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嘆了口氣,朝着房內的兩個孩子還有那女人喊道:“你們先把衣服穿上吧,出來一個人,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羣人爲什麼要欺負你們。”
聽到他的話,再看到這羣壞人的確是不能動彈了,那女孩第一個拼命大喊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她幾乎發瘋一般的衝着魏子傑喊道,來不及穿衣服,把她身前身後已經完全僵硬的男人都給推倒,隨即連滾帶爬到了魏子傑面前,抱着他的腳嚎啕大哭。
那青年女人則是一臉呆滯,似乎是受了天大的打擊,聽到女孩的救命聲,她的眼裡這纔有了一絲神采,
“流兒,流兒。”
她忽然悽慘的叫了起來,發瘋一樣的朝着地上的小男孩撲了過去。
而此刻的小男孩,則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兩眼呆滯,神情麻木,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傻了一樣。
青年女子爬過去,這才把他和抱着他的男人給分開。
頓時,一陣臭味從他的身下傳了出來,青年女人急忙從一旁隨手抓了一件衣服去給他擦。
但他自己,依舊沒有絲毫反應,似乎成了一個木偶。
“流兒,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青年女人連連叫到,眼睛裡全是絕望的神色。
魏子傑再次嘆了口氣,眼睛看向了一旁跪地的男人。
“說吧,你究竟做了什麼,讓你的妻兒遭受如此痛苦。”
魏子傑聲音冰冷的問道,他已經猜想到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今天這檔子事的罪魁禍首。
“我沒有,我什麼也沒做,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想這樣的。”
男人此刻也已經反應了過來,想要站起來,但是他跪的時間太長了,膝蓋痠軟根本起不來。
眼睛懇切的看着魏子傑說道:“這位高人,我求求你,放了這些人吧,猛虎幫我們可惹不起啊,我們不需要你幫忙,你會害死我們的。”
他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無窮的恐懼,看着魏子傑的眼神裡全是乞求。
魏子傑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問道:“我放了這些人,那你的家人呢,他們怎麼辦。”
他說着,伸手指着眼前的女人和他懷裡的孩子,還有自己腳下依舊還在猛哭的女孩。
聽到他的話,青年女人懷裡的小男孩似乎也活了一樣,轉頭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聽他想要說什麼。
抱着魏子傑腳的女孩也看向了男人,青年女人則是低下了頭,只是低聲的哭泣。
“你們都看我幹什麼,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會這麼心狠,我沒想要這樣的,我無能爲力的。”
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看着自己,青年男人立馬叫了起來,聲音歇斯底里,眼睛布着血絲,狀若瘋狂。
孩子和女人都沒反應,依舊還在靜靜看着他,只是眼神裡明顯都閃過了一絲絕望。
這時,男人再次盯向了魏子傑,接着一股子膽氣,怒吼道:“還有你,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插手我們的家務事,我們已經夠倒黴了,原本他們舒服了就會走,現在我們全部都完蛋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他幾乎發瘋一樣的吼道。
“王峰,你王八蛋,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如果不是你爛賭欠了那麼多錢,這些人怎麼回來欺負我們母子,還有我可憐的女兒,怎麼會,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永遠也不想。”
魏子傑還沒來得及開口,青年女人先開口了,衝着男人就怒吼了起來。
那神情,也狀若瘋狂。
身爲一個母親,她親眼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被人侮辱,欺凌,卻無能爲力,只能看着。
這一刻,她自己的屈辱她完全不在乎,她只關心她的一雙兒女。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撲上去一刀殺了這個男人,但她沒這個能力。
這個男人即便再差,她也不是對手。
她只能罵,只能哭。
“婊子,你竟然敢罵我,你竟然也敢罵我,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罵我。”
聽到自己媳婦的罵聲,王峰此刻不僅沒有絲毫的羞恥之心,反而暴怒了起來。
說話間,掙扎着就要站起來,看那樣子竟然像是還想對自己媳婦動手。
“王玉蓮,我告訴你,你讓人睡了又怎麼樣,他們兩個都讓睡了又能怎麼樣,你們是老子的人,老子就算是拉你們出去賣也沒人敢說什麼,這是廢城,無法無天的,沒人敢管我的。”
王峰此刻已經完全瘋了,瞪着一雙紅眼,扯着嗓子嘶吼道,或許是藉着這一股子瘋勁,還真讓他站了起來。
只是他剛剛站起來,
就被魏子傑一步跨過去踢在了膝蓋上。
噗通。
他再次跪了下來。
“你這種人,不配站起來,還是跪着吧。”
魏子傑冷眼看着他,心中的怒氣竟然全部消失。
對待這麼一個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生氣,只感覺可悲。
“你算什麼···”
被魏子傑踢的跪在地上,王峰立馬就想再罵,只是還沒開口,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不過卻不是魏子傑打的,而是之前趴在魏子傑腳上的女孩打的。
“你又算什麼東西,我是你女兒,那邊的是你的妻子和兒子,我們都被人欺負了,身爲男人,你說這些話,你算什麼東西,你算什麼東西,算什麼東西。”
女孩說着,歇斯底里的伸手在王峰臉上瘋狂的扇。
對於她的動作,魏子傑毫無反應,女人和她懷裡的孩子也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魏子傑看的明白,女人的眼睛裡又閃過了一絲絕望,比之前更甚。
“哎,對你這樣的人,打你都會髒了我的手,對你,我感覺另一種方法更好。”
魏子傑說完,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女孩身上,把她給拉開。
“別打了,他不值得你髒了自己的手。”
魏子傑說完,眼睛裡忽然閃過了一道紅光。
同時,一股粉色的氣息朝着被定身的衆男人的鼻孔裡鑽了過去。
隨即,他隨意在空中揮了下手,那些被定身的人都瞬間恢復了行動能力。
只是恢復了行動能力的衆人卻有些不正常,一個個眼睛都是通紅,徑直的朝着王峰就撲了過來。
八個男人似乎是把王峰當做了一個絕世美女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扒得精光,然後嗷嗷叫着撲了上去。
“啊,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我是王峰,我是男人啊,不要·····”
隨着王峰的一聲慘呼,人羣中忽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一聲聲狀若瘋狂的粗喘聲。
看到眼前這一幕,青年女子和兩個孩子都愣住了,很快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魏子傑。
“你們可以恨我,但若不如此,我無法原諒自己,這樣的人,只有這樣的懲罰才最合適。”
魏子傑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鬱看向王峰和一羣圍着他,把他當做美女在玩命蹂躪的大漢。
“這羣人都有意識,但他們都不會停下,一直到他們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之前,他們都不會停下。”
魏子傑的聲音十分的冰冷,像是死神在宣判一個人的死刑一樣。
“然後呢,精疲力盡之後他們會怎麼樣。”
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了魏子傑的耳朵,他一愣,擡起頭,正好和一雙充滿了冰冷的雙目相對,不由的竟然渾身一顫,被這一雙眼睛中的死寂給震撼到了。
這話,赫然是從那個被叫做流兒的孩子嘴裡傳出來的。
魏子傑愣了一下,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畢竟這個孩子剛剛受了創傷,不適合再被刺激了。
不管怎樣,他才八歲,還是個孩子。
但就在這時候,流兒再次開口,看向魏子傑問道:“精疲力盡之後,他們會怎麼樣。”
他的眼神依舊冷淡,只是多了幾分認真。
魏子傑猶豫了一下,說道:“會死。”
說完,深深呼了一口氣。
如果放在平時的話,對付這樣的人渣,他不會這麼輕鬆放過,但現在,他不想讓這些剛剛受過創傷的孩子再繼續受傷害。
原本,他說出這話,還擔心這個叫流兒的孩子會接受不了。
不管如何,王峰畢竟是他的父親。
但讓魏子傑沒想到的是,他說出這兩個字之後,這個叫流兒的孩子只是猶豫了一下,隨即看着他說道:“能不能讓他們遲點死。”
魏子傑奇怪的問道:“爲什麼?”
他對這個要求很不理解。
流兒說道:“我想多看一會他們被折磨的樣子。”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非常認真的看着王峰被折磨的樣子,那眼神就像是一個餓極了的色鬼在看一個絕世美女一樣。
然後說道:“因爲我想讓他遲點死。”
魏子傑沉默,他沒辦法責備這個孩子,哪怕是個大人經歷了這些,也會崩潰,更何況他才只有八歲。
對於他來說,這個時候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
但對於流兒的母親和姐姐來說,他的這句話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她們驚愕的看着他,都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身爲女性,她們被男人蹂躪,哪怕是痛苦,但也是有限度的,好歹是異
性。
但流兒不同,他是個男孩,卻被男人給蹂躪了。
這種心靈創傷,也許這一生都不可能撫平。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有,比如,童心。
“這件事我不能幫你去做。”魏子傑拒絕了流兒的要求,他並不想這個孩子變成一個魔鬼。
“爲什麼。”流兒瞪大眼睛看着魏子傑,渾身都盪漾着無法理解的氣息。
他似乎是在詢問魏子傑,難道你是他們的幫兇嗎。
孩子的世界,要麼是無比的純潔,要麼就是無比的極端。
看到他帶着憤怒和怨恨的表情,魏子傑不由渾身一顫,盯着他良久,最終無奈苦笑了一聲。
他一直擔心這個孩子會變成一個魔鬼,但卻忘了,他已經是一個魔鬼了。
他想了想,說道:“我不能幫你,但,你可以自己幫自己。”
“但我希望你能想好,究竟要不要這麼做,人生的路很長,你纔剛剛開始,你還有非常多的選擇。”
“一時的錯誤並不能代表什麼,報復並不能解決任何實質問題,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痛苦。”
魏子傑試圖想要勸解這個孩子,用這個他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大道理。
不管他能不能聽得懂,好歹,他盡力了。
好歹,心裡沒有遺憾。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流兒忽然擡頭看着魏子傑問道。
魏子傑沉默了,王玉蓮和她的女兒也沉默了,她們都低着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而流兒的眼睛則是死死的盯着魏子傑。
然後,魏子傑笑了,說道:“我會放他們走,然後,等我有力量的時候,一個一個的,殺光他們全家。”
流兒也笑了,那笑容讓人沒有絲毫的輕鬆,只有一陣透心涼的陰森。
魏子傑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去勸這個孩子了。
憑什麼他能做的事情,他不能做呢?
對啊,憑什麼。
嘆完氣,魏子傑手上出現了一枚靈石,遞給了流兒。
“這是一枚上品靈石,你只需要把這個東西放在這個房間裡,十天內,這房間的靈氣濃度就能增加最少十倍,有了這些靈氣滋潤,他們十天內絕對死不了。”
“什麼時候,你感覺夠了,只需要把這顆靈石拿走就行,給你一個提醒,這顆靈石,價值最少兩萬龍幣,你也可以把它拿去賣了,讓你的母親和姐姐過上好日子。”
他還是想要這個孩子變好,變成一個好孩子。
雖然他知道,這完全是一個奢望。
聽到他的話,不僅是流兒,他的母親和姐姐的眼睛也瞬間瞪大,看向了魏子傑手上的那枚閃爍着光芒的白色石頭。
生活在這個人人修煉的世界,他們當然知道上品靈石的價值。
兩萬龍幣,如果早早有這兩萬龍幣的話,今天的事情就可以不用發生了。
只不過,流兒的猶豫只維持了五秒不到,臉上的表情就再次變成了冷漠。
隨即,他光着身子走到了魏子傑面前,面無表情的從他手上接過了靈石。
然後,走了兩步,從那羣黑衣人扔的衣服裡面抽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
轉身,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先把靈石放在上面,然後,猛地把匕首紮在了靈石旁。
“誰敢動這個靈石,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說完,眼睛死死的盯向了王峰的方向。
此刻,八個大漢已經徹底瘋狂了,王峰全身上下幾乎只要是可以玩弄的地方,都被人給佔住了。
整個房間,完全變成了一處人間慘境。
而此刻的王峰,雖然有靈氣滋潤,身體舒服了好多,但嘴巴被堵住了,只能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剛開始眼睛一直盯着魏子傑,但是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眼睛就看向了流兒。
那眼神裡,全是乞求。
他似乎也知道,只要流兒開口,他就能夠不用再承受這種痛苦。
身爲一個男人,被男人折磨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他並沒有這方面的嗜好。
只是他盯着自己的兒子看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軟弱,有的,只是濃濃的憎惡和仇恨。
把靈石放好之後,流兒就不再動彈,也不穿衣服,就那麼靜靜的站着,看着王峰被人折磨。
眼神認真而堅定,裡面帶着仇恨的光芒。
魏子傑靜靜盯了他幾分鐘,最終長嘆了口氣,乾脆盤坐下來開始打坐。
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孩子的信念有多麼堅定。
他是必須要親眼看着這個人在痛苦中崩潰,在痛苦中絕望,他才能夠罷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