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杜澤明心中大叫,柳藝綿生死未卜,那邊卻起火了,難道……立刻加快車速,杜澤明與歐瀚墨來到廢棄工廠的時候,裡面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這裡也早已經空無一人。
“柳藝綿!柳藝綿!”
杜澤明與歐瀚墨並沒有放棄,快速的向裡面走去,只見兩個身影快速的閃現,歐瀚墨見狀,立刻看向杜澤明說道:“小心!”說完,歐瀚墨向那兩個人追去。
杜澤明來不及多想,徑直的踏入工廠,只見裡面已經大火四起,杜澤明用手擋在了鼻子前面,看着四周大喊道:“柳藝綿!”
“藝綿,當年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即使是你的丈夫,也不要說起,媽媽能夠爲你做的只有這些,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快走!”
柳藝綿的母親躺在地上,看着身旁的柳藝綿哭着,柳藝綿心中冷冷的一笑,走?往哪走?她現在連爬都爬不起來了,怎麼走?
側過頭,柳藝綿笑了起來,看着媽媽立刻說道:“媽,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母女一起走,我們去找爸爸!”說完,柳藝綿痛苦的哭了起來,她這一生,註定不會擁有幸福。
“柳藝綿!”
就在柳藝綿放棄活着希望的時候,只見杜澤明猶如一道溫暖的陽光一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望着站在大火外的杜澤明,柳藝綿笑了,想不到在死的最後一刻,她竟然還能夠見到他?這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嗎?
“杜澤明,不要過來!”
柳藝綿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杜澤明大喊着,隨後躺在地上,只感覺腦子嗡嗡作響,她終於可以叫他的全名了。
“柳藝綿!”
杜澤明不顧大火,直接衝了進去,望着柳藝綿的母親已經閉上了眼,杜澤明心中一痛,抱着已經快要昏迷的柳藝綿向外跑去。
歐瀚墨因爲沒有追到那兩個人而失望的回來,卻在工廠的大門口看到了抱着柳藝綿出來的杜澤明,看着他的臉被燻黑,歐瀚墨急忙開車,工廠裡已經燒的不成樣子,柳藝綿的母親也肯定救不了了,他們需要做的是把柳藝綿送到醫院去。
一路上,杜澤明和歐瀚墨都沒有說話,柳藝綿幾近暈厥,杜澤明幾次爲她做人工呼吸,柳藝綿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人在緊緊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開,耳邊還不斷的督促自己不許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柳藝綿知道,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她不能死。
到了醫院,柳藝綿被推進了急診室,幸好沒有什麼危險,但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歐瀚墨將杜澤明叫到了病房外,無奈的看着杜澤明把六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柳藝綿。
呆呆的坐在柳藝綿的身邊,杜澤明心中一陣難過,他萬萬沒有想到柳藝綿竟然會經歷那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六年前,柳藝綿讀大學,暑假回家看望媽媽,本來是打算當天離開的,卻不想……繼父的侄子忽然造訪,百般討好柳藝綿不成,竟然給柳藝綿下了迷魂藥,而後
將她強行霸佔,當柳藝綿醒來後,她將繼父的侄子給殺了,媽媽幫她埋了屍體,雖然繼父沒有親眼目睹,但他卻聽到了母女倆的談話。
於是,繼父威脅柳藝綿,只要柳藝綿陪他一晚上,繼父就會把這件事一直放在心底,最終,柳藝綿答應了繼父的要求,只爲保住自己的前途,只爲這個秘密不被揭發。
這件事成爲了柳藝綿永遠的傷疤,自打這件事之後,柳藝綿再也不敢回家,而繼父幾次去學校找她無果之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一直到佘若海的出現。
那段時候,柳藝綿假裝回到自己的住所,其實是暗中找到繼父,她給了繼父不少的“封口費”,雖然繼父還是對佘若海說了那些,但他的話是不可能被人相信的。
望着柳藝綿,杜澤明不禁一陣心疼,杜澤明萬萬沒有想到在柳藝綿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此刻她正在昏迷,如果她醒來發現她的媽媽已經去世了,甚至連具屍體都沒有,她會怎麼樣?一定會難過的吧?
起身走出病房,臉上帶着哀傷的神色看向歐瀚墨說道:“翰墨,把那個男人看好,這件事不能再有任何人知道,不然我擔心柳藝綿會承受不住。”
其實杜澤明不說,歐瀚墨也是這麼想的,點點頭,見時間已經不早了,歐瀚墨急忙看着杜澤明說道:“你回家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杜澤明卻搖頭,看着歐瀚墨說道:“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好。”
歐瀚墨知道自己拗不過杜澤明,只好離開。就在轉身之際,只見名叔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歐瀚墨詫異,但還是禮貌的對名叔點點頭,隨後疑惑的離開。
名叔一臉淡漠的來到杜澤明的面前,不等杜澤明開口,只見名叔看着杜澤明說道:“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下了!”
此話一出,杜澤明當即一愣,爲什麼不能留下?憑什麼?她爲了保護自己,竟然願意犧牲她的性命,他爲什麼不能留下她?
“名叔,柳藝綿她……”
不給杜澤明說話的機會,只見名叔立刻不悅的看着杜澤明說道:“你難道想這件事被宣揚出去嗎?你想跟現在就跟佘若海結仇嗎?杜澤明!你是不是忘了你最終的目的了?這個女人若是活着,她肯定找佘若海報仇,到時候你該怎麼辦?是不是幫着她一起跟佘若海做對?到時候你還怎麼自處?”
名叔冷言冷語的看着杜澤明說着,其實他之所以這樣,無非是想要保護杜澤明罷了,他知道,柳藝綿活着的一天,杜澤明就會多一些麻煩,倒不如現在就讓她死掉。
“名叔,柳藝綿拼死都沒有跟佘若海聯合,您爲什麼要對她趕盡殺絕?名叔,您一手將我帶大,我什麼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不行!”
第一次,杜澤明第一次對名叔提出了反駁的意見,他不想惹名叔不高興,但他更希望一心護着自己的柳藝綿沒事。
“澤明,你是不是瘋了?這個女人留在身邊很危險的你知道嗎?若是
她跟佘若海聯合了呢?這一切都只是她在演戲,你將來怎麼收場?你難道忘記爸媽……”
不等名叔的話說完,杜澤明立刻看着名叔說道:“名叔,您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這次就權當我得罪您,惹您不高興了,但她的媽媽已經因爲這件事而死了,我不能再讓柳藝綿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還請名叔成全。”
聽着杜澤明的話,名叔心中一陣生氣,爲什麼杜澤明就這麼固執呢?爲什麼他有一種不受自己擺佈的感覺呢?難道他的羽翼已經豐滿,不再需要自己了?
“你要執意如此,我無話可說,但你謹記名叔的話,只要發現柳藝綿的不對勁,立刻殺了她知道嗎?”
望着名叔,杜澤明當即點頭,目送着名叔離開之後,杜澤明不禁眯起眼,心中不知在打量着什麼。
杜宅
小恐龍已經睡着,宋菲羽躺在小恐龍的身邊,直到深夜十二點多了,杜澤明還是沒有回來,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宋菲羽不禁有些擔憂起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拿起電話,宋菲羽想要撥通杜澤明的號碼,可是又覺得好沒面子,要是杜澤明沒有事的話,那自己且不是被杜澤明以爲自己很在乎他?可是不打的話,宋菲羽又擔心,於是,宋菲羽撥通了歐瀚墨的電話。
“嗯!暫時沒事了,老闆在醫院守着她,這兩天可能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歐瀚墨在電話裡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宋菲羽,但柳藝綿的醜事,他並沒有說,他也不想柳藝綿的那件事被任何人知道。
掛斷了電話之後,宋菲羽心中一陣顫抖,她沒有想到佘若海竟然對柳藝綿下如此重的毒手,想必這次杜澤明一定會爲柳藝綿報仇吧?
起身從牀上爬起來,宋菲羽站在窗前,望着一輪明月掛在天空,心中不由覺得柳藝綿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先後被佘若海算計,現在又因爲佘若海而失去了母親,如此一來,她會恨佘若海多一點呢,還是會恨杜澤明多一點?
其實宋菲羽跟名叔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都在爲杜澤明而擔心,這一次佘若海如此,萬一這只是他和柳藝綿聯合演的一場戲呢?或者柳藝綿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母親死了,會不會不計後果的去傷害杜澤明呢?
無聲的嘆了口氣,宋菲羽覺得自己的身邊怎麼一直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難道她就不能好端端的過一些安靜的日子嗎?
翌日,陽光明媚,醫院裡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病房裡有一個男人一直沒睡。
是的!杜澤明坐在柳藝綿的身邊守了一夜,柳藝綿一夜都在囈語,想必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望着柳藝綿身上的傷疤,杜澤明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給柳藝綿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心中愧疚不已。
見柳藝綿還沒有醒來,杜澤明緩緩地起身,因爲一直坐着,腿有些麻了。佘若海!想不到佘若海竟然連一個女人都肯放過,既然如此,那我們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