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魏子傑的臉色就冷一分。
今天並不是很冷,天上的陽光還很充足,但是跟在他身後的花如煙和劉小花還是感到了一直森涼。
就連那隻閉目養神的流浪狗都猛的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個在它看來的不速之客。
魏子傑一言不發,大步走進別墅,他看的清楚,別墅裡的東西幾乎被全部砸了,大廳裡一片狼藉,從前頭頂那個漂亮的燈正破碎的躺在翻倒的沙發上,玻璃碎片到處都是。
魏子傑記得,以前,柳霖生氣的時候,總是蹦着說詛咒魏子傑被這個燈給砸中。
花如煙顯然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她不愧是個女強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老闆,你稍後,我立馬調查是誰幹的。”
她說完,毫不猶豫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我是花如煙,立馬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用盡全力給我查,到底是什麼人把清水苑三號別墅給砸了。”
說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一臉歉意的看向魏子傑:“抱歉,老闆,這幾天我擔心你會出事,一直呆在你房裡,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又發誓一樣的說道:“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調查出這件事是誰幹的,我保證。”
她嚴肅認真的說着,魏子傑則是淡然的看着她,表情隨意,像是在看一處空氣,也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人,似乎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說這些。
花如煙被他看的發毛,正想再說什麼,他卻忽然回過了頭,從地上撿起一個被踩的粉碎的相框。
相框裡,一張照片保存的相當完整。
那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合照,男人穿着一身西裝,雖不能說是玉樹臨風,但是也英俊帥氣,只是臉蛋很嫩,看起來很小,像是個高中生。
他的懷裡,則僅僅靠着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漂亮女人,女人的手僅僅抓着男人的手,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腦袋往後靠,像是想把自己的臉蛋貼在男人的臉上。
她臉上的笑容那麼純真,魏子傑看着,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他當然記得這張照片,這是他和柳霖唯一的一張合照。
他記得清楚,那是他還沒搬到這個別墅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剛剛得到聖靈醫經,那個時候,柳霖還在上班,那個時候,他們那麼快樂,柳霖傻傻的,在他面前就只會笑。
魏子傑看着,就笑出了聲,表情裡全是柔情,嘴角微微一揚,帶着回憶的音節說道:“那個時候,她剛剛買了這身衣服,我非要讓她穿上給我看,她拗不過我。”
他說着,停了下來,來上閃過一絲幸福的笑容,轉過頭看着花如煙:“那個時候,我說她是這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她白了我一眼,但是臉上笑的好開心。”
看着他的眼神,花如煙不由的心裡一顫,一種莫名的哀傷情緒佔據了她的心田,讓她情不自禁的跟着他難過了起來。
她動了動嘴皮,想要說什麼,魏子傑卻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他手上輕輕用力,把破碎的相框給扯斷,小心翼翼的拿出裡面的相片。
“呼··”
他用力一吹,然後用手擦了擦相片上的污漬,然後對着相片上那個女人的嘴巴深深一吻,這才把相片裝進了口袋裡,所有的動作,包括眼神,都充滿了虔誠。
之前,花如煙一直以爲,自己這個老闆肯定是個花花公子,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那
麼多的女人呢。
但是現在,她感覺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知道嗎,她走的時候,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魏子傑看着花如煙說道:“那個時候,你笑着說等孩子出生了,如果是女孩就跟着你叫魏如煙。”
他說着,又笑了。
花如煙又動了動嘴,依舊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想說,只是心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難過的時候,自己會如此難過。
劉小花也看不下去了,豪氣的說道:“大叔,別那麼難受了,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誰砸了你的房子,我就拆了他的家。”
如果換在幾天前,花如煙一定覺得這個女孩在說大話,像是所有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樣胡言亂語。
但是現在,她不敢這麼認爲了。
在她看來,這個女孩比她的老闆還可怕,最少她的老闆不會莫名其妙的發瘋。
魏子傑問道:“怎麼,你知道是誰把我的房子給砸了?”
劉小花:“哎呀,大叔,你怎麼那麼笨啊,肯定是那個姓木的王八蛋啊,他欺負不過你,只能欺負你的房子了,這都不懂。”
她看着魏子傑一臉你的智商真低的表情。
魏子傑陰霾的心情被她逗得頓時好了一些,笑道:“可是,萬一不是他們乾的呢?我們又不是隻得罪了他一個。”
他當然只是逗逗這丫頭,他剛剛把木青山給打了,沒幾天他的房子就被人給砸了,木青山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聽到他的話,劉小花頓時又白了他一眼:“大叔,幹嘛想那麼多啊,反正他也得罪過我們,先砸了再說唄,如果不是的話,大不了給他道個歉嘛。”
花如煙頓時就想阻止。
開玩笑,如果砸了人家房子只說一句對不起就好的話,這世界的確是要天下大亂了。
只是她還沒開口,魏子傑就先開口了:“嗯,這個想法不錯,走,我們去報仇。”
他說着,就往前大步走去。
敢砸他的房子,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饒過。
此刻,他臉上雖然帶着笑容,心中也不怒,但是,殺心卻無比堅定。
花如煙一看事情要壞,急忙上去喊道:“魏子傑,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我很快就會查出是誰幹的,再說,我們還有很多辦法處理這個事情,你前幾天已經大動干戈了,如果再折騰一次,我也不一定能保住你了。”
她是真的焦急,前幾天,爲了平息木青山被打的事情,她最後還是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價。
聽到她的話,魏子傑先是一愣,然後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放心吧,如果這個世界忘了我,那我就用行動讓這個世界知道,我還在。”
說着,就大步朝門口走去,只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着還在發愣的花如煙:“走啊,給我帶路,去那個木青山的家裡。”
花如煙急了:“你難道非要去找他的麻煩嗎,就不能用其他辦法解決嗎,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就是他乾的啊。”
魏子傑一笑:“有關係嗎,我感覺是他乾的,這就夠了,不是嗎。”
他說着,就拖着花如煙往前走去。
花如煙無奈,只能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安排各種事情,她可以肯定,讓這位去木青山的家裡,肯定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車上,花如煙再次不死心的問道:“
如果你非要報復他的話,再等等好嗎,不然的話,公司一定會有很大的損失的。”
她纔沒心思管木青山的死活,他最在意的,還是公司的情況。
現在天驕集團在青陽市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木氏集團,而木氏集團的總裁木皇庭,就是木青山的老爸。
木青山雖然浮躁,但是他的老爸卻是個厲害人物,花如煙不得不認真面對這件事情。
魏子傑搖搖頭,說道:“看來我非要去這一趟了,因爲你根本不明白,我們不需要怕任何人。”
他的語氣平淡,好像是說了一句很自然的話一樣。
但是,花如煙聽到這句話卻差點瘋掉。
什麼叫做我們不怕任何人,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
她真想這麼吼過去,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你如果非要這樣的話,那我就只能辭職了,這個公司,我沒能力管理下去了。”
說完,她的臉色如冰。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用自己來逼宮。
她相信,自己這麼做,一定會對這個瘋狂的老闆有所震懾,畢竟,這座公司全是靠她在經營。
如果她離開了,這座公司基本也可以宣佈破產了。
她有信心說這樣的話。
魏子傑當然聽懂了她的話,頓時說道:“怎麼,終於知道累了啊,我早就給你說過了,如果感覺累了就不要乾了,你非不聽,一個破公司而已,不想經營賣了就好啊,多簡單的事情。”
花如煙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這個人,你怎麼能這樣,你難道不知道如果現在賣掉天驕集團的話,會損失多少錢嗎,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花如煙憤怒了,語氣裡帶着十足的火藥味。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人怎麼會這樣,一點都不在乎錢。
魏子傑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沒關係啊,反正錢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而已,如果我想要隨時都有人來給我送錢。”
他全然不在意。
開玩笑,讓他去經營一家公司,那怎麼可能,他哪有那個時間啊。
錢對他來說,的確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青陽市雖然是省會城市,但是也只是一般的省會城市,並沒有太大,說話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車子也到了一個別墅區的門口。
門口,保安原本準備擋車,但是卻被另一個保安給拉住了,急忙把門閘給打開。
奧迪A8頂配版,車牌還是五個八,這樣的車,他可沒膽量攔。
萬一一個不高興,捱打了也是白挨。
車子剛進了別墅區,魏子傑還沒說什麼,劉小花先興奮了起來,看着花如煙急切的問道:“姐姐,姐姐,那個姓木的住在哪一棟別墅,我這就去拆房子。”
花如煙有些無力,她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做思想工作的準備,轉而做好了承受木氏集團全力報復的準備。
在她看來,就算是魏子傑再厲害,也不可能是木氏集團的對手。
她的內心,從來沒有和現在一樣充滿無奈和絕望。
雖然說,天驕集團和木氏集團在經濟實力上不相上下,甚至天驕集團還要勝過木氏集團。
但是,天驕集團頂多有一些本地背景,而木氏集團就不一樣了,據說在京城的關係都很硬。
這樣硬碰硬,最後吃虧的肯定會是勢力微薄的天驕集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