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鳳儀想了想,驚喜道:“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可得好好研究一下。”
惜望把龍鳳戰車交給雪鳳儀,笑道:“拿去多練習,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裡,等候時間的過去。”
雪鳳儀笑道:“那好,我去練習,讓雲陽多陪陪你。”
惜望笑笑,看了雲陽一眼,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複雜之情。
中午,蓮心弄了一桌好菜,大家一起好好團聚。
小貴與雲陽聊了一陣,安慰與鼓勵了幾句,然後便完全投入了救治柳慧的這件事情中去。
下午,野山村十分平靜,雲陽帶着激動與焦慮的心情,陪着惜望在山村中散步談心,全然不解明日的太陰蔽日對天下而言,那將預示着什麼事情。
……
時間,在無聲中過去。
當夕陽西下,惜望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嘆息。
雲陽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爲何不開心?”
惜望奇異一笑,低吟道:“當落日隱去,晚霞映月,那最美的一刻雖然短暫,但卻讓人難以忘記。只是再美的時刻,若僅僅一瞬,那也會讓人惋惜。”
雲陽搞不懂惜望爲何這般感觸,只得順着她的話道:“夕陽無限美,只是近黃昏。美麗的東西,總是眨眼就過去,這就是定律。”
惜望輕吟道:“是啊,美好的事情總是得之不易,卻又轉眼既逝。雲陽,明日下午,日落黃昏,你會陪着誰?”
雲陽想了想,回答道:“估計你與鳳儀因爲施法會耗損極大元氣,那時候你們應該在休息。而我應該正好陪在慧兒身邊,與她傾訴這兩個多月以來的思念之情。”
惜望有些傷心,背對着雲陽的目光,輕聲問道:“那時候你可會記得如今?”
雲陽想也不想的道:“我自然記得,你爲何如此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微微搖頭,惜望看着落山的太陽,低吟道:“黑暗前的瞬間是這般的美麗,只是又有多少人懂得珍惜?當黑暗來臨,孤單與無助悄然臨近,那時候——”
雲陽上前彎腰保起她的身子,柔聲道:“那時候我會陪着你,給你溫暖,給你光明。”
惜望仰起頭看着雲陽,輕輕的道:“今晚,我想就站在這,你能這樣靜靜的抱着我,陪我走完這難忘的一夜嗎?”
雲陽笑道:“好,我陪着你,但現在我們得先回去吃東西。”
惜望笑笑,沒有言語,任由雲陽抱着她朝小屋走去。
這一夜,雲陽抱着惜望在草地上數星星。兩人一夜沒睡,漫天的星星陪着他們走完了這寧靜而又難忘歲月。
明天,太陰蔽日之時,就是柳慧甦醒之期。
那時候對於雲陽,對於天下,又將會是怎樣的一幕情形?
……
清晨,朝陽帶着金色的光芒如同往昔一般出現在天際。
看不出任何異常,可對於雲峰山上除妖聯盟的衆高手而言,這卻是一個浩劫的開始。
昨天,玄天道尊在得到了笑滄海的應證之後,將太陰蔽日之事通告了衆人。
除了修煉的水夢痕與邪尊是晚上回來之後才知道以外,其餘之人早就心神不定,議論紛紛。
而今,青木已做好了嚴密的防禦,除了在外探聽修真界動靜的弟子外,其餘聯盟高手被全部召回。
大殿裡,水夢痕與青木此時正高居首位,左側是玄天道尊、燕南天、笑滄海、一笑生、大羅禪師、大光禪師、一劍斷魂、海獅嚴華、雲中仙九人,右側是了夢、了緣、了塵、雪山聖姑、孟飛煙、展瑩、青玉、燕飛兒、袁紅玉、離恨等十人,大家寂靜沉默誰也不語。
片刻,玄天道尊輕嘆一聲,打破了沉寂。
“事無可避,大家還是討論一下對策吧。”
了夢道:“昨天就商議了大半天,這種事情非人力所能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保存聯盟的實力,等太陰蔽日過去,然而再設法面對新的形勢。”
大羅禪師道:“這一次的太陰蔽日,估計預先知曉的人並不止我們。老衲擔心會不會有人趁着太陰蔽日之時,前來偷襲我們。”
孟飛煙道:“大師的擔憂很有道理,我們可以先商議一下有關防禦方面的事情,然後在進一步談論其他事情。”
笑滄海道:“我觀察了一下聯盟的地形,發現當初是依照五行八卦而修建,對於防禦而言很有利。我們只需要派出八大高手鎮守八方,必要時再配個五行方位,那就萬無一失。”
燕南天道:“既然這樣,那就先討論一下這防禦的人選,我們得儘早準備,以防不測。”
水夢痕聞言,看了衆人一眼,輕聲道:“在場各位,可有自動請命之人?”
此言一出,雲中仙、一劍斷魂、大光禪師、雪山聖姑紛紛起身,主動請命。
水夢痕頗爲欣慰,點頭道:“有勞四位前輩分別鎮守東西南北四正門。”
四人齊聲迴應,當即離去。
送走了四人,水夢痕道:“目前還差四位守護之人,大家可有什麼建議?”
了塵道:“我們這裡人手衆多,要選四個出來很容易,關鍵是除了防禦之外,我們還需要做什麼準備?”
水夢痕沉吟道:“爲防萬一,我是考慮選出十三人設下最嚴密的防禦,剩餘之人隨機應變,以接應防禦之人。”
了塵道:“如此,我算一位。”
孟飛煙道:“我也算一位。”
燕南天道:“還有我。”
見三人出面,海獅嚴華也起身道:“加上我,外圍的防線就完整了。”
水夢痕道:“現在我們再來商議一下內層的五位防禦人選。”
離恨起身道:“盟主看我行不行?”
水夢痕沉默了一點,點頭道:“好,離恨算一個。”
大羅禪師道:“盟主也算老衲一份。”
了緣道:“我也參與。”
這一來,五到其三,就只差兩人。
看了餘下之人,水夢痕道:“爲了謹慎起見,這剩餘二位恐怕要勞動笑大俠與一笑生了。”
淡然點頭,一笑生沒有異議。
笑滄海微微皺眉,輕聲道:“防禦之事我是義不容辭,只是我突然在想,此前魔蠍鱔龍突然離開陰蝨谷,跑到七煞谷去,隨後三天不到就出現太陰蔽日,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玄天道尊聞言,驚詫道:“笑大俠是說,魔蠍鱔龍早就預感到了今日的太陰蔽日?”
笑滄海苦笑道:“希望我是猜錯了,不然的話,魔蠍鱔龍加上七煞魔君,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燕飛兒驚異道:“都說七煞谷兇險無比,可誰也不曾見過七煞魔君,到底他有何厲害之處,讓修真界對他如此忌諱?”
玄天道尊道:“就我們瞭解,七煞魔君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凡是見過他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去。那七煞谷起源於一千七百年前,事先無人知道谷中的具體情況,直到有人發現那石堡與石柱,七煞谷之名才漸漸流傳開去。”
燕飛兒疑惑道:“這樣說來,那七煞魔君不一定就是壞人,他或許只是不喜歡有人打擾,我們並未招惹他,根本無需在意。”
笑滄海道:“以七煞魔君的殘酷手段分析,他要麼是兇殘成性,要麼那七煞谷中就隱藏着某種驚世秘密。而今,太陰蔽日出現在即,很多隱藏的事情都可能付出水面,迎接我們的將是另一場可怕的浩劫。”
青木道:“若然真是這樣,我們的情況將更加不利。”
展瑩道:“事已至此,擔憂也是無用,我們還是朝好的方面想一想,盡力鼓舞大家的士氣。”
水夢痕道:“好了,暫且說到這,有任務在身的先顧好自己的崗位,其餘之人就呆在大殿,以免到時候發生混亂,從而失去照應。另外,青木去吩咐一下,今天午飯提前,大家務必堅守崗位,不可慌亂行事。”
衆人聞言,各行其是,負責防禦之人迅速離開,剩餘之人則呆在殿內,偶爾說上兩句,氣氛顯得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