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晗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說:“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的心很痛,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存錢請私家偵探。我想把我每一分錢都存起來的,我只想早日解開這個謎團,證實我的清白。”
凌傑罵說:“你這個傻瓜!你不知道如果你不吃好一點,萬一你的錢還沒有存夠,你的人就被你這樣給餓死了,那你覺得值得嗎?”
喬若晗頑固的說:“值得!我的錢沒有存銀行,全部放在我們家衣櫃裡的一個鐵盒子裡,我在盒子裡還裝了一封遺書,內容是:我一直在存錢想請私家偵探查明那件事,如果,我沒有命能夠堅持到證明我清白的時候,請你,我的丈夫看在我們三年的恩愛夫妻生活的份上,幫我請個私家偵探查明此事吧。”
凌傑笑了起來說:“你這個小白癡呀。你居然把遺書都給寫好了呀?你把你存錢的地方都告訴了我,你就不怕我什麼時候去把它給偷走嗎?”
喬若晗扁扁嘴說:“你要偷,你就去偷吧。只要你忍心的話。”
凌傑說:“哎,我還真是不忍心的。對了,你把上次,人家給你的照片,拿來給我,我去幫你找吧。”
喬若晗說:“那張照片,我都只有一張的,不能給你。”
凌傑說:“你傻呀,現在的洗照片的地方出個一二十元,人家就可以幫你翻拍一張出來了,有了底片,你就可以把這張照片洗出來千千萬萬張的。”
喬若晗眼睛一亮說:“哦,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凌傑說:“可以理解的,因爲你是個小傻瓜呀。”兩人都笑了起來。
下午,醫院不再給喬若晗輸液了,輸液是每天早上九點以後的事,所以,喬若晗想回公司去上班。凌傑不同意,他說:“你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再讓你上班的話,晚上我會做惡夢的,你就饒了我吧。”
喬若晗知道她說不過凌傑的,就同意讓凌傑開車送自己回家了。
凌傑開車到了超市門口,讓喬若晗就在車上等他,然後,他進去買了一隻烏骨雞和一盒西洋參出來,讓喬若晗自己回家煲湯喝,他說:“我現在也不方便到你們家煲湯給你喝的。萬一,遇上徐彥一,我這小三的名聲就被坐實了,我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這事能查清楚的話,我希望他能夠向你道歉,你能夠原諒他,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吧。我就不到你們家裡給你添亂了。”
喬若晗沒有說話,她是真心的感動。一個喜歡她,甚至可能是愛她的男人,願意她能活得更好,而不是隻想把她佔爲已有的,這樣一個人,真是值得去愛的。當然,喬若晗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沒有資格去愛上他的,正因爲凌傑太好,所以,更要慎重對待的。
到了喬若晗家門口,凌傑說:“明天早上,我八點半來接你,好嗎?還是,你擔心會被徐彥一看到?我想拿點錢給你打車的,但是,我又怕你捨不得打車,又把錢給存起來了,你不能再去擠公交車了,你知道嗎?”
喬若晗咬咬牙說:“好吧,那就麻煩凌總來接我一下吧。”
凌傑笑了,他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其實她的意志是很堅強的,她也想讓自己往着好的方向去發展的。他很欣賞這個女人,覺得她很值得自己去珍惜,去愛的。
別墅裡的一個窗子邊站着一個人,這人自然是徐彥一。他的兩眼都要冒血了,他歎服着這個她深愛過的女人現在怎麼可以變得如此的無恥呀?現在,居然還用車送着她回來了,這個凌傑真是隻打不死的小強呀。他們也太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了吧。
喬若晗沒有想到徐彥一會在家裡,她進屋後,就把雞給洗乾淨煮上了。她正想上樓去換件衣服,醫院裡的消毒藥水味雖然不大,但還是有的,她要換套衣服下來,把這套衣服給洗了,結果,在樓梯上看到了一聲不出站在樓梯上的徐彥一。
她嚇得捂住了嘴,看清楚是徐彥一後,拍着自己狂跳的心口,調節着自己的呼吸。
徐彥一說:“很浪漫嘛。有好車接送上下班了喲。你們這算是什麼?是算正式交往了嗎?”
喬若晗沒有說話,她扶住樓梯扶手,沉默着。
徐彥一又問:“你不說話,是代表你對我說的話是默認了嗎?”
喬若晗還是不說話,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的。
徐彥一再問:“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呢?你知不知道自己還沒有離婚的?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哥哥,我不可能在你跟別的男人談戀愛時,還會爲你高興,會恭喜你的,因爲,我是你丈夫,你知道嗎?”
喬若晗還是準備不管徐彥一說什麼,她都不說話了。
徐彥一說:“你就準備這麼鬧下去了,對嗎?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或者說,已經跟凌傑說好了,等我們這邊一辦了離婚手續,你們那邊就可以再打結婚證了?我告訴你,這樣的美夢,你少做些。你以爲你讓個男人來我面前晃晃,我就會放過你嗎?你休想。你那個凌傑他有沒有告訴你,他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喬若晗還真的吃驚的擡頭看着徐彥一,等着他說答案。
徐彥一看了喬若晗的表情,自己大笑了起來說:“看吧,連這種事都沒有臉承認的。他臉上的傷是我給打的,是我一拳一拳的打出來的。那天,我們在保齡球館的包間裡,一直打到手都擡不起來了,纔算完的。看吧,受傷的人是他,不是我,你跟個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出路呢?他能給你什麼呢?你怕是眼睛花了,要跟個這樣的人吧?”
喬若晗本來是打定主意不說話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徐彥一,現在不是遠古時代,不是靠拳頭來爭地盤的時候了。徐彥一,你是《上海灘》看多了吧?能打又能怎麼樣呢?真正能打的人,都在牢裡呆着的,你怎麼不去跟那些人打呢?”
徐彥一說了那麼多,喬若晗都沒有氣到,但是,喬若晗說了幾句話,就把徐彥一氣到了。他從樓梯上衝了下來,把喬若晗推到了牆角,兇兇的說:“我真想現在再掐死你一回,讓你再沒有命去勾引其他的男人了。你怎麼就那麼賤呀?”
喬若晗不再說話了,她不想再次激怒他的。她自從把一年多前的那件事告訴了凌傑之後,覺得心情開朗了許多,她一定要把那件事給查清楚,一定的,所以,她要留好自己的生命去完成這件事。
徐彥一掐住了喬若晗的脖子是因爲他真的很生氣了,但是,已經有了上一次差點把她掐死的經歷,他再也不敢動真格的了。他一想到,喬若晗有可能會死掉,他的心就象是被刀割一樣的痛,生活中將有無盡的空虛在等待着他,他就不能忍受的,所以,這次生氣歸生氣,他還是不會也不肯再用力掐她的脖子的。
兩人正在牆解僵持着的時候,徐彥一嗅到了廚房裡飄出來雞湯的香味。他狐疑的看看喬若晗說:“你怎麼捨得買雞來煮了吃了呢?哦,對了,是你在下車的時候,凌傑遞給你的。應該是他買給你的吧?肯定是的了。你們兩人不會還弄出了個孩子,你需要補身子了吧?”說着,他伸手去摸喬若晗的肚子,喬若晗本能的打掉了徐彥一的手。
徐彥一故作吃驚的說:“哇,我們兩人還沒有離婚的,你就忘記了嗎?別說是摸你肚子了,就是摸你別處,你也是應該給我摸的,你知道嗎?”
喬若晗忘無可忘的罵了一句:“流氓。”
徐彥一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我流氓我老婆,這有錯嗎?你嫁給我就是給我來流氓的,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他說着,還用食指一指頭一指頭的點着喬若晗的額頭。
喬若晗的淚水流了下來,咬着嘴脣,不肯哭出聲音來,也不肯說話。
徐彥一說:“哇,哭了呀?你不是很堅強的嗎?怎麼這麼容易就哭了呢?這就哭了,那豈不是不好玩了呀?”
喬若晗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嘩嘩的流着。
徐彥一心裡閃過一絲歉意,他離開了喬若晗說:“哎,不好玩,不好玩。不跟你玩了,你慢慢的哭吧。愛哭的女人是很討男人厭的,你不是愛勾引男人嗎?這一點經驗之談,你要記住了,別讓你要勾引的男人討厭你。”
喬若晗還是不說話。
徐彥一快走到門口時,嗅着雞湯味又怒火中燒的,折回來到廚房裡,把火關了,把煮着雞湯的瓦罐子給砸了之後才走的。
徐彥一砸瓦罐時,喬若晗聽到那聲巨響,象受驚一樣的縮了縮身子。
徐彥一走後,在車裡,他又開始心疼起喬若晗了。其實,他是知道喬若晗的身體太虛了的,是該補補了,但是,如果要補的話,也應該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人去給她買雞來補呀,怎麼可能輪到凌傑那小子呢?
瓦罐摔碎的同時,徐彥一的良心也在受譴責,但是,他的戾氣不容許他心軟。看着喬若晗鐵了心的不再順從他,他有時候真想把她給殺死,然後再自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