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一又教小魚學數數,從一數到十。哪知道小魚早會數了,徐彥一又教小魚從十一數到二十,這個對小魚來說,有點難,她數得很吃力,但多會數一個數就被徐彥一誇獎,這讓她很有成就感,很願意數。
等到吃午飯時,小魚都已經能數到十五了,還去找她媽顯擺呢。
喬若晗微笑着看了徐彥一一眼,她現在不再故意逃避徐彥一了,她覺得有些是天註定的,註定了徐彥一要跟他女兒親近。她也願意小魚能享受着徐彥一對她的好,她想給小魚整個世界,不要有一點殘缺。雖然也知道是不可能不殘缺的,只能儘量了。
喬若晗的那一眼很溫柔,徐彥一還是捕捉到了,她看到他在看着自己,忙又迴避了。
凌傑那天去是去買了一輛汽車回來,本來凌傑在映山紅村發展得很好的,但見徐彥一來了,他就灰了心,出了車禍。現在看到喬若晗差點想走掉,又留下來了,他就想給喬若晗一個舒服的生活,以後可以帶她和小魚到縣城去吃個飯什麼的。他要談個生意什麼的也不用擔心公交車趕不趕得上的問題了。他讓水娃去考個駕照,但水娃一聽說要離開映山紅村好幾個月就不願意去了,他想跟凌傑他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一天也不要分開。凌傑拿他也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了。
凌傑回來後,直接開車去接喬若晗、徐彥一和小魚回家吃飯,大家見他又買了一輛車也很高興。水娃把小魚抱了過來,掏出一個小發夾給她,小魚可高興了,拿着粉紅的小夾子向各個人都得瑟了一下。
大家都很高興的在車裡說說笑笑。徐彥一終於明白水娃爲什麼總是愛在這個家裡,這個家有着溫馨幸福的感覺,他也很喜歡這種感覺的。曾經,他還擁有喬若晗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是他一手把這種感覺打破了。
徐彥一覺得對此很遺憾,他偷眼看了一眼喬若晗,小魚坐在水娃和她中間,向她得瑟着自己的髮夾,喬若晗說她是個愛臭美的小姑娘,又伸手去撓她癢癢,她在咯咯的笑着。水娃也甜蜜的看着小魚,兩隻手伸着,隨時準備接着可能會鬧得摔到的小魚,凌傑微笑着聽着後面的笑聲。徐彥一也在微笑着,也許可以這樣一輩子過到老過到死吧。
晚上,吃過飯後,徐彥一回去了。水娃自從跟他媽生氣後,不願意回家了,直接住在凌傑家裡。四姐是每天晚上都要趕回去的,她們家離凌傑家也不遠,幾分鐘的路而已。
該睡覺時,凌傑咬咬牙,跟喬若晗說他還是習慣一個人睡覺,讓她自己回她的小屋裡去睡。喬若晗愣了一下,沒有說什麼,進去了。
凌傑又敲敲門進來了,他對喬若晗說:“可能有些事,我們都沒有想得太清楚。我們再想想吧,一輩子的事,希望都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我還是想帶你們回T市一趟,讓小魚見見她真正的家鄉,讓你去看看你爸媽的小院。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去安排了。”
喬若晗點點頭,沒有說話。
半個月後,學校也放假了,就要過小魚四歲的生日了,凌傑跟村長和魚老大說了一聲,想帶着喬若晗和小魚去旅遊一下,好幾年沒帶人家去走走了,委屈了她們母女倆了。
村長老婆羨慕的指着村長的頭,讓他學着點,他一輩子沒帶着自己出去旅遊過,還不覺得有什麼愧疚的。
凌傑在村長家說這事時,徐彥一也在。他只能祝他們玩得開心,其他的什麼話也不能說。沒有了資格了。
凌傑開車到了昆明,又買了機票回到了T市。喬若晗和小魚都是第一次坐飛機,很是興奮。凌傑看她們那麼高興,也很有成就感。
三個人找了個酒店住下後,研究到哪玩。喬若晗想先去看看爸媽的房子,等他們去到時,那一片早已經被拆完了,還挖成一大個坑。
喬若晗有點傷感的對小魚說,那裡曾經是媽媽跟外公外婆住過的地方。小魚不理解的問爲什麼要住在一個大坑裡呢?喬若晗知道跟她沒有辦法解釋清楚這些事的,就不想搭理她了。而凌傑看小魚可憐,又耐心的找了一塊碎紅磚在地上畫着小院子,解釋要拆了建公路。說了半個多小時後,小魚點頭說明白了。
三個人找了喬若晗最愛吃的一家酸辣粉要了兩碗中辣的和一碗不辣的吃了起來,小魚覺得一點也不好吃,她說媽媽來到這個地方後就變得很怪,不像媽媽了。
吃完東西后,大家又去超市購物。小魚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孩子的遊樂場,她想玩,但有點害羞。喬若晗推她進去,她要爸媽不要走開,等她玩一會兒就出來。喬若晗想讓凌傑等她,自己去購物,他不肯讓她自己去,非要逼她等着小魚。在小魚能看到他們的地方坐着,等她。
凌傑對喬若晗說,要對小魚耐心一點的。小魚是個小孩子,不理解的東西就會要問,她並不是知道了還故意要問的,做爸媽的人就應該耐心的回答人家的提問。還有,他的本意是要帶小魚來看看超市,感受一下,玩一下,因爲不是天天能來的,所以,等小魚玩夠了一起去多好呀。
喬若晗被凌傑說得啞着口,她真的對小魚是少些耐心的,仔細想想也是不公平的。喬若晗對凌傑笑笑,答應會聽取他的意見的。
小魚玩了一會兒想叫爸媽來一起玩,喬若晗告訴她,這個地方只讓小孩子玩的。她就不肯再玩了,他們又把她放到推車上,讓她看想到什麼。小魚許多東西都沒有見過,有點怯怯的。她看着兩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自己推着一個兒童小推車,丟了許多零食和玩具進去,她很羨慕,但讓她拿的時候,她又有點不好意思。
凌傑嘆息說:“我一直以爲小魚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又活潑又開朗的孩子,現在看來,她在農村呆多了,到大一點的地方就有點怯了。有條件的話還是應該讓她什麼地方都去一下,都見識一下,讓她成爲一條真正的魚,活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
喬若晗笑笑沒說話,她知道凌傑是用心良苦,但是,他的想法需要很多錢來做後盾的。她自從見到凌傑後就沒有花過自己的錢了,現在也還有四十九萬,不算銀行利率的話。她不是會掙錢的人,所以她也不敢當會花錢的人,這些事她想留着以後給小魚上大學用的,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動這筆錢的。
小魚在喬若晗的鼓動下挑了幾個零食,因爲喬若晗怕她吃多了這些膨化食品會對她身體不好,不敢讓她多買。
第二天,喬若晗和凌傑又帶小魚去了水族館,小魚見到那麼多稀奇古怪的魚很是興奮,喬若晗給她在每種魚面前都拍了照。走在水下世界時,會感覺許多魚在身邊和頭頂上游過,小魚興奮的自己巴在玻璃牆上不肯走,凌傑也給她在這裡拍了許多照片。
這一天,小魚太開心了,走得太多也笑得太多,一坐上車就睡着了。
喬若晗對凌傑說:“以前,我總覺得有水娃在,小魚絕對出不了事,況且她又那麼皮。我有些時候是會心煩一點,她還來找我東問西問的,我就訓她,對她大叫。直到那次他們掉到水裡,我以爲我會就此失去小魚了,什麼也沒有想就暈倒過去。他們把我扶回家後,我又出來了,聽着水娃在河邊對我們三個的辱罵,我真有種想殺她去給小魚陪葬的心。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心裡裝着那麼多仇恨。我忍着一口氣只想生見小魚的人死見小魚的屍,如果小魚真的死了,我葬了她就不想再活了。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我一定要對她好一點了。生命很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就會失去自己的親人的,所以,我應該不管什麼時候都對她好的。”
凌傑笑笑,摟住了喬若晗的肩,他很欣慰她會這麼想。可是,喬若晗在被凌傑摟到肩的時候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本能的縮了一下肩又反應過來,沒有再動,任由着凌傑摟着。
凌傑只是聽喬若晗在說這些話時比較讚賞,所以摟住了她的肩,而那一縮肩以及縮肩後的僵硬,他都感覺到了。他知道,不管是四年還是四十年,可能喬若晗都不能習慣自己做她老公的。他也沒有動,摟着她的肩一直坐車到了酒店。
他們訂的蛋糕已經送來了,凌傑抱着睡着的小魚,喬若晗提着蛋糕上樓了。
上樓後,喬若晗佈置着生日晚會,凌傑去叫醒小魚。凌傑把小魚放在沙發上,輕輕的叫着:“我的小公主,醒醒呀。我的小美人魚,醒醒呀。”
小魚對別人說到魚字就非常敏感了,果真就醒了。醒來後,喬若晗打開筆記本,播放着放煙花的那個視頻,一時間有許多煙花綻放開來。小魚一下子就興奮了,喬若晗再當着她的面掀開蛋糕盒子,裡面有兩個小雪人,雪人前面空着的地方寫着:小魚,生日快樂。小魚是知道喬小魚三個字的,雖然她還不會寫。喬若晗給她在蛋糕上插了四根蠟燭,讓她許個願再吹熄。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小魚,她的願望可以許在心裡,不用說出來的。結果小魚就說:“我希望我、喬若晗媽媽和凌傑爸爸,我們三個人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說完就努力去吹蠟燭了。喬若晗和凌傑都相互對視了一下開始爲小魚唱生日快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