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說道:“娘,你放心吧,沒事,昨天他們賠了不少銀子,估計都快氣瘋了,根本鬥不過我的。”
姜盛喜現在以豬場爲家,很少回來,雖然也知道姜採豔和潘景玉開酒樓,跟姜採月作對的事,但細節卻不太清楚,問道:“月兒你咋弄的?讓他們賠了那麼多錢?”
姜採月便把收拾姜採豔和潘景玉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姜盛喜也跟着笑,說道:“你這丫頭實在太壞了,這下估計他們真氣瘋了!”
孔氏聽完心裡踏實,說道:“這樣還好,讓他們賠點錢,或許他們就知難而退,把酒樓關門回村了。”
姜採月說道:“那倒不太可能,潘景玉到鎮裡開酒樓,爲的就是和我過不去,怎麼會輕易罷休?我看他們不撞南牆不會回頭的。”
孔氏嘆氣道:“這些個該死的玩意兒,一個一個好好過日子不行,非得較勁,你說你也沒把潘景玉怎麼着,他咋就一直跟你過不去呢!”
姜採月不想她太擔心,勸道:“涼沒事的,他跟我過不去,難道我就怕他了?等他們吃足苦頭,知道我的厲害就好了……”
八月十五過去,姜採月的酒樓就也開張了。
節後兩三天,正是酒客少的時候。姜採月這裡還好,就算人少,來的客人也夠維持開銷,可是潘景玉和姜採豔那裡卻不一樣,說沒人真是一個都沒有,兩口子和王大白話都乾坐着,這回王大白話也不說讓他們再僱廚子的話了,就自己一個人,每閒坐就能拿工錢,這好差事怎麼能讓別人搶了。
週六紅和柳翠香不算忙,兩人時不時到窗前溜達,天涼下來,窗子不怎麼開,兩人便扒窗縫瞅。
看着那邊蕭條的模樣,週六紅有些奇怪,說道:“你說也真邪門了,潘景玉那裡一天到晚也不進一個人,就算人少,也不應該少成這樣。”
姜採月說道:“是他的店沒開好,說賣給有錢人,門臉不上檔次,廚子手藝也不行,說賣給窮人,又不夠便宜實惠,窮人們到街邊去吃包子餛飩,喝豆漿吃炸糕多實惠,誰到他的酒樓吃。”
週六紅點頭說道:“可不是咋的,看他那一大排屋子,開米行還行,開酒樓確實不倫不類。”
柳翠香在旁邊接道:“你還別說,他真打算開米行呢,只是在鎮裡開那麼大的米行,恐怕也賣不出去,村裡和鎮裡的人,誰家沒點田,有幾戶有買米吃,他的米行夢怕是也做不成。”
週六紅嘲諷道:“還米行呢,開米行也得有米算,你看他那田莊,都開多長時間了,到現在樹根還都在地裡呢,明年肯定種不上,我看他拿什麼開米行。”
他們說着話,姜採豔竟然來了。
一進門小臉就繃繃着,方得像塊白糖糕。
看到姜採月酒樓的大堂裡有幾個客人,她心裡十分不舒服,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是月兒會做生意呀,看你家這客人一羣一羣的,不像我家冷清的,門前樹葉落一地,也沒人去踩兩下!”
姜採月心裡暗笑,你家有多冷清也是自找的,都是活該。
“這可怪不得我呀,豔姐,你開之前我可跟你說過,就這裡的客人都是我家熟客,你開了肯定沒有生意,誰讓你不聽了。”
姜採豔是堵着氣來的,本來就沒好氣,聽她這樣說聲音頓時高起來,叫道:“什麼是你家熟客,分明是你給我家使壞!如果不是你那樣搶生意,我家怎麼會沒有客人!”
姜採月兩手一攤說道:“哎,這可不怪我呀,那不是我搶你生意,分明是你搶我生意,本來到我家的客人,你們卻硬給叫走,你們願意白送,我管得了麼!”
姜採豔又叫道:“可那是你引的頭兒!你要不送菜,我家公白送嗎?你分明是故意坑我們,讓我們賠錢!”
姜採月一臉委屈:“這怎麼能怪我?我家經常這樣送給客人贈送小菜,你向我家客人打聽有沒有這回事!我又沒讓你們跟我學,你們願意裝冤大頭!”
姜採豔氣得直哆嗦,大叫道:“姜採月你太不是東西了,虧我們還是親戚,你不想讓我開店就直接說,犯得着使這種損招嗎?別以爲只人有心眼兒,別人就不會,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們不義,你走着瞧,景玉說了,他肯定不會饒了你的!”
說完她轉身大步出去,氣呼呼的樣子,好像被姜採月欺負得多慘似的。
姜採月看着她的背影不屑,這種人真是無可救藥,明明自己不把別人當回事,非說別人對不起她,難不成以爲世上的道理都被她一人佔了。
週六紅和劉翠香看着兩人大吵了一場,直到姜採豔走了之後,這兩人才反過味兒來,週六紅莫名其妙地說道:“這姜採豔不是腦子有病吧,竟然還敢來找你,那怎麼好意思呢!”
柳翠香說道:“她當然有病了,如果他沒病,怎麼會看上潘景玉那個畜生,給他生兒子跟他過日子,當初還說我不知道心疼潘景玉,這下她知道滋味了吧,以後日子長着,讓她慢慢受去吧!”
週六紅說道:“嗯,可不是,讓她慢慢‘心疼’去吧,潘景玉那麼好的男人,她打燈籠找半輩子才找到,好好守着吧。”
姜採月說道:“算了,他就是這種人不要理他了,我們做我們的生意,看着他們賠錢好了。”
週六紅道:“嗯,咱們是不必理他,可是你要小心點兒,你沒聽姜採豔說麼,潘景玉要對付你呢!”
“隨便他好了,當我怕他似的,我就不信他能有什麼出奇的手段,不就是開酒樓搶生意嗎?累死也不信他能搶過我!”
說完幾人又幹活去了,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又是幾天過去,豔景飯莊的客人越來越少,真像姜採豔說的,門前落了厚厚一層樹葉也沒人清掃。不過這也怪不了別人,她和潘景玉不認可白花銀子養人,把之前僱的夥計打發走,只留下一個,再加上王大白話和他們夫妻倆,偌大的酒樓,竟然只有四個人守着。
一個夥計收拾那麼大的飯莊,就算沒客人也收拾不過來,潘景玉和姜採豔懶到要死,王大白話更是指不上,誰都不出門掃一下,樹葉當然就落厚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