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大包好像很好吃。”虎熾留戀看着身後的成家大包,險些又將即墨帶進陰溝。
即墨無奈搖頭,回頭灑了五塊低階道石,買來五十個大包。這大包果真是極品,餡料居然是靈藥,果然不同一般。
虎熾就是個大號飯桶,即墨才吃了五個大包,虎熾已經解決完了剩餘大包,尚還意猶未盡,最後被即墨提着緩步走向逐茵城。
這城外甚是廣闊,修士頗多,即墨也不好放出神魂,以防招惹了他人,畢竟隨意用神魂探查修士,會讓許多修士不喜,他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爲妙。
“主人,前面是個很大的門,聚集了好多人!”虎熾說話甕聲甕氣,擡手遙指前方。
即墨聞言點頭,明白虎熾是想說前方已到城門口,縱耳仔細聽聞,確實聽見前方一陣嘈雜,“前方發生何事?”
“不知道。”虎熾搖搖頭,帶着即墨走向人羣。
人羣很擁擠,其中還有許多修士,就是天乞七重天的修士也有許多,全都聚在一起,不知所爲何事。
“讓一讓,讓一讓。”虎熾丈許高的身材,確實具有壓迫性,帶着即墨一路擠進人羣,站在人羣內,鶴立雞羣。
“主人,好像有人在吵架。”虎熾看過情形,附在即墨耳畔,輕聲說道。
即墨點頭,他雙目雖盲,但雙耳靈敏,自然能聽到前方發生何事。有兩方人在相互爭吵,卻是爲了進城。
“主人,前方在爭吵的是一個穿鎧甲的士兵,還有一個老頭。”虎熾輕輕附在即墨耳畔,低聲細道。
“莫要說話。”
“老頭,沒錢還想進城,進城必交十枚低階道石,這是明旨明文的規定,你難道想違逆?”這是一個士兵,聲音有點尖銳,倒像是潑婦罵街。
“大人,南楚皇朝規定,每進城門,必交三塊低階道石,這……這在何時漲成十枚低階道石。”說話的聲音很蒼老,有些顫巍哆嗦。
先前說話的那兵士聲音一滯,似是被掐中要害,隨即冷笑一聲,“那是皇朝規定,但想要進逐茵城,必交十枚道石,這可是我逐茵城的規定。”
“你們,你們這明顯是視皇朝規定於不顧。”老人顯然氣急,卻又飽含畏懼,不敢大聲,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無奈,還有幾分畏懼。
“老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想要進逐茵城,就要依我的規定。”一個身着鎧甲的男子走到那老人身邊,一把將那老人及領提起。
老人白髮蒼蒼,也不過啓玄五重天修爲,而這男子雖步伐虛浮,卻也有天乞三重天修爲,老人如何是對手,眨眼間便被那鎧甲男子扼住咽喉,臉色凝成醬紫。
“老頭,我不想殺人,你若乖乖交了這十枚道石,我便放你離開。”鎧甲男子隨意將老人丟在地上,轉頭看向老人身後怯生生望向他的少女,那少女二八芳齡,容貌甚佳,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那鎧甲男子嘴角泛起一抹淫笑,他何時見過這等絕色。老人莫名一怵,臉色幾經變化,匆忙起身將少女擋在身後。
“如何?”
老人看了眼少女,再看向鎧甲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一絲畏懼,他見過太多,如何看不出這鎧甲男子的意思,然而世風日下,他一個無權無勢的老頭,難道還敢反抗?
“大人,這是二十枚道石,還請大人放我祖孫二人離開。”老人顫巍巍取出二十枚低階道石,遞給那鎧甲男子,這可是他整整一月的收入。
“滾吧!”那鎧甲男子嘴角揚起,隨意將二十枚道石扔進身後的一個籮筐法器內。
老人千恩萬謝,拉着滿臉不憤的少女,急急從那鎧甲男子身邊滑開。
“等等。”
老人身體一顫,轉身哈腰,臉上滿是苦澀,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大人儘管吩咐。”
“我只讓你走了,可曾讓她離開。”衆人的目光順着那鎧甲男子的手,最後落在身體顫抖的少女身上。
少女身着樸素的棉衣,多處充滿補丁,但即使如此,也很難掩蓋她的芳華,這是一朵天然去雕飾的蓮花,美貌不加修飾,註定禍國殃民。
“大人……”
老人突然蓬的一聲跪在地上,悽然出聲,“大人放過楠楠吧,她還只是個孩子。”
“大人,您若是放過楠楠,您的恩情,小老兒當牛做馬,也難還清啊!”老人不顧額頭上流下的鮮血,連着蓬蓬磕頭,冰冷的石質地面,沾上點點血跡斑斑。
“爺爺。”那叫楠楠的少女泣聲跪地,扶着老人,卻難阻擋老人繼續磕頭。
“放過她?”那鎧甲男子眼中閃過濃濃貪慾,揪起老人的白髮,轉頭看着其他兵士,咯咯壞笑,“兄弟們,這老頭說讓我放過他孫女,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重兵士紛紛起鬨,高舉手中法器,蕩起一陣怪叫。
“大人……”老人雙目縱淚,撲倒在地,匍匐在那鎧甲男子腳下,“楠楠她還小啊,大人,求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這鬼單又借勢壓人了。”
“聲音小點,鬼單的表哥可在城主府任職,擁有調動三千衛士的能力,本身實力更在念神二重天巔峰。”
“這些年他狗仗人勢,隨意提高入城費,貪了多少,又有多少良家少女遭了他的毒手。”
“唉,這就是個天殺的,害人不淺。”
“誰讓人家有權有勢,我們這些普通的小修士,只有倍受欺壓罷了。”
“噓,你們聲音都小點。”
“放過她?本大人想想。”鬼單***微笑,低頭看着跪在地上哭泣聳肩的少女,笑容更甚。眼神掃過周圍衆人,閃過一絲冷色,不服怎樣,看我不順眼怎樣,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他照樣借勢壓人,依舊中飽私囊,誰能管他,誰會管他,小小几塊道石,可在那些上位者眼中?
老人面露喜色,蓬蓬磕頭,“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放過她可以,拿一百枚高階道石來換。”鬼單狂笑,***走到少女身邊,大手從少女胸前撩過,隨意抓了抓,“小小年紀,倒很有本錢呵。”
老人身體一滯,縱身撲到鬼單身邊,“畜牲,你個畜牲。”
“蓬!”
鬼單緩緩收腿,眼中滿是冷色,他不再管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老人,而是勾起少女下巴,眼中滿是肉色貪慾,“小妹妹,看看你那沒用的爺爺,你若從了我,服侍的讓我高興了,榮華富貴,不會少的。”
“混蛋!”少女悲呼一聲,卻無能力從鬼單手中掙脫,只能眼睜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爺爺。鮮血,慢慢滲入石縫,落到地底……
“小娘子,何必呢,跟着我,錦衣玉食,隨你享用。”鬼單手從少女臉上撩過,而少女卻像一個牽線木偶,瞪着空洞的雙眼,啞語無聲。
和她從小相依爲命的爺爺……
“禽獸。”
一聲高喝從人羣中傳出,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修士執劍刺向那鬼單,劍氣縱橫,從劍尖噴吐,威力極大。
鬼單如若未聞,猛然間彈指落在那件上等法器上,長劍法器帶着白衣修士高高拋起,最後蓬的一聲墜地。
“殺了。”鬼單抱着少女,嘴中冷冷吐出兩個字眼,馬上就有兵士上前,將那白衣修士斬成肉泥,鮮血遍佈地面。
“拿去喂狗。”
堂堂修士,英年才俊,天乞一重天修爲,竟落得這樣下場,死無全屍。
“鬼單雖然狗仗人勢,但實力真的很強。”
“可惜了那人,好像是點蒼派的第一天驕,不過也只是一招而已。”
“這就是沒事出風頭的後果,沒有那個實力,沒有那個勢力,還想英雄救美,不過是找死罷了。”有修士直接斷言,他之前也聲討鬼單,卻沒有實際行動,畢竟這種事他見的太多了。
人羣中不是沒有人不敵鬼單,相反很多人實力皆高於鬼單太多,然而鬼單身後站的是他表哥,念神修士,誰敢出手?誰願找死?
即墨眉頭微鎖,這一切他看不見,然而只是想,就能想得到,他的氣勢在攀升,越來越強。他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有些事,不能不管。
虎熾不解的看看即墨,再看看人羣中央的鬼單,他想不透即墨爲何這般憤怒,便滿臉疑惑的道,“主人?”
“虎熾,殺了鬼單,不要傷害那少女。”即墨內心更冷,難道五個月的平靜生活,真讓他忘了修真界的殘酷?不,這是生靈的殘酷。
虎熾點點頭,巨拳相擊,就要走向鬼單,卻被即墨止住。
只見一個慵懶聲音從城牆上空傳來,聽聲辨人,這是一個少年。
“一羣沒卵蛋的傢伙。”
伴隨衣衫嘩啦,只見一個身着黑衣的修士從城前上墜下,表情慵懶,如同風中飄落的樹葉,輕幽飄蕩。
黑衣少年十七八歲,刀削的臉龐,棱角分明,擁有一雙堅毅邪眸,他身上肌肉並不膨脹,卻有幾分狂野氣勢。
“此人好強。”即墨心中微動,用無神的雙眼望向那黑衣少年。
“你是何人?”鬼單臉色一變,望着那黑衣少年,他沒有想到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此人實力還如此之強,天乞九重天巔峰。
……