡毒的女人。
行琬琰墜入一片黑色的深淵,最後一眼就看見白秋文和皇普曜兩個人情深意切的抱在一起,而行琬琰的耳邊就一直迴盪着惡毒的女人!
“我不是!!!”
夜已深,殿內悄無聲息,鈴鐺在琬琰牀邊守夜,睡得正香就給一陣叫聲給驚醒。
“小主!小主怎麼了。”鈴鐺上去看着行琬琰。
滿頭冷汗,眼睛無神,手緊緊的抓着被子,嘴裡迷糊不清的說着我不是我不是惡毒什麼的話。
“鈴鐺、、鈴鐺!”行琬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最後鈴鐺緊緊抱着行琬琰,說:“沒事了,沒事了,只是一個夢罷了,我們不怕。”
鈴鐺抱着行琬琰,像小時候一樣拍着行琬琰的後背,行琬琰就這樣神奇的安靜了下來,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
然後拉着鈴鐺,兩個人並肩而睡。
“小姐,我們有多久沒這樣睡了。”鈴鐺稱呼着小姐,好像兩個人依舊在府中一樣,兩個人聊着天,並肩睡着。
“很久了”行琬琰很慢的開口,真的很久了。
“小姐,多想我們能不進宮呀,就在府中,你還是我的小姐,我們也不要如此,一定要憑着皇帝的寵愛才能過活。現在的我們若不是賢妃,早就死了。”鈴鐺憤恨的聲音有點激動,聽在行琬琰的耳中卻是一陣一陣的心酸。
剛剛那個夢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連做夢都是這樣的被欺負。
“鈴鐺,別說了,我們都回不去了。”行琬琰閉着眼睛,再沒說話。心中一片傷感。
鈴鐺就看着行琬琰的側臉,心中默默叫着:“小姐小姐、、、、、小姐。我們都回不去。”一滴淚劃入在枕頭,轉眼就不在。
清早殿就迎來了一位稀客。
蘇輕衣!!!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行琬琰以禮相待,招呼着她坐到殿內。
“行姐姐好。”蘇輕衣溫婉的開口,一舉一動都是極美的,魅到骨子裡了的一個人。
“蘇常在可是的妹妹,琬琰可不敢亂接話。”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白,可是蘇輕衣卻像是聽不明白依舊叫着行琬琰:
“行姐姐,才進宮就聽聞了行姐姐的事蹟,心想早就來拜訪,可是無奈一直有要事纏身,所以耽擱了,到此時纔來見見行姐姐。”
“是嗎?蘇常在不是一直在自己的碎竹軒內嗎?”
蘇輕衣毫不在意,可是心中卻還是有點惱羞,這個該死的。
那時候皇上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叫人那樣對她,真是氣死個人了。害她在自己的碎竹軒內一直沒出來,也不敢出來,之後,皇上居然也沒來過碎竹軒也在沒點她的綠頭牌。
後來才知道,皇上最討厭的就是輕浮的女子,那天蘇輕衣也算是倒大黴,撞到了皇普曜的底線了。
“姐姐不是也一直在自己的殿嗎?哦,我忘了,姐姐是不能出去呀!”蘇輕衣說道最後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是這一下又讓行琬琰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沉下臉,說:“蘇常在是要說什麼呢?若是無關要緊的事,蘇常在還是請回吧!”
“怎麼,皇上都不來的地方,還不允許我們來了?”好久未出現的白秋文此時邁着小步子緩緩走了過來。
妖嬈淡緋色的臉,微笑的嘴帶着若有若無的譏笑,恰好長度的襦裙露出淡緋色的鞋子,小巧的金蓮邁着碎步,一步一扭的腰肢好像下一秒就會斷掉,手上一個祖母綠的玉鐲子在太陽的光芒下發射出瑩瑩的綠光。
行琬琰也許久未見到了白秋文,這一見面好久才忍住沒上前撕破這張臉。
白秋文!!!
行琬琰冷冷地看着着兩個人,正要開口,就聽見這一番話。
“呀!清貴人耶,行姐姐,我可聽說你把清貴人的孩子給推沒了,這是真的吧?想來也是真的,不然你怎麼會在這殿內一直不出去呢。自己生了一個公主就嫉妒別人懷孕,行姐姐你這心思還真是惡毒呢!”一派天真的樣子,可是說着的話卻是根毒刺,扎進行琬琰的心裡,肉裡,深的都看不見毒尾,但是卻硬生生的疼着。
行琬琰沒說話,就看着。
“妹妹你說,你爲什麼要嫉妒我的孩子呢,我那苦命的還未出生的孩子,你是怎麼能下得去手的呢?”說完還用手帕擦了擦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語氣讓行琬琰一陣的惡寒。
“夠了,你們還要鬧到什麼程度,白秋文你的苦命孩子,爲什麼苦命我看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呆這是我的殿,不需要你們來管。”
着直白的話一出,白秋文臉上也掛不住了,但是蘇輕衣卻依舊沒有放棄羞辱她的機會,繼續說着:“姐姐這是什麼話,孩子是你推掉的吧,當時鬧得那麼大,宮中的一個小生命就給你給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