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把自己丟在什麼地方了。
她撿起自己的鞋子,光着腳丫朝前走一段路,穿過一個天橋,到對面的一家麥當勞坐一會兒,想想辦法怎麼回家。
衛星導航呀,姐。
她拍了一下游戲遲鈍的大腦,從包包裡掏出手機,在百度裡搜索自己現在的位置。
M市西郊最繁華的一個世貿中心。
也對,貌似小燃他們的家就在這個地段。
怎麼回去呢?她開心尋找可以回去的路線,最方便的辦法就是打的。她想在網上打車,突然想起自己包包裡沒有裝錢。
天哪天哪,她跟着唐槊都快不能生活自理。
她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手機響起,是唐槊的電話。她沒好氣地接起,“喂,你這個混蛋,你把我丟在這裡算什麼意思?”
“自己打車回去吧,公司出點事情,我需要去處理。”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原因嗎?
路瀟瀟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情居然一下子就豁朗了。
“可是我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沒有帶錢的。”她很是委屈的音調聽起來真的很甜蜜。
“自己想辦法。”他在切斷了電話之前,似乎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笑。
“混蛋!”她對着手機叫喊,氣呼呼地拍着桌面想砸人。
旁邊一個帶着孩子的姐悄悄拉起孩子遠離她。
她感覺自己的形象讓人覺察到了危險,急忙端正態度,坐好身姿,然後四下張望了一下,還好不是很多人注意。
自己想辦法,好吧。
她翻看着自己的電話本,才發現自己的電話本里能夠聯繫的人實在太少了,統共就四五個人,還有不能過分聯繫的。
啊啊啊,路瀟瀟你的人生活得好失敗呀!
她揉着頭髮,煩躁地瀏覽着爲數不多的幾個號碼,糾結了再糾結還是撥通了那個叫洪景天的號碼。
一杯咖啡沒有喝完,洪景天人已經出現在了麥當勞門口,他神情肅穆地巡視着,發現路瀟瀟後徑直走向她。
“嗨!”總算沒有白浪費電話費,她笑嘻嘻地伸出手打招呼,然後跑去又要了一份套餐。
洪景天不喜不怒地坐着,等她把食物端到他面前時,她不好意思地開口:“我身上沒有帶錢,你能幫忙結賬嗎?”
洪景天一臉詫異,不明白這個丫頭是用什麼方法說服人家工作人員賒賬給她吃喝的。
他抽了抽嘴角,還是起身去結賬。
“有朋友還是很好的,至少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還可以解決麻煩。”她一遍啃着雞翅,一遍咿咿呀呀地說着沒有意義的廢話。
“你這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望着她,嘴角扯出一絲嚴肅的微笑。
“找到這裡?”她是被人丟到這裡的,好不好?她蹙起眉頭,很是氣憤地拍打着桌子,氣憤地吼:“我是被我家沒人性的丟到這裡的!”
“你老公?”洪景天問話的時候,臉上全是促狹的意味。
“算是。”
洪景天神情現出一絲驚詫,她這是什麼回答?
“我就在這附近的安順公司上班。”洪景天實話實說,眼神裡露出一種很複雜的神色,古怪地瞟着路瀟瀟。
“真的?”她放下雞翅,直直地盯着他問:“你說介紹工作給
我,說話算數?”
不是姐認真是你說的太迷惑人,姐就心動了。
“當然。”他既然說了這話就不能不算數。
“那麼我可以做什麼呢?”她心中的自卑感又油然而生,轉念一想也沒有什麼自卑的,很多時候不是工作不要她,是她不要工作的。
“全職陪練怎麼樣?”他揉着下巴思索着什麼,半天開口。
“全職陪練?工資高嗎?”她市儈的樣子逗樂了他。
“要看你的主家是不是夠大方。”他們安順健身接的客戶不是身價上億就是上萬,工資什麼的自不必說。
“具體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先說好不要讓我做哪些寫寫畫畫的東東,我這個人動手能力比動腦能力強。”她事先表明自己的條件。
“陪練自然是要動手動腳的,剛好適合你。就是不知道你家裡人會不會反對。”他猶豫着問,表情更顯古怪。
“安了,這個儘管放心,我家裡的人沒有一個反對的。”她保證不會讓唐槊知道自己是在全職陪練。
“那就好。這樣吧,我先帶你去我們公司看一下,明天你正式上班。”洪景天實打實地辦事,不拖泥帶水。
“完美!”就喜歡這樣的辦事效率,太尼瑪牛叉了!
安順健身在商業街的一棟很氣派的商務樓裡,坐電梯要27層。
這輩子就討厭坐電梯了,她抱着快要暈眩的大腦,咬着牙靠着牆壁。
洪景天見狀只是輕笑,不發一言。
在出示了通行證後,路瀟瀟跟着洪景天進入他們的培訓基地:一間寬敞明亮的練習場。
進來時,幾個男孩正在練習摔跤。
強健有力的男孩抓住另一個男孩,猛地來個過肩,那被摔的男孩倒地時被強健有力的男孩快速地用膝蓋壓住動彈不得。
“好厲害呀!”路瀟瀟忍不住鼓掌叫好。
幾個男孩回頭望見洪景天威嚴地站在門口,身後跟着一個短髮活潑的女孩,一個個除了詫異更多的是驚喜。
“洪教練好!”他們立即排成一排,整齊劃一地喊了一聲。
那速度,那規格,那隊形簡直形同特警。
這是健身?
怎麼看起來像是保鏢魔鬼訓練營呀!
“他們都是這裡出色的陪練。”洪景天衝大家微微頷首,然後解答路瀟瀟眼裡流露出的疑惑。“這裡其實是安順的旗下的健身公司,自然跟一些健身房不同。”
“我以後就跟他們一樣?”也要玩過肩摔,也要練習必要的基礎體力。
“對,有異議嗎?”他側頭望着她。
“沒有沒有,這個剛好符合我的胃口,我還以爲要我來坐舞蹈什麼的,那個可叫難爲我了。”手都開始癢癢的了,以後每天都可以練練手腳,等到她把體力和身手練到爐火純青的時候,看你唐槊還怎麼囂張。
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就可以武力擊倒唐槊,路瀟瀟的心情要有激動有多激動。
“就這麼說定了,你明天過來。”洪景天貌似很喜歡速戰速決,遞給她一個通行證,“記得帶着這個。還有,我必須告訴你,作爲全職陪練你除了跟安順簽訂合約之外,還要跟主家簽訂合同。”
“那我的主家……”何方神聖?
“這個要看他們的意向,選中你你就可以簽約。”洪景天
每說一句話都要認真地觀察她的表情,很是佩服這個丫頭精彩的面部表演。
“好吧,既然決定了就不後悔,我努力爭取到最好的主家!”她舉起手給自己加油,然後衝着大傢伙打氣。
“加油親們!”
“加油美女!”他們禮貌地回敬。
扒拉了半天沒有找到自己的證件,路瀟瀟鬱悶地揉着頭髮嘀咕。
臥室的門被打開,她居然沒有覺察到唐槊進來,一味地從她的衣櫃裡翻着,裡面原本擺放整齊的衣服此刻一團亂麻。
“你又發什麼精神了?”他站她身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趣味地問。
“別煩我,忙着呢。”她不停地扒拉,把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團成了一堆。
“找什麼說給我聽。”他實在忍受不了她這麼沒有章法的做事方法,一把將她扯起來,板正她雙肩直視着問。
“你回來了?”她彷彿才明白過來似的問了一句,然後突然拔高聲音衝他吼:“你丫的太不地道了!把我一個人甩在馬路上,萬一丟了怎麼辦?”
“你不是沒有丟嗎?”他好笑地拍了拍她頭頂,“看來一個人過活對你不是難事。”
“你巴不得我丟是不是?”她無理取鬧的模樣還真是可愛,氣鼓鼓的小臉陪着那張氣鼓鼓的小嘴巴,好粉嫩的說。
“放心吧,小野貓不會丟的。”他認真地追問:“到底找什麼?”
“我的身份證。”她凝視着他俊朗的臉頰,還是忍不住告訴他。
“奧,不是告訴你哪些證件都在我手裡嗎?”他笑她的癡傻,壞壞地說:“這腦袋該吃多少核桃才能補回來呀!”
“什麼?”路瀟瀟拍開他的魔掌,怒視着他,“你什麼時候拿走我的身份證的?”
都沒有通過她的好不好?這個人簡直太獨斷了。
“從結婚的那天起呀,你忘了,這記性真是不好。路瀟瀟,你這是提前更年期呀!”
“你才……”她收回資金即將揮出的手,咬牙切齒地嬉笑着說:“唐爺,打個商量唄。”
“說。”他興趣闌珊地笑望着她。
“把身份證給我好不好。”那是哀家的身份證,憑什麼你控制着?
“要它做什麼,說出來我聽聽。”他抱起胳膊,慵懶地依靠着衣櫃,那份氣定神勻簡直帥氣的不要不要的。
她移開快被迷倒的眼神,絞着雙手故作小女狀說:“我要去工作。”
“奧,什麼工作?”這是盤問嗎?
“很偉大的職業,說出來你未必能懂。”她哈哈一笑,猛然想起什麼說:“唐爺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稍稍眯起眼睛,那雙透亮的目光裡迸出的光芒是那麼華麗,那麼耀眼,又是那麼犀利。
“不錯有進步,學會關心老公的工作了。”他看似表揚的語氣裡全是揶揄。
“滾粗,我……”她又說粗話了,嘴巴已經被他狠狠地捏在了手掌裡。
“你這張嘴巴是該好好修理一下!”他冷冷地掃着她粉嫩的紅脣,喉結滾動。
“我錯了,以後保證改。”認錯態度總算那麼良好,錯誤總是屢屢再犯。
“是嗎?我都不記得你說過多少次了。”鬼才信她的鬼話,改了那麼多次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路瀟瀟你這叫屢教不改,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