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晗聽了,想着婚後三年的時光,笑着說:“嗯,他是很寶貝我的。其實,跟相愛的人在一起是件很幸福的事,能遇到就很不錯了,所以,別錯過了。”
小警察說:“嗯,我聽你的。以後,你到了下關就來派出所找我玩吧,等你下次來找我玩的時候,我帶你去見我女朋友,她可好玩了。”
喬若晗笑問:“嗯,一定的,我一定會來找你們玩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警察說:“我叫陳真。真假的真,霍元甲的那個徒弟。”
喬若晗興奮的說:“真的嗎?誰給你取的這個名字呀?太好玩了。”
小警察說:“我爸爸了。他姓陳,喜歡霍元甲,就把我的名字叫陳真了。我好多次都跟人家解釋我的名字呢。”
喬若晗笑說:“你爸爸真好玩。”
陳真說:“嗯,等下次,我帶你回我們家見我爸爸,他會做很好吃的酸菜魚呢。我讓他做酸菜魚給你吃,包你吃得高興得不得行。我帶我女朋友回家吃過他做的酸菜魚呢。”
喬若晗羨慕的說:“你真幸福,有爸爸媽媽和女朋友。”
陳真知道她爸媽都死於車禍,就說:“人死不能復生,你想開一點吧。”
喬若晗說:“只能想開一點了呀,那還能怎麼樣呀?”
陳真安慰說:“你好人有好報,後來遇到這麼好的老公呢。”
喬若晗說:“我不信佛,但是,我一直相信冥冥中自有主宰,許多事都會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
陳真感慨說:“哎,本來,我一個做警察的人不應該說這種話的,但是,我真的見過善沒善報,惡沒惡報的事了。善良的人,自己還成了弱勢羣體中的一員,善良了又有什麼用呢?惡人,反而成了強勢羣體中的一員,他們作惡,但不犯法,或者說,會鑽法律的空子,不構成犯罪,一樣活得好好的,你又拿他們怎麼樣呢?他們沒文化,但是,家裡古玩珍寶應有盡有;他們沒知識,但是,大學生研究生都屁顛顛的跟在後面跑;他們不懂法律,但是,一個律師團在幫着他們鑽法律空子,你還真的沒資格說人家笑話人家的。這些都是用錢鋪出來的路,新時代的土豪劣紳呀。”
喬若晗讚歎的說:“陳真,你很厲害,很有學問呀。能說出這種話來,你真不是一般般的人呀。”
陳真呵呵的笑着說:“不好意思,剛纔的話是我師傅說的。整天聽他說這些,聽多了,我也就會說幾句了。我女朋友最煩我這樣說話的,她說她整天聽她爸說這話就夠煩的了,現在還聽我在說,更煩了。”
喬若晗說:“嗯,陳真,你師傅是個了不起的人。你好好的跟着他吧。”
陳真好奇的問:“嗯。哦,對了,你是怎麼想到要來映山紅村裡做老師的呀?”
喬若晗說:“我告訴過你,我是在網上看到有人發的個映山紅的貼子的呀。我是看了貼子之後,覺得如果沒有老師去接着教那些孩子,他們可能就會成文盲,誤了幾年,可能就會誤了終身的。”
陳真回想着說:“映山紅村,我跟師傅去過一次,有個罪犯偷了東西,跑到那裡躲了起來,是我們下關的人。”
喬若晗問:“抓到了嗎?那個村子怎麼樣?”
陳真嘆息說:“當然抓到了。雖然,我們下關比不了你們T市,但是,我畢竟是在下關長大的人,那個村子跟下關比起來落後不只是一點兩點了。如果,不是那個村的人,可能是沒有辦法在那個村生活下去的。”
喬若晗問:“爲什麼呢?是太窮了嗎?”
陳真解釋說:“不只是窮,還倔,死倔死倔的。上次,我們來追捕小偷。我們辦的是公事,他們村的人,不讓我們把小偷帶走,理由是:‘他在下關犯的事,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在這裡是沒有偷過東西的,不能讓我們把人給帶走。’你看看,這說的是什麼話嘛?我都要被那些村民給氣死了,犯法兩個字都不能理解呀。”
喬若晗說:“那麼,最後怎麼辦呢?”
陳真回想着說:“我想衝上去抓那個小偷了,但我師傅不讓。他不讓我動,還發煙給村長和幾個兇一點的村民,跟他們說只是帶小偷回去問個話,如果沒事就給放,還說下關的監獄小,沒多大地方還給都住滿了,一般的人都不用坐牢的。最後,那些村民們既然相信了,那個小偷讓他們別信,他們反過來勸小偷好好跟我們回去,配合審查完了再折回來喝酒。我真是服了這些村民了,又老實善良又死倔死倔的。當你很氣他們時,你會又覺得他們很可愛;當你想愛他們時,你會又覺得他們死倔倔的很可恨。哎,我只來過一次映山紅村,但是,印象太深刻了。等我回到下關,跟我那些朋友說些映山紅村的事時,他們全都說我在吹牛,就沒有一個人肯信我的。”
喬若晗說:“嗯。你知道嗎,我看那個貼子上說,這位死去的老師,他媽是嫌棄他爸沒本事跑掉的,他外面上了學後,回來當的老師。我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的。”
陳真說:“我當警察以來,跟着師傅去福建和四川的農村裡去接過兩次被拐賣的婦女,有些女人就是嫌自己原來的老公窮了,日子過得不好,被人販子拐賣了之後,在後來的老公日子過得好了,不肯回來的。當然,也有些婦女是跟後來的老公生了娃娃,捨不得娃娃,不願意回來了。”
喬若晗吃驚的說:“怎麼可以這樣呀?被人家賣了,不會想辦法跑回來嗎?”
陳真說:“有些事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的,你們有錢人的太太是無法想像的。有些地方也窮,窮了他們娶個媳婦還要得多,窮一點的人是娶不上媳婦的,他們就會找個人販子賣一個媳婦來。五千到幾萬都有,有些人家是掏空家底的買個媳婦,有些人家甚至還借錢去買媳婦,如果買回來了,當然會死死的盯住媳婦,不讓她跑的。如果,人跑了,那些錢就白花了,這叫是人財兩空了呀。”
喬若晗點點頭說:“這倒也是的。哎,我原來還以爲我苦,聽你這麼一說,我真的就成了命好的那個了。”
陳真不相信的反問:“你還命苦?你一個富人家的太太,閒來沒事做,到處找愛心做,追求所謂的精神寧靜,不需要操心吃穿,不需要擔心物價上漲,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玩的是獻愛心,交的是非富即貴,你還能有什麼事可以命苦的呀?”
喬若晗自知失言,就瞎編一個說:“我命苦結婚快五年了,也懷不上寶寶呀。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何必遠遠的離開自己的老公呢?如果,我不離開他,我們兩人相互看着對方愁眉苦臉的,日子能不痛苦嗎?”
陳真相信了,笑了起來說:“哈,我知道你們爲什麼愛做好事了。因爲,你們兩人都想多積點福,求得老天的保佑讓你們生了寶寶出來,對吧?”
喬若晗裝作承認說:“嗯,算你說中了吧。”
陳真說:“其實,我這個人很聰明的。哦,到了山腳了,你爬得動嗎?我們要開始爬山了喲。”
喬若晗吃驚的問:“我們不可以直接開車進去嗎?”
陳真說:“開不了,他們那個村子就是在個山坳裡,依山而居,還有一個小湖。風景也算不錯的,在你們這些大城市來的人眼裡,可能算是世外桃源吧,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落後的小山村。他們村裡許多人終生都沒有走出過那個山坳的,世世代代都活在那裡。”
喬若晗笑笑說:“那就走吧。其實,我說個有點神的東西給你聽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或許,你還可以給我點什麼提示也說不定的。”
陳真在路邊撿了一根小樹杆,扯掉上面的枝葉,遞給喬若晗說:“那麼,你就說說給我聽聽吧,我看看是怎麼個神法。”然後,就在前面帶頭走着了。
喬若晗接過陳真給她做的臨時手杖,邊說:“看到映山紅村也是很偶然的,我亂翻新聞看。這個新聞是埋得很深的了,點擊量就幾十,但我一看就迷上了,我認真的讀着每一個字。後來,晚上,我睡着了之後,我就夢到了那個老師,他剛剛帶着他爸回村裡,我就跟着他們一起回來。他們好像看不見我,我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但是,他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說什麼話,做什麼動作,我都可以聽得到看得到的。後來,醒過來,我覺得這是冥冥中的一種感召,所以,我一定要來的。”
陳真問:“你們這些讀文學專業的女生是不是特別愛胡思亂想的呀?”
喬若晗失望的說:“哎,我白給你說了。就當我沒有跟你說過吧。”
陳真問:“生氣了?我是個警察,我相信,有因有果,無因無果,所以,你要跟我說這些東西,註定是會失望的。”
喬若晗說:“好吧。算是我自討沒趣吧。”
陳真好奇的問:“你們,就是你和你老公有沒有想過要移民呀?”
喬若晗不解陳真怎麼轉移話題轉得那麼快,她問:“怎麼要這樣問呀?”
陳真說:“因爲,我們幾個朋友在一起時,他們說中國的污染太大了,人家有錢人都不愛呆在中國,都去移民了。我也不認識什麼有錢人,所以,想問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