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這兩天哪裡都沒有敢去,甚至連外出吃飯都不敢,她怕錯過徐彥一回來收拾自己的東西唯一見到徐彥一的機會,吃飯都是叫飯店送外賣的。而喬安又很害怕徐彥一會有什麼舉動,這個她曾經口口聲聲叫過“姐夫”的,愛過了快九年的男人,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過狠,只是在一年多前的那件事時,見過他對着喬若晗和那個陌生男人大吼過,他從小的教養讓他骨子裡都有着一種紳士風度,但是,就這樣的男人才更讓喬安害怕。因爲,她想象不出來,徐彥一氣極了會怎麼樣。
喬安神經質的躲在自己房間裡顫顫抖抖的等了兩天了,終於等來了徐彥一。徐彥一一進屋就開始揮着小錘子到處砸東西,他一進來就先砸碎了立在大門口的維納斯石膏像,進到客廳後,又把茶几給砸碎了,然後,又把大塊的高檔石料地板給砸碎了,然後,見什麼砸什麼。樓梯扶手也被砸壞了,電視機也砸壞了,落地臺燈和落地玻璃窗也給砸壞了,餐桌椅也給砸壞了,碗盤子全摔到地上,不留一個好的,衛生間馬桶也砸壞了,水管破損後,水開始一直冒,沐浴室裡的浴盆也砸壞了,窗簾拉下來撕了,衣櫃也給砸爛了,衣服被拉出來一件件撕壞。除了喬安住的那間屋子,她不敢開門外,其他的所有東西無一例外的全給毀了。
毀完了之後,徐彥一拿着錘子,抽着煙,一處一處的再檢查了一遍,沒有看到什麼好的東西后,才滿意的走了。
喬安沒有想到徐彥一會暴怒到這個份上,她是等一點點聲音都沒有了之後又過了兩個小時,確信徐彥一真的走了之後纔敢出來看看的。
喬安在聽到外面有砸東西的聲音時,知道是徐彥一來了,還正高興着想出來迎他的,但聽到他一路在砸東西,她就不敢出去了,她不敢保證徐彥一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會不會把她也給砸壞掉的。
等她出來看時,屋子裡已經象是被炸過了一樣的,沒有任何一樣好東西了,三層樓的屋子,徐彥一還是砸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了。喬安出來時,屋子裡已經淹水了。喬安看着這什麼好東西都沒有的家,心裡也象這些東西一樣被徐彥一給砸壞砸碎了。她遲疑着,要不要叫人來修修水管,還是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直接離開了呢?
如果,她現在選擇離開,那麼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再也跟徐彥一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她決定還是得留下來的。喬安拿出手機來給物管公司打了個電話,請他們來修一下水管和換一下一樓大門的鎖就行了。
物管的人來了,他看到喬安住的這裡就象是被炸彈炸過的家非常吃驚的建議她報警好了。
喬安冷笑兩聲說:“不用報警的,是我姐夫砸的,房子是他買的,他愛砸就砸,沒有人會管得了他的。”
物管的人不理解的搖搖頭,又強迫着自己理解的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直接去給她修水管和換鎖了。維修的人工費用是不需要出的,這個別墅區每年都每戶業主都會付不算低的物管費的,而換鎖是需要付鎖的錢的,喬安付了錢,謝謝過了物管,關好門回到自己的屋裡了。其實,大門也是木頭的,也被徐彥一狠狠的砸出幾個破洞了,但又能如何呢?喬安的心也早被徐彥一砸出了好多個洞了,門上有幾個洞又有什麼關係呢?
喬安躲進自己的屋裡,坐到牀上哭了。她一點也想不出來,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魚死網破是沒有輸家也沒有贏家的,喬安跟他們拼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沒有路可以走了。
凌傑在接到喬若晗的電話後,很煩躁,他知道,徐爸爸徐媽媽在國內,喬若晗就有個*,他們一走了,凌傑根本無法想像徐彥一會怎麼對待喬若晗。
喬若晗在電話裡告訴凌傑說:“徐爸爸徐媽媽要走了,今天的飛機,徐彥一已經去送他們了。”
凌傑擔心的說:“喬若晗,你趕快走,趕快出來,離開那個屋子,不然,你有可能會被他給殺了的。”
喬若晗冷笑着說:“殺了,可能就是我最好的結局了。能死在他的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凌傑說:“不要說胡話了,你趕快出來,我現在就來接你。”凌傑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驅車趕去喬若晗家。
到了喬若晗家後,凌傑按按喇叭,喬若晗還躲在衣帽間裡,心煩意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現在有點習慣衣帽間了,雖然只有幾平方,但是,感覺很安全,彷彿躲在這裡就可以不需要去面對外面的一切了。
凌傑的喇叭聲讓喬若晗不得不出去,因爲,她很擔心徐彥一會回來看到凌傑,那時候,她真的擔心兩個男人見面後會分外眼紅,真要打起來,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他們兩個人,她誰也不希望他們死的。所以,她必須出去勸他趕快離開才行的。
喬若晗出來後,忙坐上凌傑的車子,沒等凌傑發動車子,她就把他插在車上的鑰匙給取了下來說:“凌傑,謝謝你爲我擔心。我有我的打算,請你聽我說一下,好嗎?”
凌傑本來是打算馬上帶着喬若晗走的,但現在走不了了,只好聽着喬若晗說。
喬若晗說:“凌傑,我必須面對徐彥一的,我要跟他說清楚了才能走的。不然,不管走到哪裡,我都無法安心生活的。”
凌傑焦慮的說:“你要跟他說什麼呢?你現在根本就沒有查出那件事的真相,你能跟他說什麼呢?”
喬若晗堅定的說:“我要跟他說,我不住在這個別墅裡了,我要離開他,出去工作,在一年後會把那件事查出個結果,還他一個真相的。
凌傑着急的說:“如果,他肯相信你,在一年以前已經相信你了。請私家偵探的那點錢,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的,可是,他不相信你,所以,他會覺得出那點錢對他來說是不值得的。”
喬若晗說:“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要跟他說的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而是通知他,我將會這麼做。”
凌傑焦急的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天真了,好不好呢?”
喬若晗說:“我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不想逃避,如果,你想讓我幸福的話,你就尊重我的選擇,讓我以我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吧。”
凌傑擔心的問:“喬若晗,你不會是想自殺吧?”
喬若晗寬慰着他說:“你放心,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揭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自殺的。”
凌傑說:“好吧,我再由着你的性子胡來一回。你要我怎麼幫助你,你說吧,我聽着。”
喬若晗拿出一張照片來說:“這張照片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請你幫我保管好,我如果如我所願的離開這個家出來了,我會去工作,去掙錢,最起碼五萬元吧,掙夠了,我就拿這錢去請私家偵探了。你一定要幫我保管好,上面的這個男人就是那天睡在我旁邊的陌生人了,他叫程慕笙,只要找到他,相信一切的秘密就會被揭開真相了。”
凌傑拿着照片看了一下:這個男人照像的神情有點流裡流氣的,他站在一個夜店的吧檯前,看着池裡的人們跳舞。凌傑問:“他這是在哪裡呀?”
喬若晗說:“我問了那傢俬家偵探,他們不肯說。我當時是出了一萬元,讓他們查這個人是誰,還要一張他的照片。他們給我弄來了,我也認出了的確是這個人的,其他的問題,他們要讓我付錢,我付不出來了。他們說,只要給五萬元,他們就幫我找到他。”
凌傑恨恨的說:“這些見利忘義的狗東西真是些壞人。好吧,我幫你保管着,你什麼時候要,我就拿給你。不過,我會翻拍幾張,我也會去查一下的。”
喬若晗點點頭說:“謝謝你,凌傑,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活着的。你走吧,我回去了。”
凌傑忙對着跑着回去的喬若晗說:“記着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
喬若晗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她聽到了,背對着他對他做了個揮手再見的動作。
凌傑回去後就把這張照片翻拍了打印出來,當天晚上,他就去T市的各大夜店裡去拿着照片找這人。
有幾家夜店說不知道,沒見過,有兩家夜店的服務生認出來了,還說得出來這人就是程慕笙的,但他們都說他死了。這個消息讓凌傑的心跌入谷底了,如果,這個姓程的真是死了,那麼,喬若晗的冤屈就只有冤屈一輩子了。
凌傑很鬱悶,他獨自坐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酒喝了進去,澆不息他心底的恨意。他想了許久,想到的只能是在適當的時候,把這個調查結果告訴喬若晗,讓她放棄吧,離開徐彥一過新的生活吧。什麼清白不清白都不重要了,既然,徐彥一這樣對她了,就不應該再有什麼好留戀的。
但凌傑又擔心這些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喬若晗這隻溫柔的倔驢會不會接受他的想法呢?如果,她會接受,也就不用這樣死扛着,不肯放手了。
凌傑很憂鬱。而且,無法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