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抹一把淚水,她咬咬牙,對心說:聽着路瀟瀟,你這是自作自受,你這是癡心妄想,你這是貶低別人。好吧,我收斂自己的愛心。
拍打了一下臉頰,振作一下昔日的精神,她勉強笑了笑。
切,不就是犯賤地暗戀了別人一次嗎?
誰的人生沒有幾次這樣丟人的行動?
她抖擻神經,站起來爬上二樓,剛想推開臥室的門,聽到唐槊在打電話,停下來,很不君子地偷聽。
不要怪咱家瀟瀟了,作爲一個萌生愛情的少女,那種渴望知道自己失敗的根由的心理是強烈的。
“我已經警告過她,不許她再討好我的家人。其實這件事不是她的錯,是我的態度不明朗給了她錯覺。”
“你放心吧,我不會喜歡上她。”
電話就在這麼一句十分肯定的話語裡結束了。
站在門口的瀟瀟突然感覺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心冷颼颼的。
他這是在對自己的情人許諾嗎?
不管是誰,管她毛線!
她甩甩頭髮,拉起笑臉,推開門大大方方地走進臥室。
唐槊整個人趴在牀上,連鞋子都沒有脫,很是疲憊睏倦的樣子。
“貓兒,去給我放水。”他知道瀟瀟走進臥室,出聲命令。
“給服務費嗎?”她笑,笑的苦澀,卻仍然在笑。
路瀟瀟,不要丟了自己,千萬不要。
你是陽光的、燦爛的、開心的,不要因爲這個虛妄的愛情就失去本性。
“你要多少?”他破天荒沒有說羅她的貪錢。
“看爺的誠意了。”她望着他疲憊的背後,竟然很心疼。
“去吧。”這是什麼答覆?
“一點誠意都沒有。小氣家家的!”路瀟瀟嘟囔一句去放水。
放了多多的熱水,感覺差不多了才放涼水,等池子完全好時,唐槊胳膊上掛着睡衣走進來,那份慵懶,那份從容與優雅使他更加蠱惑人心。
討厭路瀟瀟,你又花癡了!
她恨拍了一下快沉淪的臉,急忙站起來,皮皮笑着:“水好了,慢慢享用。”
“站住!”他沉聲叫住要跑路的她,“以後叫我唐槊就行,不要叫爺了。”
“奧。”她邁步。
“站住!!”他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急什麼?
她停住腳步,轉身對着他高大的身軀吐了吐舌頭,嬉笑着問:“還有吩咐嗎?唐先生。”
“給我搓背吧。”這是一句懇請的話。
額……她搓着手,很市儈地說:“小費怎麼算?”
“你說。”他很心平氣和地回頭,那雙狹長的雙目裡全是揶揄的意味。
“按小時收費。”不能便宜這個守財奴。
“好。”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路瀟瀟還有些不能接受這貨今天的狀態。
不過不能掉以輕心,這貨的話多半有一層不能信。
“先交費後服務。”
必須拿到錢再說事。
唐槊轉身幾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胳膊,扭到身後,厲聲:“小野貓,你這是想死的節奏嗎?”
給你臉了是吧?
“啊,唐槊,你混蛋!疼死我了!”她哀號,一隻手使勁地去反擊,可是效果實在不怎麼樣。
“知道疼了是吧?你這個……”他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半天沒有說出後面的話,神情複雜地瀏覽着快要哭出來的路瀟瀟,鬆開手,一把將她推出沖涼房,說
了句:“滾!”
門碰地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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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還生疼的胳膊,路瀟瀟不停地詛咒他不得好死。
混蛋王八蛋變色龍!
真是的,幾個意思嗎?
她坐回自己的地鋪上,腦袋突然靈光起來。
呀呀呀,該不會唐槊這是被家人威脅了吧?
剛纔他在講電話時的聲音不像是對情人的呀,那是家人?
是誰在阻止他愛自己?
屁?她差點被自己的用詞雷倒了。
路瀟瀟你該多麼自負才會想到唐槊愛自己。
“路瀟瀟——”沖涼房傳出雷般的叫聲,她激靈靈爬起來,跑到沖涼房,門被他拉開,他赤裸着上身正怒氣衝衝地準備出來,冷不丁和她撞個正面。
望着他肌肉健壯的身軀,她的腦袋就開始色色了。
他拎起她的衣領直接把她提進沖涼房,摁進池子裡。
“啊!”一聲慘叫,接着一聲慘叫:“燙死了!你殺豬呢?”
她掙脫開他的大掌,奮力跳出池子,像火燒屁股般蹦跳着抖落身上的熱水。
他怒目望着她的小丑模樣,冷冷一笑:“你謀害親夫是嗎?”
放這麼熱的水,想幹什麼?
路瀟瀟這纔想起水是自己放的。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天才佯裝明白過來:“我不是故意的。”
姐就算有意的。
“重新!”
他抱着雙臂監督着路瀟瀟重新將池子放滿水,然後不容她再有任何異議地替自己搓背。
“唐槊,你剝削大衆的勞動,好嗎?”她還想爭取不白勞動。
“我沒錢追究你,你該慶幸。”還想要錢,你想吧!
使勁搓!她用力搓!
他覺察到路瀟瀟的小心思,他伸出手一把揪着她的頭髮摁進水裡。
路瀟瀟撲騰着掙扎,整張臉被摁在水裡,快喘不過氣了。
他見時間差不多,才把她鬆開。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不忘出聲罵他變態。
“你丫的瘋了!”會死人的說。
她咳嗽了幾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憤怒地望着這個變態的傢伙。
“繼續。”他平淡地瞥了她一眼,不溫不熱地丟了這麼一句。
“我累了。”她揉着手腕,蹲在地上不起來。
“女人蹲着很沒教養的。”他拍了一下她的頭髮,將她托起來,拉到自己跟前,“別生氣了,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什麼?他道歉。
路瀟瀟很容易原諒別人的。
好吧,不管真假人家道歉了,自己還是大方點吧。
她扁扁嘴巴,繼續拿起搓澡巾。
“背後都快被你搓破皮了,你是不是該換地方了?”他饒有興趣地說,手玩弄着水珠。
搓前面?
“你自己夠不到嗎?”她發怒了。
“我以爲你很想看我。”他惡趣味地說,嘴角抹着淡淡的笑。
“丫的,你多想了吧!”她把搓澡巾甩到他臉上,轉身跑出沖涼房。
纔不管他等會怎麼收拾自己,反正這個義務姐不幹了。
明明說的不讓自己喜歡他,又處處製造這種曖昧。
唐槊,你丫的是在逗我玩嗎?
好像剛剛躺下,屁股被人踢了一下,她激靈地坐起來,看着王一般的男人冷冷地凝視着自己,有種心突突加速的感覺。
這是算找後賬的嗎?
小氣!
“是不是睡我牀上了?”他威嚴地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那個……”她是睡了。
“把被單什麼的全部換掉!”他命令,聲音陰冷。
路瀟瀟咬咬牙,握緊拳頭,站起來就去櫥櫃找新的被單。
我換,我統統給你換掉!
也包括我心中那瀟瀟的癡念。
“小野貓,你不該貪婪你知道嗎?你想要爺的錢,可以,但是想要爺的心,難。”他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悠然地開口。
“聽着唐槊!”她很認真地開口:“我路瀟瀟對着你,對着所有神明發誓:我不會對你存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如果我路瀟瀟再有喜歡唐槊的念頭就出門被車撞,吃豆腐噎死,喝水嗆死,穿衣服勒死。”
這個毒誓你信嗎?信你就輸了。
唐槊沉下臉,直視着她僵硬的後背,很久才淡淡出脣:“很好。”
是她發的誓言很好,還是她不再喜歡他很好?
路瀟瀟不去理解這個詞的意義,只是心好像被鞭抽般難受,一種快窒息的憋悶感差點讓她昏厥過去。
這種感覺只有在奶奶離開的那一刻,她出現過,是那種無法表達的失去的感受。
她這是算失去嗎?
好像從來也沒有擁有過呀。
其實明明都是自己在一廂情願,路瀟瀟,你丫的出息點!
嗯哼,她輕輕握緊拳頭貼在胸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再有癡念。
又睡超了嗎?她是被他的無情腳給踹醒的。
望着他冷漠的態度,她有那麼一刻想罵人。
你大爺的,沒有嘴巴嗎?喊人你會死呀!是腿長還是腳大,真是夠夠的。
“一大早的你幹嘛呀?”她揉着屁股,很是不滿他這樣的行爲。
“去醫院。”他說完轉身去更衣室。
“你生病了?”她跳起來,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看來自己的不幸上天覺察了,來懲罰這個混蛋了。
“去看小燃。”他難得回答她。
看小燃?!
這傢伙到底在玩什麼?
“我不去。”她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地鋪上,很是執拗地開口。
他停下換衣的動作,從更衣室探出頭,冷笑一聲:“做賊心虛了?”
“誰做賊了?是你說的不要我去討好你的家人,那我還是離他們遠遠的好,不然不知道又回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拐回頭來又把罪名什麼的扣我頭上,我是各種無辜的。”她很是賭氣。
“呵呵,你這是置氣嗎?”他換好衣服,走近她一把拎起她,面無表情的低頭對她命令:“去換衣服!十分鐘,嗯。”
她伸出雙手胡亂地去抓他的臉,想擺脫他的鉗制,唐槊不妨她會發野,臉頰上被她尖尖的指
甲劃拉了一下,後仰起脖子,丟開她,摸了摸臉一臉盛怒。
“路瀟瀟!”反了你!
“不用那麼大聲,我耳朵不聾。”好不容易賺便宜,她得意地揮了揮雙手。
“五萬。”他陰沉着出聲,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走出臥室。
喂!她跟着追出來。
要不要這麼小氣,人家只是想耍一下女孩的脾氣嘛。
切,動不動就拿五萬說事,唐槊你對她也是無計可施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她屁顛地追着大神,希望能夠保住自己的五萬。
“回去換衣服!”他冷然回頭嚇得她差點就趴下,只好委委屈屈地上樓去換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