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把孔氏拿回來的豆子挑撿乾淨,放在那裡備用,然後來到柳翠香家。
見柳翠香賣辣白菜剛回來,臉凍得通紅,正在外屋爐邊烤手,她問道:“翠香,我明天烀醬,你要去學嗎?”
柳翠香順手拉過一個小板凳給她坐,說道:“你這就要烀醬了?那我明天不去鎮裡了,到你家學做醬去。”
姜採月想了想說道:“其實你可以和我一起烀,我怎麼弄你怎麼弄就了……”
說着壓低聲音說道:“明天我二嬸也要到我家學做醬,我怕你見她壓不住火,所以你還是別去了,我到你家來看就行了。”
柳翠香現在一聽姜仲貴家人的名字就反感,說道:“你還教她啊,她那不長心的樣兒,教她也不會得好的。”
姜採月說道:“不教也擋不住她臉皮厚,到我家來要我的,還不如讓她自己下醬了,你放心好了,不我教她怎麼能弄好,她做出來也不是那個味兒,保不齊比洗腳水還難吃。”
柳翠香聽了偷笑,道:“那倒是好,我真想看看他家人吃‘洗腳水’是什麼感覺。”
姜採月也和她一起偷笑,笑了一會兒又說道:“對了翠香,我覺得其實你可以多做一點,明年也拿到鎮裡去賣,估計也能換些錢。”
柳翠香現在但心聽到賺錢兩個字就眼紅,聽了立刻點頭,說道:“行,那我就多做一些,我現在真是太需要錢了,只有多賺錢,才能讓我爹孃過好日子,我纔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姜採月微笑,說道:“會的,我們都會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的,走,你把豆子弄回來,我幫你一起挑……”
姜採月在柳翠香家幫她挑完豆子,又告訴她晚上睡覺前把豆子泡上,然後纔回到家中,做完晚飯吃過,也把豆子泡了,然後上牀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和孔氏做了早飯正吃着,柴氏便過來了,一直坐在屋裡等着,生怕落下了什麼步驟,姜採月不肯告訴她。
姜採月便藉機套她話,問道:“二嬸,我豔兒姐回婆家了?”
柴氏不知她的心思,回答道:“唔,回了,早點回去吧,在我這我也鬧得慌,侯大力來一次倆人吵一次。”
“喲,他們怎麼還吵架啊,我看他們好像挺好的。”
柴不肯多說,只道:“好是挺好,可是再好的兩口子,不也有吵架的時候,就像你和鐵子似的,平常好得讓人眼紅,這吵起來不也誰都不搭理誰。”
姜採月討厭她拿自己和霍鐵硯比姜採豔和侯大力,想着沒好氣地往孔氏身上看,孔氏連忙說道:“不關我的事,我可沒說,誰知道她打哪兒聽說的。”
柴氏見狀說道:“啥大不了的事啊,不就拌個嘴麼,有啥見不得人的,我是的潘秀花說的,反正月你也別往心裡去,男人不就是那東西,沾着腥氣都紅眼,老不老實,都看女人怎麼管,月你那麼邪乎,以後成了親,鐵子肯定讓你管得大氣不敢出,你有啥可擔心的。”
姜採月雖然和霍鐵硯慪氣,可是卻聽不得別人糟踐他,聽柴氏的話立刻瞪眼道:“什麼男人都那樣,我硯哥怎麼了,你們就在那兒嚼舌根,潘景芬不要臉,潘秀花也好意思出來說,就不嫌丟人!”
柴氏哪敢在這節骨眼上惹她,連忙說道:“可不是,他們老潘家人就是不要臉,以後潘秀花說啥我不都信,快點吧,你還沒吃完,烀醬啊,你弄到鍋裡,我也回家烀去。”
姜採月見時候不早了,自己和娘也吃完飯了,便出到外屋收拾把醬烀進鍋裡。
柴氏一看確實沒什麼,便也跑回家去往鍋里弄豆子去了。
她走了之後姜採月正要去前院看柳翠香弄得怎麼樣了,週六紅卻在這個時候來了,進門見姜採月正在蓋鍋,問道:“採月妹子這是弄的什麼?”
姜採月見她來高興,道:“六紅姐你來了,我烀醬呢,你咋這麼閒,有空到我家來串門?”
“我天天都有空,昨天你趕生哥到鎮裡趕集,買了點凍柿子回來,我給順順拿幾個。”
姜採月向西屋看了一眼,說道:“我哥他們還沒吃完早飯呢。”
她以爲說完週六紅就進那屋了,自己也好去柳翠香那兒,可是週六紅卻把手裡的凍柿子放在她這屋的竈臺上,說道:“哦,那放這化着吧,順順出來給他吃,你和嬸子也吃幾個。”
姜採月這才注意到,她的臉好像和往天不太一樣,眼解有些青。
她起身把週六紅拉到裡屋,這時孔氏已經出去了,她小聲問週六紅:“六紅姐,你這眼睛是怎麼了?是撞到了還是被人打了?”
週六紅小聲嘆氣,說道:“唉,怎麼可能撞到,還不是被趕生給打的。”
姜採月驚訝道:“什麼,他竟然打你?他不是對你挺好的麼?”
週六紅小聲說道:“好?男人對媳婦好不好,一半要看老孃,他娘看不上我,天天跟他說我的壞話,趕生對我還能好了。”
姜採月有些不是滋味,說道:“六紅姐,是不是因爲我讓你和你婆婆對着幹,許趕生纔打你的?”
週六紅忙道:“看你說的,這關你什麼事,我看不上我婆婆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就想造她的反了,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受她一輩子的,我和趕生鬧翻,只是早晩的事,他們全家人都看不上我,我也看不慣他們全家人,你說這日子有法過麼。”
兩人說話都盡力小聲,生怕那屋的許春姑聽到。
姜採月又問:“那他打你怎麼辦啊,也不能讓他總這樣,要不、要不你們分家出去?”
“不行,我跟趕生說了,他說死也不同意,他說他爹孃就他一個兒子,他要養他爹孃老的,不可能分家。”
姜採月撇撇嘴,說道:“他倒是怪孝順的,爲了養爹孃不分家,他姐怎麼不這麼想,當初作死作活要和我們娘倆分開。”
週六紅小聲說道:“她那是不長眼,當初你娘對她多好,我後來村裡的,都聽別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